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湖别墅,傅归南把余呦从车上抱下来。
她已经醉了,不过醉相还不错。
只是在车上乖乖地睡觉,也没有胡闹什么的。
傅归南将她放在床上,便去洗漱了。
热、好热。
余呦皱着眉,感觉自己置身于火炉之中一样,双手扒拉在自己的衣领处,几颗扣子扯开,露出一大片莹润的肩膀。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在水花村的时候。
师傅在她生病的时候会陪她玩游戏来哄她开心。
余呦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突然打开抽屉,将几张黄色的符纸拿了出来。
妖怪呢?
在哪里?
豁!好高好大的一只妖怪!
化成了人形就算了,竟然还敢不穿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余呦感觉莫名地熟悉,那一片胸膛,她是不是摸过?
不行,这种妖孽,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傅归南洗完澡出来,看到原本应该乖乖躺在床上的女人站了起来,眼神奇怪地盯着他看。
他一看过来,余呦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酥麻和酸涩。
这还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妖孽!
当下不再犹豫,余呦快步跑上前去,脚底下踩到了水迹,一滑。
她闭上眼。
出师未卒身先死。
嗯?
没有摔倒?
再低头一看,那妖孽牢牢地搂住了自己的腰,妖孽轻声道:“还不去睡”
下一秒,“啪”的一声,余呦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将符纸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额头上莫名奇妙多了一张黄符,傅归南被气笑了,还未开口说话。
“啪啪啪”。
脑门上又被多贴上了几张。
女人还嫌不够稳妥似的,伸出手,在符纸上按了按,确保贴稳了才放心。
贴了那么多张,这下妖孽应该不能动了吧?
“发酒疯?”傅归南意味不明地看着余呦,随即轻笑了一声,“好,我看你才是胆大包天。”
说罢,又是“啪”的一声。
只不过这次好像沉闷一些,像是直接打在了皮肉上。
余呦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样妖孽,竟然打她那里?!
那里连她妈妈都没有打过!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余呦气不过,直接双手扒着眼前这个妖孽的四肢,气势汹汹地要算账。
她蹭来蹭去的,傅归南眸色深了少许,“还不消停?”
他举起一只手,无声地威胁着。
好凶。
余呦还没有遇过这么凶的妖孽,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打她那里?
傅归南原本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她,毕竟,再打的话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见他神色稍微缓和一点,余呦眼中的泪这才敢落下来。
她将头埋入男人的脖侧,肩膀耸动,“妈妈。”
傅归南:“……”
余呦小时候被拐卖,曾经被一个农村妇女收养过,但是没几年那妇女就因病去世了,听说那妇女即使被丈夫骂,也一直好好地将余呦养了几年。
这样看来,她对余呦的确很好,余呦会想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年纪轻轻就被当成了妈,傅归南扯了扯薄唇,思及此,要拉开余呦的手还是顿住。
最后,温柔地落在了她的发上。
……
第二日清晨。
余呦从睡梦中醒来,她昨晚好像梦见在打妖孽,后来还梦见妈妈了,还抱了抱她。
她一抬眸,就看见了一大片白皙健硕的胸膛。
余呦:“……”
难道她终于忍不住,背着傅归南出轨了?
可是她也不至于和奸夫待了一夜吧?!这么大胆的吗?
余呦紧紧闭上眼睛,都怪酒误了事啊,早知道她昨晚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醒了?”刚刚睡醒,男人声音还有些慵懒。
这奸夫的声音还挺好听的,余呦心想。
“怎么?这是要赖着我了?”
嗯?
余呦抬头看去,顺着胸膛,看到锋利的喉结,再往上,是熟悉又欠扁的脸。
“傅归南?”
“我不是。”男人冷冷地否认。
“啊?”余呦有些发懵,难道她还在梦里。
“我是妖孽。”傅归南冷笑一声,嗓音散漫而淡漠,莫名听起来让人有些不爽。
“还要抱着?”
余呦低头看去,自己睡觉有抱着长猫猫玩偶的习惯,现在长毛毛玩偶被冷落地扔在大床的角落,而她手和脚都搭在傅归南的身上。
“哦哦哦。”余呦连忙松开。
傅归南没有说什么,掀开被子,径直去了浴室。
余呦莫名感觉有些发冷,她抬头看了一下空调,昨晚的空调开得这么低的吗?
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坐在床上发呆。
浴室的女声渐渐停了,傅归南好像在打电话。
“嗯,妈,我知道了,我有分寸。”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随便是谁都行?”
余呦攥着被子,莫名想起了她被找回余家那天。
那天她被赶鸭子上架去和傅归南见面,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内心抑制不住地喜悦。
她就说她是老天爷的宠儿,连要替嫁的男人都刚好是她喜欢的人。
当天回去,余呦就听说了傅家那边同意换个人,傅归南没有什么意见。
她以为傅归南也认出了自己,生平第一次没有和之前一样想着逃离,因为她要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即使没有婚礼,也没有双方父母的见证,但余呦还是怀着盛大的爱意愿意嫁给傅归南。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余小姐,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
在领证的地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嘲弄与讽刺,像是在看一个使了手段、不知廉耻,甚至连替嫁都能接受的女人。
傅归南不仅没有认出她,还用了最侮辱人的话来试图让她不要妄想别的东西。
这仅仅就是一桩交易而已,她代替姐姐嫁给傅归南,傅家给当初濒临破产的余家注资。
余呦盛大而热烈的初恋,就碎在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