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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允棠没有意外。
  西太后可不是什么活菩萨。
  手上人命无数。
  要是聂宝林没能从她这打探到有用的消息,自然会被西太后责罚。
  哪怕聂宝林对西太后再忠诚,责罚的次数多了,脾气再软弱的人,也会有逆反之心。
  看,离间不就是这样成功的嘛。
  但是还不够。
  斩断西太后的左膀右臂,不如抢了过来,为自己所用。
  如果能把聂宝林从西太后手里抢过来,为她办事。
  那才有趣。
  “陛下,臣妾来癸水了,痛。”
  或许是为了陪袁允棠玩“昏君与妖妃”的游戏,景容帝连着三天都翻了袁允棠的牌子,召她侍寝。
  可是在第三天的时候,袁允棠身子不适了。
  袁允棠苦着脸,蔫蔫地趴在景容帝怀中。
  “太医!”
  景容帝看着袁允棠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从来没想到,女子来癸水,竟会这般折磨。
  “陛下,臣妾不想让外人打扰我们。”
  “臣妾有个偏方,需要陛下帮助。”
  “陛下可愿帮帮臣妾?”
  袁允棠仰头,小鹿般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人。
  “如何帮?”
  景容帝也好奇。
  自己不是太医,如何能帮袁允棠缓解疼痛?
  “陛下,您用您的手,帮臣妾揉揉。”
  “您的手,福泽宽厚,不仅能帮臣妾止疼,还能赐予臣妾福气。”
  景容帝的手掌宽大发热。
  用来揉肚子,再适合不过。
  “朕竟不知,朕的手还有此功效?”
  景容帝失笑。
  到底孩子气。
  不想吃药,故意躲避太医诊治。
  “陛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抓起景容帝的大手,袁允棠放在自己肚子上。
  “依你。”
  也罢。
  试试又何妨。
  女子,本就是用来疼的。
  一圈、两圈、三圈……
  景容帝的手心发热。
  袁允棠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血色。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臣妾就说陛下的龙气带着福泽,谢陛下心疼臣妾。”
  袁允棠抱着景容帝的手臂,满心欢喜。
  精神头也恢复了一些。
  在景容帝耳边叽叽喳喳拍着龙屁。
  景容帝也惊讶不已。
  没想到随意揉了几圈,竟真的有效。
  一时新奇,景容帝又帮着袁允棠揉起来。
  “陛下,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臣妾最期待的事,就是清晨醒来能看到陛下的龙颜,怎么看都不够。”
  袁允棠歪着头,眼睛毫无遮拦看着人。
  清澈的眸光里,满满都是景容帝的倒影。
  被袁允棠直白又灼热的话熨贴到,景容帝很是得意。
  “依你。”
  刮了刮袁允棠的鼻子,景容帝拥着人而卧。
  脸贴在景容帝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果然。
  没有男人能拒绝女人的崇拜和夸赞。
  就算是帝王,也一样。
  “陛下,臣妾睡不着,您给臣妾讲故事吧。”
  “以前臣妾睡不着,娘亲都会给臣妾讲故事。”
  “臣妾进宫,只有您了。”
  刚躺在床榻上,袁允棠又缠着景容帝讲故事。
  景容帝一怔。
  一种被需要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揽紧怀里的人,景容帝别扭地讲故事。
  已经多次为袁允棠破例,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一个故事未说完,就发现怀里的人睡着了。
  看着袁允棠的睡颜,景容帝心口软软的。
  登基亲政之后,这颗心越来越硬。
  可面对袁允棠,屡屡心软。
  景容帝失笑摇头。
  袁允棠还小,多宠她一些又何妨?
  “巧珠,叫人去请聂宝林来。”
  翌日,当袁允棠醒来时,景容帝已经去上早朝了。
  她这几日来癸水,不方便侍寝。
  她决定给聂宝林一个机会。
  要么,继续当西太后的棋子,等着哪天失去利用价值,报废。
  要么,另择明主,投靠她。
  一个是眼前利益,一个是长远利益。
  就看聂宝林怎么取舍了。
  “姐姐,您找我?”
  哪怕再不情愿,聂宝林还是到棠梨宫了。
  每次来都是干活。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要让自己干什么。
  聂宝林掐了掐手心。
  西太后只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要是一个月内,她还是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聂宝林咬唇。
  悄悄看了袁允棠一眼。
  能跟牧家抗衡的,只有袁家。
  如果她投靠袁家,袁允棠会不会保她和族人一命?
  聂宝林有些犹豫。
  如果牧家是狼,袁家就是虎。
  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稍有不慎,不是喂狼就是喂虎。
  “我这几日身子不便,可是陛下身边又离不了人。”
  她这几日来葵水。
  其他妃嫔蠢蠢欲动。
  都想趁着她不方便侍寝,想要得到景容帝翻牌的机会。
  一些见风使舵的妃嫔,早早派人给她送礼。
  想让她在景容帝面前美言几句,好得到侍寝的机会。
  如果聂宝林足够聪明,就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轰——
  听到袁允棠的话,聂宝林只觉得被天外飞星砸到了。
  好机会啊!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袁允棠会给自己吗?
  聂宝林心怦怦 跳。
  这段时日,她时常出入棠梨宫。
  发现袁允棠根本不是外界传的那般蛮横、霸道、恃宠而骄。
  相反。
  袁允棠很聪明,也很果决。
  对敌人,绝不手软。
  但要是自己人,护短又大方。
  她何尝不想跟着这样一位主子呢?
  可是她和族人的命,都捏在西太后手上。
  一时间,聂宝林陷入了两难。
  “本婕妤申时要去给陛下送糕点。”
  “你和侍香好好琢磨,到底要做什么。”
  言尽于此。
  反正过了今天,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如果聂宝林依然选择为西太后助纣为虐,她会亲手送聂宝林上路。
  如果聂宝林弃暗投明,她不仅可以保住聂宝林的命,还会让想办法让聂宝林的品级往上升一升。
  “是。”
  聂宝林面色有些犹豫。
  只能先跟着侍香去小厨房。
  “聂宝林,你明明是宝林,大小也是个主子,为何你的手比我这个宫女还粗糙?”
  “我们婕妤说了,女人的手就是第二张脸,不能把脸给毁了。我那有一些护手的膏药,都是我们婕妤赏给我的,你若是不嫌弃,我送你一些。”
  “顺便让连翘给你开几个方子,你去太医院抓几副药补补气血。气血足,气色才会好,人才漂亮。”
  ……
  侍香和聂宝林在小厨房准备着糕点食材。
  看到聂宝林的手心的茧子,侍香忍不住唠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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