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见人差不多齐了,大声道:“刚刚晚丫头在山里捡柴遇见头野猪,幸好被石头他们救下将其打死,没想到又从山里跑出来一群,眼见田里就要收成,可不能被这群畜生毁了,大家跟我一起去打野猪!六十以上的老人、十五以下的孩子留在家里,女人们留在自家田附近,其他人跟我上山!还有几个娃娃在山上,得快点去看看!”
“好!打野猪!”
“他奶奶的!今天爷爷我非得打死一头野猪!”
“哈哈哈,今晚杀猪吃肉!”
林晚晚刚想跟上他们,就被沈漓拦下。
“晚晚,你别去了,山上危险,留在村里等着就好,阿墨他们没受伤吧?”
林晚晚摇摇头,“我们刚刚走的时候野猪还没到,听着声音还有好多,漓哥哥你们快些去找他们吧,我也特别担心他们。”
“好,你乖乖地待在村里,别乱跑。”
沈漓握紧锄tຊ头,转身跟上众人,神色严肃,心里十分担心。
他们刚上山,就听见前面山路“轰隆隆”地响,里正大喝道:“快!拿绳子的快系绳子!拦住它们!”
几个手脚麻利的大汉迅速系好绳子,其他人纷纷握紧手里的家伙事,等着野猪冲上来。
没一会,就见前方沙土飞扬,为首的一只肥壮野猪打头,后面黑压压一片,数不清有几头。
野猪们看见前方一群人,直直地朝人群冲撞而来,却没想到被绳子绊住,摔了个结实。离得近的刹不住车,纷纷被撞翻,后面的几头停下来,从侧面林子里绕出,开始攻击人。
那些壮汉也不怕它们,抡起锄头铲子朝野猪砸,几个人一头猪,砸的它们嗷嗷直叫。还有两头趁乱冲下山,被留在山下的人拦住,没多久也不幸毙命。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见附近也没留下幸存的野猪,大家开始清点战利品。石头也带人找到沈墨他们,沈墨还好,左腿有些擦伤,林虎子脚趾盖都被踩掉,整个鞋子全是血。他爹把他背下山,去隔壁村看大夫去了。
而林玉生幸好爬在树上躲过一劫,不然就被那头猪踩死了。
里正让人把沈墨他们打死的野猪抬下山,这头猪是他们几人合力打死的,等下山他们几家单独分这头猪。
村里人见他们抬着一头头的野猪,忍不住大声尖叫。
“啊啊啊!好多野猪!”
“咱们是不是能分好多肉?啊啊,快掐我两下,这不是做梦!”
“是真的!这么多野猪!”
等男人们把野猪都抬到场院外,里正站在前面,面露笑意,乐呵呵地说:“今天,多亏了几个娃娃下山报信,才能打死这么多野猪!所以今天几个娃娃他们分肉分双份!来,大家伙瞧瞧,成猪有八头,半大猪十二头,这是倾巢而出啊,若是被这些猪跑去田里,咱这一年的收成可要全毁了!所以,今晚上大家伙都使劲儿吃肉,哈哈哈哈!”
“哈哈哈,可不得使劲吃!我家好几个月没舍得吃肉了!”
“哈哈哈,难得里正这么高兴,还同我们说笑。”
“快去帮忙杀猪吧,可馋死我了!”
“走走走,回去拿盆去!”
这时,一个黑黑壮壮的小姑娘走到林晚晚跟前,没好气地说道:“林晚,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找我玩了!听说你卖起了吃食,可是真的?拿来给我尝尝!”
林晚晚瞥了她一眼,真是好大的脸,冷声说:“我要卖钱,你要付钱买么?”
这黑黑的小姑娘显然生气了,嚷嚷道:“你怎么这么小气!以前有好吃的好玩的还不是先拿给我们!不就是挣了两个破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信不信我让林芳芳她们都不和你一块玩了!”
林晚晚摊摊手,“随你便,我也没空和你们玩,毕竟还要赚那几个破钱。”
“你!哼!你等着!”
“别你呀我的,以后见了我要叫小姑,听见没有?不然你试试?”
虎妞看着她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有些犯怵,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她走后,又有一个女人带着林香巧走过来,指着林晚晚额头破口大骂:“好啊,终于被我碰上你这个小贱种了!就是你坏我家香巧的名声?咋没淹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呢?”
林晚晚开始被她骂愣了,后来越听越生气,感情是林香巧她娘替女儿打抱不平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指着我额头骂,你再戳一下试试?”
