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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木桢这番作态,柴辛夷知自己刚才差点上当,女儿这是在给她出气,当即得意白那老头一眼。
  那老头倒比柴辛夷镇定许多,眼中愤怒不过一瞬,就再次面目宽容对木桢道:
  “果然还是个孩子,幺外祖不会跟你计较。”
  “幺外祖如此宽容,那便请先回避一下,我和娘亲要见外祖母和外祖父。”
  木桢见对方脸皮厚,干脆直接开口赶人。
  当然,面上端的还是那体面端庄的模样。
  只是手上,像是有隐约可见的莹莹绿光,仿佛在酝酿着什么,让人看了心中不安。
  那自称幺外祖的老头,本想继续拉扯,在瞄到木桢手上动作时,狼狈又嫉恨地转开头。
  “那你们自便吧,我去为你们准备些吃食。”
  “好蓁蓁,还是你厉害!”
  看着背影带着几分仓惶的人,柴辛夷心头大爽,忍不住搂住木桢的脑袋一顿揉搓。
  “娘亲别闹,外祖母情形不对,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柴辛夷顿时脸色一变,放开木桢,转身朝正院卧房跑去。
  事实上,木桢的外祖母水自柔并没什么事。
  只不过情绪悲伤无法自持,一直守在卧房床边,才不曾发现家中来人。
  听到柴辛夷的呼唤,才红肿着双目转过头。
  “辛夷?你怎么回来了?”
  说完这话,水自柔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状态不好,忙扭头偷偷擦眼泪。
  看到憔悴的水自柔,柴辛夷哪里还忍得住,再叫了一声“娘”后,便冲过去同对方抱头痛哭。
  嗯,甚至没有问缘由。
  此时木桢已经跟进来,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人并未打扰,而是将视线移到床上。
  是的,床上还躺着个人。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子,眉眼间和木桢有几分相似,不过更显成熟英气些。
  木桢不必问都能猜到,这定然是自己那没见过面的舅舅——柴盛唯。
  床上的人醒着,只是情况很糟糕,呼吸清浅得仿佛随时要消失。
  察觉到到木桢投过来的视线,柴盛唯使出浑身力气,也只嘴角勉强勾了一勾。
  若说来之前,木桢对于当年的事情,对柴盛唯还有怀疑。
  在看到柴盛唯之后,木桢心中便肯定,她这个舅舅不是那种人。
  “舅舅,我是蓁蓁。”
  木桢静悄悄走近床边,给柴盛唯行了个礼,轻声打了个招呼,就在床跟前坐下。
  柴盛唯眼中隐隐有激动,但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转了转眼珠,似在打量木桢。
  木桢看了眼还在哭的母女俩,无奈摇摇头,伸手翻过柴盛唯的手腕,将自己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柴盛唯手腕上。
  病灶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随着木桢灵力的探入,却比最复杂的病灶还让她震惊。
  她明明记得,她这个舅舅是三灵根,如今却经脉枯竭近似凡人,体内的灵力更是几乎消失殆尽。
  “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现柴盛唯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木桢实在忍不住,终于回头打断两个依旧在哭的母女。
  许是木桢声音太冷冽,之前还哭得忘我的两人,一听到木桢的声音,瞬间各自放开。
  柴辛夷也终于反应过来,看向床上躺着的柴盛唯,开口问道:
  “对啊娘亲,哥哥这是怎么了?”
  问着问着,柴辛夷的眼泪又下来了。
  眼看柴辛夷哭,初次见面的外祖母也要跟着哭,木桢忙开口:
  “外祖母,您先别哭,舅舅现在情形很不好,您先同我说说情况。”
  水自柔忙一吸鼻子,拿手帕拭了拭眼角,勉强忍住眼泪道:
  “半个月前,你外祖父出门喝酒一直未归,还是你幺外祖来报信,说你外祖父惹了麻烦。”
  “对方不知什么来头,竟说你父亲手上有烈阳草,让你舅舅拿去换人。”
  “可你舅舅说,那烈阳草非常的珍贵,并不愿意让你父亲为难。”
  “呜呜呜,然后第二日,他们就送来你外祖父的手指,我求了你舅舅好久,他才动身去枫林城。”
  听到这里,柴辛夷当即摇头道:
  “可我并未接到哥哥的信件,也并未见到哥哥呀!”
  木桢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开口道:
  “莫非舅舅在去枫林城的路上,遇到了危险?”
  水自柔听到这话,眼泪再次落下,点头捶着心口道:
  “都怪我,要是我不求着盛唯去木家,就不会出这种事情,都怪我!”
  木桢能理解外祖母的心痛,但现在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哄了好一阵,待水自柔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就听她继续说道:
  “好在还有你幺外祖,你舅舅出事后,家中事情都是他在帮忙打理。”
  “又是派人四处打听坏人消息,又要找医修医治你舅舅,总之多亏了他。”
  说到这里,水自柔像是想起什么,睁大眼睛道:
  “对了,蓁蓁能够有灵根,还得多亏你幺外祖,当年就是他花大价买下灵药相赠,说是能帮助胎儿正灵根。”
  “瞧瞧,咱们蓁蓁真的长出了灵根!”
  “只是可惜,这次你舅舅的病情,你幺外祖也实在无能为力。”
  说着,水自柔走回床边,拉着自家儿子的手,又开始默默垂泪。
  却不知,木桢母女听完这话,瞬间想通当年真正的罪魁祸首,甚至是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
  柴辛夷眉毛竖起,张口就要说出心中猜想,却被木桢一把拉住tຊ。
  她这个外祖母,看起来比她娘亲还不靠谱。
  告诉她真相,说不定转头就捅到那幺外祖跟前。
  虽说她是修士,明着来人家打不过她,但不妨碍人家耍阴招,没看自家舅舅都中招了么?
  更何况,打草惊蛇,让对方将痕迹都提前清理了,回头算起账来也麻烦。
  因此,木桢笑着对水自柔道:
  “是啊,那真是要多谢幺外祖,只是舅舅这病,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水自柔还来不及答话,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以及那个幺外祖柴斐然的声音。
  “四嫂,辛夷和蓁蓁赶路辛苦,让她们先吃口东西歇歇,然后再说其他事情吧。”
  水自柔一听觉得有理,当即点头道:
  “幺弟说得对,辛夷、蓁蓁快来吃点东西,歇一歇脚。”
  木桢刚要起身,察觉到自己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心头了然。
  “舅舅放心,我和娘亲回来虽是找外祖母问点事,但也不会很快离开,我吃完饭再来看您。”
  木桢声音不大不小,该听到这话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在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捏了捏柴盛唯的手,并了然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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