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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上京地段最好的神武大街,丞相府的主子们都还未休息,七进七出的大宅子一片灯火通明。
  丞相谢伯远还在书房看书,院门口摆着一片姹紫嫣红的菊花。
  论能力和才干,他确实担得上一句才华横溢,可就是心太黑太坏,利益为上。
  当朝最清廉的帝师曾来过一次丞相府做客,偶然看到一盆菊花,留下一句话。
  “菊花是君子之花,丞相府不宜摆这个,撤了吧。”
  从此谢伯远仿佛与菊花杠上了,府内一年四季摆着各种颜色种类的菊花,在帝师死的时候,还送了十个菊花花圈去祭奠,可见其心胸之狭隘。
  此刻,他正拧着眉询问门客,“你说,顾危无崛起之可能了?”
  坐于他下首的黑衣老者捋了一把胡须,“若老夫猜的不错,国公府出事乃东边那位所为啊。当今圣上身体日渐衰落,各位皇子蠢蠢欲动。六皇子与顾危情谊深厚,从小玩到大,顾危又有兵权,那位不就急了?”
  丞相眯了眯眼,“眼下六皇子和顾危皆被流放,那此战,不就是东边那位赢了?”
  老者点点头,“这一战可知东边那位是有能耐的,连国公府都能搞垮,相爷是时候站队投诚了。”
  丞相放下手中的书,微笑:“厚其说得极是啊,听说太子殿下还未定亲,我大女儿正好待字闺中,是时候让他们见一见了。”
  老者也笑:“相爷足智多谋,厚其佩服。”
  丞相拍了拍老者肩膀,“还不是因为有厚其这个锦囊啊,厚其之智,可比孔明。”
  谢菱此时正隐身站在谢伯远身边,听着两人商业互吹,尬得满头黑线。
  这黑衣老者相貌猥琐,身材矮小,哪里比得上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诸葛亮了?
  听他们谈话,东边那位应该就是太子,丞相还想把谢云烟嫁给他。
  谢云烟原本和顾危有婚约,现在又要嫁给太子。
  看来儿女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棋子罢了。
  谢菱冷笑一声,悄悄从谢伯远身上顺走了库房的钥匙。
  敢偷换她的聘礼,她就敢搬空他的相府!
  谢伯远最是吝啬贪财,谢菱已经想象到他明天看见整个相府被搬空时的表情了。
  谢菱径直去了库房,竟然出乎意料的很有钱。
  原主之前在相府的日子可谓是丫鬟都不如,几个嫡姐虽然日子比较滋润,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伯远特别抠,除非有利于他利益的事情,不然不会多给后宅钱。
  这小小的相府,竟然比累世功勋国公府还有钱。
  谢伯远,你是贪了多少贿赂,收了多少不义之财啊。
  正好空间扩大了,多了一个庭院。
  谢菱这次可是雁过拔毛,蝗虫过境,一点也没给谢伯远留。
  无论是古玩字画,成堆的金山银山,还是各种精美的首饰珠宝,全都一个不落,收收收!
  不一会儿,库房便空荡荡。
  谢菱不信只有这些,谢伯远这人性子狡猾,狡兔还三窟呢,谢伯远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存放财宝的地方。
  直到看到一个肮脏的恭桶倒在角落里,谢菱的杏眼微眯。
  库房里怎么会有恭桶?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随便拿了一把金线绘就的绝美团扇往恭桶里一按,果然感受到了不正常的凸起!
  谢菱使劲往下一按,一个密道突然打开,隐隐冒着金光。
  处理完所有的暗器机关,谢菱迈步往下。
  一片灿灿金光,差点闪瞎她的眼。
  黄金,全是黄金!
  这些黄金堆起来怕是有这层楼这么高!
  谢菱疯狂囤货。
  搬完黄金,又出现一个密室。
  推开门,闻到一股浓郁的米香。
  抬眼望去,一边是垒成山的干粮,一边是冒着冷光的盔甲兵器。
  全收全收一个不落!
