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鸢被这话砸得脑袋一片空白。
刚要喝令他们胡说八道，回头就看到刚刚赶来的宿濯池。
四目相对，他越过她，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下镇国公的鼻息——
什么都没有。
当晚，镇国公逝世的消息便传进了宫。
宿濯池承袭了他的爵位，婚事也因为需要守孝三年，不了了之。
国公府内。
姜令鸢看着还未撤下的白绫，白幡，脸色也格外苍白。
先前大夫便说过镇国公的身体不大好，可她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国公府内的刘管家走过来：“夫人，世子又让人送了酒进院子，您……要不要过去劝劝？”
镇国公下葬之后，他便闭门不出。
姜令鸢不知他是因父亲去世伤心失意，还是遗憾与那位柳姑娘就此别过，亦或是二者皆有。
总之他已经消沉了很长一段时日，每日都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她理当去看看。
姜令鸢朝着刘管家点了点头，便朝宿濯池的院子走去。
不想刚进去，就见一个小丫鬟正端着一盏茶，凑在宿濯池面前。
“少爷可是头痛？喝点醒酒汤缓缓吧？”
宿濯池似是醉的不轻，低垂着脑袋，并未理会。
那小丫鬟还欲要上前，不规矩的手脚，看得姜令鸢眉心微凝，忍不住喝声：“你在干什么？”
见了姜令鸢，她立刻慌了神：“夫人，奴婢是来送醒酒汤的，先告退了。”
姜令鸢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心虚和慌张。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过太多身份低微之人想要上位的伎俩。
这醒酒汤里，估计是下了些让人意乱情迷的药。
姜令鸢心里琢磨着要将这小丫鬟卖出府去，也没管她放在一旁的药，走向宿濯池。
“濯池，你怎么样了？”
闻声，宿濯池睁开醉意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姜令鸢？”
姜令鸢刚要应。
就见他闭上眼，自嘲一笑：“又是梦吧？不然我怎么会见到她呢？”
这样的话，如一只大手狠狠捏了姜令鸢的心脏一把，又酸又涩。
她想要跟宿濯池说不是梦。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忽然伸手，拿起一旁的醒酒汤，喝了下去。
想到那小丫鬟的心虚神情，姜令鸢心慌不已。
“宿濯池，这醒酒汤喝不得！你快吐出来！”
她急切地想要让他吐出来，伸手去拉他。
却没想到，宿濯池竟回握住她的手，直接吻了上来——
甚至还将那醒酒汤，渡给了自己一口！
顷刻间，醒酒汤里的药便起了作用。
姜令鸢顿觉四肢无力，心底升起一丝难耐的燥意，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搅碎。
仅剩的一丝清明，也在宿濯池“令鸢，令鸢……”的呢喃中，烟消云散。
“濯池……”
她回应着。
床榻之上。
姜令鸢几乎是本能的缠上宿濯池的脖颈。
墨发在雪白的床褥间散开。
他们呼吸交缠着，如置身绝境的鸟儿，在屋内掀起一阵热浪，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