白长玉抬头看他:“你是用什么身份来替她道歉?”
“我……”黎游羽一愣,刚要回答,就被白长玉打断,“无所谓。”
被她这么一说,黎游羽心一紧,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和静之曾经是有婚约,可我只把她当成妹妹,妹妹做错事,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道歉。”
“滋滋——”收音机叫了两声,电台听完了。
白长玉起身关掉收音机:“你不用解释,不管你是把她当成妹妹,还是未来老婆,和我都没关系,我不在意。”
说完就要回房睡觉。
黎游羽看着她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明明他曾经希望她这么懂事,可现在却介意得要死。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说清楚,我对静之只有兄妹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误会?”
白长玉有些困了,应付一句:“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就要甩开他回房间。
可黎游羽却不满意,偏偏拽着她:“你并不信。”
某种程度上来说,黎游羽也是一个执着的人。3
对他的纠缠不厌其烦,直接转身,冷冷看着他:“兄妹之情,黎游羽,你怕是把姜静之当妹妹当久了,都不记得你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对她的维护,早就超过了一对正常兄妹的范畴,没有哪个当嫂子的能容忍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姑子,更不要说,那个人和我本来就有仇。”
白长玉把黎游羽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又补充一句:“除非不是嫂子。”
现在白长玉是真的不把自己当成黎游羽的妻子,只当是一个合租室友。
不用交房租的那种。
她不管黎游羽的脸色,转身回房。
黎游羽看着她紧闭的房门,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难以应付的军事要务。
第二天,白长玉依旧早出晚归。
每次路过都能看到砖厂已经建起了一层楼高。
白长玉停留了一瞬,就看到了祥林婶来给盖砖厂的男人们送饭。
砖厂有部队的帮扶,但全村的男人都来帮忙了,女人们自然也不会落后。
白长玉正准备走,忽然身后传来祥林婶的呼喊:“晓兰。”
“祥林婶,有事吗?”白长玉停下脚步
祥林婶的男人之前是捕渔的,一次出海,遇到风浪,死了。
家里只剩下她和女儿秀秀。
她也没有再找一个,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秀秀拉扯大。
祥林婶提着竹篮子就跟了上来:“去我家坐会吧。”
“好。”
白长玉答应,两人就往祥林婶家走去。
“晓兰,你还在执着开珍珠养殖场呢?”祥林婶问。
白长玉点头:“嗯。”
祥林婶又说:“要我说啊,砖厂都已经盖起来了,你还是歇掉这个心思吧,还是你只是为了和小姜同志比个输赢,其实你是不是把小姜同志想错了,她人挺好的,很好说话。”
白长玉沉默。
祥林婶却是以过来人的口吻告诉她:“你看你天天把心思花在工厂上面,要是有时间还是把时间花在孟团长身上,听说你现在搬回去了,你们还年轻,早点生个孩子,这一辈子就有指望了。”
白长玉想起前世自己怀过的孩子,想起自己难产而死,那痛苦仿佛历历在目。
她停在原地,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