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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白狼一时间感到脑袋震荡了一下,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眼冒金星。
  他翻身倒在了白予枫的腿下,怀里还紧紧抱着白予枫的另一只腿。
  白予枫稳稳单腿落地,挣扎着想要把另一条腿抽回来,却发现对方钳制得死死的,连动一下都费劲。
  他把长剑比在白狼的脖子上,轻声说道:“好了,你输了,快松手。”
  白狼手中的铁棍都松开了,掉落到了一旁,唯独另一只手抱住白予枫的腿不放手。
  “小狼,松手。”
  白狼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反而微微抬身,将头枕在了小腿上。
  画面实在诡异,白予枫没忍住笑出声来。
  白狼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
  他知道,白予枫那把锋利的长剑要是往他的脖子上划伤一下,谁都救不回他的命。
  白予枫看着他滑稽的样子,轻笑一声,用长剑在白狼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在上面留下了一长条黑色的墨迹。
  只不过白狼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觉得长剑冰凉,落在脖子上的感觉有些奇异。
  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发现脖子的位置并没有流血。
  他定眼一看,才发现白予枫的剑背上的墨迹已经被蹭掉了。
  白予枫是用刀背往他的脖子上划的。
  一种异样的酸涩感在心中炸开。
  “现在该放手了吧?”
  白狼将收紧臂弯,把白予枫的腿抱得更紧一些。
  “嗯?”白予枫笑着问道,“小狼,你在耍什么赖呢!快放手,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白狼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坐起身来,用侧脸蹭了蹭白予枫的小腿,抓起白予枫的手往自己的耳朵上放。
  “不许,你没有赢过我。”
  白狼的狼耳朵耷拉下来,不悦地侧过头,紧紧抱住白予枫的腿。
  颇有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意思。
  “嘶……”
  白予枫是用受伤的腿单脚站立的,手上的脚踝显然撑不住他的体重,正在隐隐作痛。
  他只好借力将那只悬在半空的脚踩在白狼的大腿上,才勉强保持平衡站立。
  “你这只耍混的坏狼。”
  白予枫双手环抱在胸口,无奈地笑骂出声。
  “只不过,我软硬不吃。我倒要看看你一身是伤,能撑到什么时候。”
  距离争斗中心不远的位置传来一声不起眼的轻笑,只是没有被僵持中的白予枫和白狼注意到。
  “沐昀,小声点。”
  顾瑞安将沈沐昀身上的绑带缠好,绕到他的胸口处打上了结。
  “他俩比试,简直不像是驯兽师和野兽的比试。”沈沐昀念叨道。
  “那是什么?”
  “两个人类之间的比赛。”
  顾瑞安赞同地点点头。
  “瑞王殿下怎么好意思数落你宠坏我的?他连给他的小狼打耳洞都能心疼成这个样子。”
  沈沐昀坐在桌子上,一边说着,百无聊赖地晃着自己的双腿。
  “瑞王殿下是皇族,”顾瑞安最后一次检查了一遍沈沐昀身上的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对此有自己的执着。”
  “所以呢,和他的贱*有什么关系?”
  顾瑞安连忙伸手捂住了沈沐昀的嘴。
  他无奈开口:“小祖宗tຊ,你说话小声点。”
  “本来就是,”沈沐昀挣脱开他的手,“难不成,瑞王殿下并非将宠物当做宠物,而是当做和他一样的人类么?”
  沈沐昀往台子中间张望过去。
  他的眸间闪过一丝玩味。
  “连不算人类的奴隶阶层都不是,瑞王殿下可是将他的小狼当做了真正的人类。”
  顾瑞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白狼的身上到处是伤,从外面看来,倒是没看出白予枫有多怜惜他。
  只是这场比试的初衷,是白予枫要求白狼赢过他,才能获得属于他的耳环。
  白予枫下了死手让白狼惨痛地输了比赛,白狼又全然不顾地任由着自己遍体鳞伤。
  好奇怪的两个人。
  顾瑞安收回目光,小声叮嘱道:“知道白狼对瑞王殿下而言特别,你还敢惹是生非?难不成,你已经忘记了邵落衡是怎么废的了?”
  邵落衡的事情在整个寻悦传得很开。
  “记得,但他不是没戴耳环吗?”
  沈沐昀的眼眸间满是兴奋,像是找到了个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
  “沈沐昀,不准动坏心思!”
  那份兴奋劲儿被生生压了下去。
  “知道啦!”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
  沈沐昀生生对上顾瑞安严肃的神情,只得乖乖垂下头。
  “我错了,顾大人……”
  顾瑞安这才放松了神情,温和地摸了摸沈沐昀的头。
  “真乖。”
  ——
  白予枫和白狼僵持了很久,久到太阳落山,围观的人都自讨没趣地散开。
  夕阳的光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的感觉驱散了些身体的疼痛。
  白狼身上的伤口大多已经停止流血,强大的免疫系统终究没有让他落入危险的境地。
  只是疼痛和疲惫袭来,白狼的意识有些模糊。
  冷汗蒙上后背,浸湿伤口的时候刺刺地发疼。
  他的呼吸逐渐紊乱而浑浊,错乱的呼吸节奏也暴露他有些神志不清。
  但是,他依旧没有松手,颇有死扛到底的气势。
  “小狼,一对耳环,何时值得你那么拼命?”
  白予枫惊讶于白狼莫名的固执。
  白狼抬手指了指周围,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围着了。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诉求,即使这个诉求简单到可能会让白予枫瞠目结舌。
  他,不想,有其他人,摸他的,狼耳朵!
  白狼很着急,急得满头大汗,急得尾巴在身后不停地晃。
  “小狼?”
  白予枫抬手揉了一把他乱动的狼耳朵,终究是拗不过他,轻声哄道:
  “伤口很疼吧?现在也很晚了,是不是很饿?中午也一口没吃,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
  白狼还是没有松手。
  “那晃来晃去的穗真就这么好看?”
  白狼没有回应。
  毕竟他完全不是因为耳环有多好看才这么执着的。
  那是白予枫的标记!
  这个事实比华贵的耳环更加重要。
  白予枫在他的面前坐下来,那只腿还被白狼抱在怀里。
  “手给我。”
  又是骗他松手的诡计!
  白狼动了动耳朵,没有松手。
  “一只手就行,另一只手你就继续抱着吧。”
  白狼这才将一只手递过去。
  借着夕阳的余晖,白予枫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细条银镯子取了下来。
  精细的雕刻,一看就是华贵的皇家造物。
  白予枫将手镯穿过白狼的手,在手腕处扣上了活动的银扣。
  白狼的手腕比白予枫粗了好一个度,银镯哪怕被撑到最大的尺度,也只能刚好毫无空隙地卡在他的手腕上。
  精致的手镯和白狼粗糙的手格格不入。
  “就当是奖励你……”
  银镯在暖黄色的阳光下,泛着温和的光,好像衬着手臂上的伤口都不再那么骇人。
  白予枫抬头,瞥见白狼身上大大小小血痕凝固的伤口。
  “就算注定失败,也要坚定选择我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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