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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谢沂望着对面将齐涟一把拎起,放在凳子,伪装成睡着样子的演员,点了下头。
  看来,他们的脑子里都被植入不存在的记忆了。
  谢沂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古楼前,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奇怪记忆。
  不过那些记忆在他恢复意识之后,就像是破碎的镜子一般,四散开来,只有在努力回忆时,才能想起来一星半点。
  “咚咚咚——”
  紧闭的门再度被敲响,宴渊凤眸轻轻扫了谢沂一眼。
  谢沂对上宴渊的眼睛,他满眼都写着——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啊!
  谢沂:“……”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快躲起来。”
  谢沂一边催促着宴渊藏起来,一边朝门口走去。
  宴渊瞥了一眼迫不及待去开门的谢沂,冷哼一声,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谢沂将门打开,美艳女人站在门口,娇媚的脸一半白骨一半红颜,她娇娇笑着,身上的花香愈发浓郁,连带着掩藏在花香下的恶臭也愈发浓郁。
  混杂的气味令人闻之作呕,谢沂屏住呼吸,面色不变,嗓音微微有些变形。
  “你来做什么?”
  “贵客,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要记着把窗户打开啊。”
  美艳女人轻纱覆面,化为白骨的那半张脸掩藏在发丝之下,若隐若现。
  古楼内的花香也越发浓郁了,只不过他嗅不到之前闻到的臭味了。
  只有还在四处行走的古楼女子身上还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好的,我会记得的。”
  谢沂强忍着不呼吸,微笑着点头,想要赶紧将香臭混合物打发走。
  然而美艳女人不仅没走,甚至还伸长了脖子,往屋内看去。
  齐涟背对着女人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鲜红的状元袍。
  “贵客,小莲儿怎么趴在桌子上?身上还披着您的衣服?”
  嘎吱嘎吱的声音再度响起,美艳女人嫉恨的盯着齐涟,身上的恶臭味更加浓郁。
  “她年轻,觉多。”
  谢沂把着门,不让美艳女人进去。
  美艳女人半张白骨化的脸正对着谢沂,一点猩红的空荡的眼眶中亮起。
  一股子阴冷几乎是在瞬间朝着四肢百骸散发出去,谢沂身体僵直,泛着淡粉的指尖在瞬间青白,像是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美艳女人强硬地挤开谢沂,大步朝着齐涟走去。
  恰好,齐涟在这时醒过来了,她察觉到一股阴冷可怖的视线落在自己背后,下意识的朝腰间摸去。
  然而她只拽住了自己垂落下来的轻纱。
  齐涟困惑的低头看着自己腰间。
  她怎么感觉自己少了点什么东西?
  “蠢东西,醒了就赶紧起来。”
  齐涟吓得连忙起身,身体剧烈颤抖着,惊恐万分的点头应是,闷头就往外跑。
  “等等。”
  谢沂出声叫住齐涟,被冻得泛起青白的手藏进袖笼,动作略带着几分僵硬的转身,看向美艳女人。
  “让她留下来,还有,刚才和她一起调试琵琶的,也一起叫上来。”
  美艳女人脸上时常挂着的娇媚笑容落下来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谢沂,周身散发出阴冷可怖的气息。
  “贵客,她们可是很贵的,您付得起代价吗?”
  “什么代价我都付得起。”
  谢沂淡定回答,反正到付钱的时候,这个古楼存在不存在还是一个问题呢。
  美艳女人再度扬起娇媚的笑。
  “好,我这就将人给你叫上来。”
  美艳女人慢悠悠的朝外面走着,轻纱遮掩的曼妙躯体在她一步步走动间,缓缓化为白骨。
  白骨上挂着鲜红的肉芽,肉芽还在跳动,鲜活无比。
  谢沂想起游戏给的提示,抬眸朝美艳女人的胸口看去。
  白布缠绕在胸口,腐烂穿孔的肉挂在骨头上,将她所有的内脏都藏得严严实实。
  果然,心脏在古楼里,是很重要的存在。
  谢沂垂下眼睫,抬手将门关上。
  齐涟一脸茫然的看着谢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留下来。
  “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齐涟瞬间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捆绑痕迹,耳朵羞得通红,磕磕绊绊的回答。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咕咚——”
  床那边传来响动,齐涟与谢沂同时转头看去。
  长得又帅又野的男人从床底下爬出来,衣衫散乱,手腕上还戴着一圈红绳。
  齐涟微微张开嘴,呆呆的看着从床下爬出来的野男人,回过神后,她沉默的看向谢沂,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谢沂:“……”
  他这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谢沂垂死挣扎了一下:“我是直男。”
  齐涟左眼写着不,右眼写着相信,嘴上还嗯嗯附和。
  切~
  糊弄人也不是这样糊弄的。
  刚才她可看见了,花娘子那么漂亮妖媚的女人站在谢沂面前,他都跟没看见似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女人!
  “我刚才不是问这个,我是在问你,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谢沂视线往门外飘了飘,示意自己提到的人,是刚刚才下去的美艳女人。
  齐涟疑惑摇头:“没有啊,花娘子还是之前的样子,没什么奇怪的。”
  谢沂沉默了下,在他眼里,花娘子身体已经几近白骨化,而在齐涟眼中,花娘子还如同往常一般。
  他抬眸看向宴渊:“你呢?”
  宴渊摇头:“我刚才藏在床底,什么也看不见。”
  谢沂:“……”
  好家伙,一个有用的人都没有!
  “不过我闻到鬼楼里的臭味越来越浓了,那个东西估计快要复苏了。”
  宴渊凤眸深沉,面色凝重的说道。
  “那个东西?什么东西?”
  谢沂正往窗边走,听见宴渊说的话,停下脚步,扭头朝宴渊看去。
  他停下的地方距离宴渊很近,身上清新惑人的香气瞬间冲淡了楼内香臭混合的恶臭味。
  宴渊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下,有些不敢看谢沂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是一颗心脏。”
  谢沂了然,估计宴渊的观众满意度也不低,但由于他没有了关于游戏的记忆,所以游戏的剧情提示就以另一种方式给宴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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