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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桢自然乖乖听话。
  跟着柴斐然返回正院,接过对方递来的灵药,就开始忙活起来。
  不过木桢手上忙着,心中却暗暗心惊。
  这柴斐然一介凡人,竟然有如此富裕的灵石储存吗?
  她刚刚查看过,这些灵药每一株的品相,可全都是上好的。
  要知道,她就算管着幽兰谷,抛开后来和家主谈的红利不谈,她一年也就能攒个十来块灵石。
  可此时就她手上这些灵药,算下来怕都不止十块灵石。
  “你为何将药液分为三份?”
  木桢配制药液的手法干脆利落,仿佛浸淫医道多年的老手,却偏偏顶着一张有些违和的稚嫩面庞。
  无论如何,这一手倒是让柴斐然的心,又安定下来几分。
  至于他的疑问,木桢头都没抬,手上动作也都没停一下,随口道:
  “一份祛除死气前服用,一份过程中服用,一份祛除完之后滋养身体用。”
  话说完,木桢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左手拿起一份药液,右手快速掐诀,用自己的灵力将药液包裹起来。
  不过瞬间,原本平平无奇的一盏固本培元的药液,立马散发出诱人的生机之力。
  尤其是生机枯竭之人,见了这药液,仿佛饿狗见了食,只欲扑之而后快。
  木桢的手还没伸出去,手上的药液已经被柴斐然抢走,不等她开口便仰头喝下。
  “呼——”
  就是这种感觉,这样充满活力与生机的感觉。
  柴斐然喝下药液后,舒畅至极地吐出长长一口气,整个人闭上双眼,一脸满足的享受这一刻。
  木桢眸光一闪,随即垂眉,声音乖巧道:
  “还请幺外祖,抓紧时间将药液化开至全身。”
  药液是柴斐然看着木桢制的,况且已经尝到生机之力带来的甜头,再听到木桢吩咐自然不疑有他。
  “好,我这便运功。”
  柴斐然当即席地而坐,运功将药液仔细扩充到全身。
  在这个过程中,初时柴斐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药力化开到一半时,就觉胃里开始产生灼烧感。
  还不等他皱眉,木桢淡定的声音就适时传来:
  “幺外祖不要分心,药液正在剥离你体内死气,痛苦是正常的。”
  柴斐然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本身有多逆天,痛苦一点才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丝毫没有怀疑,强忍体内的灼烧疼痛,继续催发药力。
  大概是木桢语气太过运筹帷幄,让柴斐然丝毫没意识到,这话中的漏洞。
  不过一盏固本培元的药液,如何能剥离死气?
  药液自然是不能剥离死气的,却可以送柴斐然去死。
  尤其是经木桢的手,制成的药液。
  最后一丝药力催发完,柴斐然终于忍不住,痛得大声惨叫起来。
  “啊!!!太痛了!蓁蓁,蓁蓁,这还要多久啊!!!”
  柴斐然看向依旧镇定的木桢,语气中带了祈求。
  木桢轻轻咽了口唾沫,心中告诉自己,若对方不死,他们都得死。
  努力压下第一次杀人的不适感,木桢双手交叠腹前,温声恭敬的回答:
  “幺外祖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可已经痛得无法行动的柴斐然,还是察觉到不对。
  因为他的嘴里、喉咙上、甚至嘴唇上都开始长痛死人的燎泡。
  “你,你在药液中做了什么手脚?”
  木桢见对方浑身通红冒汗,并且到处都是燎泡,嘴角一扬轻轻笑出声来。
  “幺外祖看着我配的药液,能做什么手脚?”
  “那我为什么这么痛苦?为什么?”
  柴斐然眼中有怀疑,但还有一丝侥幸。
  木桢笑得眉眼弯弯道:
  “因为你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你做过的孽。”
  柴斐然听不懂木桢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确实被木桢做了手脚。
  此时的他,已经再也维持不了平日的故作姿态,开始大声朝木桢求饶:
  “蓁蓁,蓁蓁救我!救救我!啊!!!”
  “快,快放了我!放了我,我马上放了你舅舅!”
  木桢将头扭向一旁,声音冷淡道:
  “你死了,我舅舅和外祖父,自然就得救了。”
  “更何况,你能不能活下来,此时已经由不得我。”
  而是看柴斐然造的孽,够不够他活下来。
  能想出这样恶毒法子的人,显然是业障深重,不能活的。
  起初柴斐然见木桢不肯施救,还企图动手,可惜没两下便丧失行动能力,只剩一张嘴叫骂。
  到后来,叫骂声都渐渐虚弱起来,直到再无声息。
  木桢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对方身上气息衰落,才放下准备好的第二盏灵药,朝柴斐然走过去。
  柴斐然不是死在木桢手下的第一个人,却是木桢第一次主动杀人。
  看到柴斐然死后,浑身的火红燎泡,已经看不出本尊面目,木桢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
  虽然之前方恒的死法一样,但毕竟不是直接死在木桢跟前。
  这样可怖的场景,没有亲见,是感受不到其中震慑的。
  “蓁蓁,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木桢才止了干呕,正双手撑着膝盖缓和,就听到柴盛唯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木桢忙调整好自己,快步朝柴盛唯走去。
  “舅舅,你能起身了?”
  看着依靠在门框上,依旧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的柴盛唯,木桢有些惊喜的欢呼。
  见对方点头,还要再说什么,木桢忙开口打断道:
  “即便能起身,舅舅身体也亏损得厉害,快别站着了。”
  说着,木桢不容对方分说,强行将人送回床上躺好。
  然后端起之前制好的,固本培元的药液,递给柴盛唯道:
  “若舅舅信得过我,便先喝下这药液。”
  柴盛唯什么话都没说,就着木桢的手,便将药液一饮而下。
  原本柴盛唯想着,喝下药液,便同木桢细细说下自己知道的情况。
  谁料药液一下肚,就觉浑身暖洋洋,并且伴随着无法抵挡的困意袭来。
  柴盛唯只说出“蓁蓁”两个字,人就已经彻底睡死过去。
  木桢再次查探一番,发现柴盛唯体内,有灵力重新凝聚的迹象,才彻底放下心来。
  起身走到厨房,发现自家娘亲和外祖母已经醒来。
  只是两人因为身体被绑着,嘴也被堵着,正在灶台棱角上磨绳子。
  “娘亲,外祖母!”
  木桢见状,忙走过去,帮二人松绑。
  “蓁蓁!蓁蓁你没事吧!”
  绳子刚一松开,柴辛夷便拉着木桢上下瞧,嘴里着急得什么都想说,又什么都说不明白。
  木桢知道她的意思,安抚拍着娘亲的背,柔声安慰道:
  “没事了娘亲,那恶人已经被我杀了。”tຊ
  说完这话,木桢又看向水自柔,说道:
  “舅舅也没事了,我给喂了药,刚刚睡下。”
  “接下来,我们只用找到外祖父就行了。”
  水自柔听到这话,总算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道:
  “我以为是自家人,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也不知道,你外祖父被他弄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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