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枝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沈确的话又传了过来,“云栀没怎么受过委屈,如果我劝她,你信不信她会直接放火烧了乐团。”
这是作为一个竹马对自己青梅十分到位的理解。
只是可惜他没有把自己这个变量算进去,云栀在有些时候还是没这么任性。
林枝枝听的很明白。
沈确就是站在云栀那边,在为云栀说话。
所以是她低估两人之间的情谊了吗?
但不管怎么样,林枝枝还是想竭力争取,于是只能搬出古早故事,
“阿确,帮帮我好不好,我高三的时候也过得很难。”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沈确的小小反感。
像是受到了威胁和束缚。
而这是他最讨厌的。
沈确自知自己所说的话都没有说错,也不觉得有问题。
就跟没在云栀提醒前也不觉得林枝枝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一样。
他为林枝枝所做的一切单纯是她将自己的奖学金零花钱加起来四万块都投资给了他的高三最后一年。
那一年因为沈父的干预,没有任何一个人帮助他。
所以在对沈父服软和接受朋友的好意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不过那最后一年的坚持也跟泡影一样。
因为他低估了沈父的影响力和狠心绝情,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怀柔政策,选择慢慢来。
而且是暗中来。
他要伪装自己,咬藏好爪牙。
在恢复“沈公子”的身份后,他想要将钱加倍还给她时,结果林枝枝去了国外,而且切断了所有联系方式。
再见就是他半年前去美国时,在朋友的局上。
他一开始是想直接还钱然后还人情。
但是被林枝枝的一句话给打了回去,“我觉得你在羞辱我。”
既然女生这么敏感,他就只能尽量给她别的帮助。
不过这次云栀倒点醒了他。
即使帮助过你的人也不代表是纯善,也说不定她们本来就是抱着目的接触你,而且人都会变。
如果不说清楚,那林枝枝要是一直什么都找他帮忙就很容易烦。
现在还是小事,以后如果是大事呢?
沈确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良人,相反因为要应对父亲的一切他也早就变得狠心且自私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面对生死赌场上残忍规则时无动于衷。
这世上值得相信的人很难。
因为沈确一直相信且尊重的父亲也能做出背叛家庭的事情,甚至曾经还一度给云栀的母亲表达过暧昧的信息。
关键是后者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虽然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在生孩子之后就断掉了,但是对于沈确来说这一直都是不小的隔阂。
现在又不知不觉的想到这种不美好回忆,沈确烦上加烦,“我给你找新工作,或者我给乐团一笔钱当作你是新的投资人。”
“你二选一。”
这选择让林枝枝十分心动,果然是男人都会在乎旧日白月光,哪怕是这么一件事都能让他记很久。
就在她仔细斟酌时,沈确说出了未说完的条件,“这是我还你人情的最后一次帮忙,以后的关系依旧和不熟的高中同学一样,别联系最好。”
而且沈确仔细一想,林枝枝于他而言不仅没有帮助还不断索取自己的能量,如果任由这样下去对沈确来说只有麻烦。
林枝枝现在的心情如过山车,刚上到顶,现在又下到了底。
沈确这是要和她彻底划tຊ清界限的关系?
这怎么可以。
“不...阿确。”
“又是她?”
林枝枝的话和云栀的相互重合。
沈确转头看着已经开始有点生气的云栀,继续开口提醒着林枝枝,“快选,不然我的太太出手,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枝枝把牙都快咬碎,“我选择后者,我要当乐团投资人。”
拥有一定的地位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她的话让云栀听的一清二楚。
云栀不蠢,猜到了沈确要帮她什么。
唰一下,云栀就炸了。
沈确赶在她炸的那秒将手机挂掉。
但是自己却遭受了有史以来最恶意的攻击。
只见云栀直接将手上的小瓶子扔在了他的身上,盖子在撞击到他膝盖的时候飞掉,然后液体不幸的流出。
云栀已经涨红了脸,“你要给林枝枝钱?沈确你撞墙去你!你的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如果你敢花给她,我一定把你脸咬破!”
沈确不敢低头看自己裤子上的一片狼藉。
果然他没有猜错云栀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不可预料,一言难尽又充满了火药味,只是这次还有别的味道。
但是他竟然还能忍着说服云栀子,“我会用更高的价格再买回来,行不行。”
“不行!”
云栀就是犟住了,在林枝枝和沈确方面她本来就很敏感。
现在在听见沈确还要给她花这么多钱之后更是释怀不了。
沈确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和她说不通。
早知道就关掉扬声器或者换个时间段和林枝枝说。
但是现在他的话已经放了出去,不可能再收回来,主要是不想让林枝枝抓住机会。
而且他高三那么狼狈颓废无能的一年不想让云栀知道,也没想过坦白。
所以沈确只能忽略云栀的不满,“我不管你和别人怎么玩,那你也别管我的事情。”
“钱你放心,我也能再加倍还给你。”
沈确的态度和脑回路彻底让云栀绷不住。
“你觉得我只是在乎钱的问题吗?”
云栀看着沈确不理解的表情,鼻头已经在发酸。
她本想继续说下去的,但是已经明白再怎么说沈确也不会懂。
不会懂她的这种心思。
“算了。”
云栀憋回眼泪,觉得说了也没劲儿。
反正于沈确而言,两人只是一纸婚约,而她也看得很清楚了。
但是这件事她不可能随着沈确这样做。
云栀找回理智,因为她后知后觉光靠钱没法实现林枝枝的妄想,“你给钱也没用,乐团和公司结构一样,是有股份的,靠钱也办不了,除非你把我们家给架空,把我们家的资产全收购。”
沈确对着她说,“那我给她开一个新的。”
“好啊。”
云栀颤抖着发麻的手指,“那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