  真到全部清空,谢菱才发现拐角处的那张龙椅和精致的龙袍。
  谢菱挑了挑眉,原本以为谢伯远只是单纯的贪财和坏,没想到还想谋反啊。
  而且没少来这里意淫,那龙椅都被磨出亮光了,龙袍的穿着痕迹也十分严重。
  确定库房啥也没有了,谢菱直接去了谢云烟的院子。
  以前原主还正在的时候,就她欺负原主欺负得最狠,无他,因为原主长得太漂亮了,谢云烟嫉妒,原主的毒也是她下的。
  谢云烟的院子叫潇湘阁,种了一大片的翠竹和兰花,可惜和其父一样,不配这些君子之花,不过是附庸风雅。
  谢云烟知道自己样貌不如其他人,便尽量在才学上下功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博得个才女的名头,上京的世家都说她清冷如兰。
  当然也有不喜欢她的人,说她假清高,做作。
  此刻,谢云烟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衫子,躺在软塌上,任由侍女给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上着价值万金的头油。
  她最是爱护自己这满头青丝,每日上三遍头油,保证青丝飘逸如烟,淡香如兰。
  谢伯远性格虽抠,但想到嫡女样貌美才能嫁给望族皇室,便允许她用这笔钱。
  小丫鬟一不小心扯痛了她,谢云烟一巴掌拍到那丫鬟脸上,挑着眉骂道:“笨手笨脚的,大晚上也不让人舒坦,清竹,拖下去给我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在这寒冬足以要人命,但谢云烟毫不在乎,一条人命对于她而言,还不如她一根头发。
  这幅刻薄跋扈的样子,哪里有平日参加上京宴会时那副温柔清冷的样子。
  清竹忙走上前,亲自给她上头油:“大姑娘不气不气,你想想开心的事情,谢菱那贱蹄子要去岭南流放了,她那身子定会死在路上的。”
  谢云烟眉目舒展开:“确实,那小贱蹄子在相府时,我可是日日给她下药,她那身子,怕刚流放两三天就死了吧。
  长得那个狐媚样,见了她那张脸我便心烦,要不是父亲拦着,说她的脸可以嫁给世家做小妾,我定拿刀将她那脸刀千刀万剐了去。”
  说着说着,谢云烟柳叶一般的眉又皱起,“便宜那小贱蹄子了,竟然可以嫁给危哥哥,危哥哥可是整个上京最有才华,最俊逸的男子,这世间男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脚指头,唉,他怎么就成活死人了呢......”
  清竹专挑谢云烟爱听的话讲:“天妒英才吧,要是世子还在,定能和小姐成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这上京所有的女子都得羡慕你,什么闭月公主吗,什么姜家小姐,肯定全都气死了。”
  谢云烟轻笑,“顾危死了,我照样可以让她们羡慕我,我谢云烟,生来就要做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对了,把国公府给谢菱的聘礼搬来,我看着心里舒坦。”
  清竹答了一声“诺tຊ”,抱来一个小宝箱。
  谢菱看着那一人便可以抱完的宝箱,讥笑谢伯远的吝啬。
  她刚刚在库房可是清楚看见了国公府的聘礼,是这小箱子的二十倍不止,谢伯远却只给自己女儿那么一小点。
  谢云烟还将那宝箱死死抱在怀里,十分珍惜,眼里满是贪婪和骄傲。
  她翘起嘴角,“多亏母亲聪明,给父亲献计,想起谢菱的嫁妆我就想笑,我平日赏下人都不会用那种品次的珠宝。”
  谢菱在一旁,忍了好几下,才忍住扇她巴掌的冲动。
  她从空间取出蒙汗药,迷晕了谢云烟和她那喜欢捧臭脚的大丫鬟。
  谢云烟不是最珍视这头秀发吗,那她就给她剃了,让她变成一个赖利头!
  谢菱取出小刀,将谢云烟的头发全部割断。
  小刀始终不如推头发的好使,谢云烟的头缺一块好一块,看上去十分恶心。
  谢菱满意一笑,又在她和那小丫鬟脸上洒了一把能让她们长几个月痘痘的药粉。
  弄好后,谢菱将谢云烟的院子一扫而空,顺便将她的院子弄得一片狼藉。
  此刻,丞相府的主子们也差不多都睡觉了。
  谢菱才不给他们占便宜。
  每个院子都被她横扫一空。
  就连窗子上的碧纱都扣下来塞进空间。
  花园里漂亮的鹅卵石也全一股脑收走。
  自己空间里就差一条鹅卵石小道呢。
  全部扫荡干净,谢菱来到了原主姨娘的院子。
  安姨娘此时还没睡觉,正对着谢菱以前睡过的床抹眼泪。
  不得不说,安姨娘生得是十分貌美,灯下这么一落泪,美得惊心动魄。
  怪不得在相府这么多年,她依旧活得好好的,她在谢伯远心里始终是有一席之地的。
  谢菱想了想,还是给安姨娘下了蒙汗药,将她的院子也弄乱了,不然太明显了。
  不过谢菱没有拿走她值钱的东西,这院子里想来也没有什么值钱玩意,值钱的都给谢菱当嫁妆了。
  原主这娘,对她是真的掏心窝子的好。
  谢菱想好了,等她在岭南安顿下来,就来接安姨娘!
  在安姨娘怀里塞了几张银票,谢菱便出了相府。
  现在整个丞相府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谢菱用来开密道,塞进恭桶里的那把团扇了。
  谢菱转头去了皇宫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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