周围围了好些人过来,张望着看起了热闹,有好心的赶紧去喊李玉英过来。
林香巧她娘林秀见状,丝毫在意,冷哼道:“我会怕你个小丫头不成!缺德玩……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在她手指再次指向林晚晚时,林晚晚一把拽住她的手指,向后用力一掰,然后就响起一阵杀猪叫,连在远处杀猪的汉子都往这边看,还以为漏了头猪。
“我跟你说了,别对我指指画画逼逼赖赖!怎么闺女把我推下河,老娘也想推一次?”
“你放屁!哎哟,嘶……我闺女才没有推你这个小贱人!是你故意栽赃我家香巧!哎哟哎哟,我手断了,你这个狠心烂肺的玩意!赔我钱!我要去看手指。”
林晚晚突然大笑起来,“真好笑,嫂子你管不住自己的手指头,非要往我脑门上按,我这人有个毛病,不管什么东西放在我脑袋上,总想去掰一掰,看看下次还敢不敢往我脑门上放!”
“你!我不管!你给我把手指掰折了,你就得给我掏看病钱。”
“行啊。”林晚晚朝她伸出手,继续说:“你女儿把我推下河,你赔我看病买药钱,一共十两银子。”
林秀一听,顿时黑了脸,大声嚷嚷道:“呸!你个黑心烂肺的烂货,谁家看病要十两银子!再说你看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林晚晚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笑了,仅用她们之间能听见声音说道:“你的唾沫星子再喷到我脸上试试?”
说完她动了动手中的镰刀,吓得林秀和林香巧忍不住后退,再次大声嚷嚷。
“呸呸呸!我就呸!有本事你削我啊!你个破烂货!贱人,贱人!你他娘的贱丫头就是个祸害!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
“嘭!”
“哎呦!哪个倒霉催的踹我!”
李玉英赶来,正好听见她骂的起劲儿,用力在她身后踹了一脚,又拽住头发给了她两个大耳瓜子。
“李玉英你个贱人!打我做什么!我又没骂你!”
李玉英扯着她的头发破口大骂:“你这个烂嘴的腌臜玩意,你再骂一句试试?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咳咳!咳咳咳!大勇,还不赶紧把你媳妇拉开,像什么样子!”
里正黑着脸站在后面,催促林大勇。
林大勇赶紧上前去拉开李玉英,“好了好了,你跟她这个泼妇一般见识干啥,她嘴臭,你也不怕被熏着。”
“扑哧!”
李玉英顿时被她男人逗笑了,捂着嘴从地上起来,还不忘再给林秀一脚。
里正冷冷地说道:“林秀,什么事至于你对一个孩子骂成这样,若不是我亲耳听到,都不敢相信,哼!”
林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可怜兮兮地伸出发红的食指来,“是晚丫头先动手的,她不敬长辈,还动手掰我手指!”
林晚晚面无表情地说:“若长辈爱我护我告诫我,我定会爱之敬之改之,但若旁人打着长辈的名头,欺我骂我辱我,那我还敬个屁,嫂子,我提醒过你,不要用手指戳我脑袋,你偏偏还再次动手,那我肯定不乐意啊,你又不是我娘,凭什么指着我头骂我?”
“你个!晚丫头,你摸着良心说话!还不都是你败坏我家香巧名声,我才过来找你问问?你呢!还大声嚷嚷说是香巧把你推下河!我姑娘平日里都不敢大声说话,谁信会把你推下河?”
林晚晚冷笑一声,“过来找我问问?嫂子,你一过来就对我破口大骂,什么贱人破烂货,张口就来,我林晚捡了条命回来,还能冤枉她不成!平日我不会水,很少去河边,那天是林香巧带我往那边走的,趁我不注意将我推下河,若我胡说一句话,天打雷劈!那天夜里回去之后我就发烧,老天有眼,让我捡回一条命!早知道我当时一醒就应该去报官!将这个害人凶手抓起来做大牢!”
“你这个小蹄子,还敢胡说!”
林秀气冲冲地就要伸手打她,被玉英嫂子一把推回去了。
“咋了林秀,恼羞成怒了?我可怜的晚丫头烧了整整一夜,幸亏福大命大,你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林香巧此时上前扯住他娘的衣袖,“娘!你少说两句吧,晚晚应该是烧糊涂记岔了,也是我不该带她去河边散心,是我的错,晚晚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不是,你怎么说我都没事,只要你消气就好。”
人群里此时议论纷纷。
“我看啊应该是晚丫头记错了,你看香巧哪像干这事的?”
“是啊,还大度认错,显得林晚太小肚鸡肠了。”
“这林晚下手也太狠了,上去就把林秀手指弄折了,以后离她远些吧。”
“是呀是呀,一个姑娘家,坏人家的名声,作孽哦!”
“呸!你们这些八婆乱说什么呢!”李玉英气不过,朝她们大喊。
“哎哟,你咋这么霸道,连我们说话都管着啊?我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