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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强自知自己出身农村,长得也不帅气,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出众,要想在大学人才荟集的地方出人头地必须另辟捷径。于是他就不再想女朋友的事,天天呆在图书馆里阅读大量的书籍,古今中外、文史医哲,本专业的,外专业的各类书籍都看,还开始拼命地练习口才,因为张嘴说话既不需要金钱也不需要外貌,最适合他这个农村的穷小子在这方面施展才华,此外他还看了很多场讲演比赛,每天早晨同字们还在熟睡里他就从被窝里爬起来,跑到校外的青龙河边练习标准的普通话,并通过了国家普通话一级考试。
大三的时候,学校为了培养学生在社会上应变能力,举行了一场演讲比赛,他凭借自己积累的综合学识和可与中央电视台的男播音员媲美的普通话发音,赢得了演讲比赛的第一名。自此他在学校里也小有名气,经常遇见过往的女同学向他行注目礼。
“王立强!”
就在他获得演讲比赛第一名后的某一天,当他走在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时,耳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女中音。他扭头一看,竟是刘娜。
“什么事?”他冷傲地注视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姑娘。
刘娜似乎没有察觉出他的冷傲,仍很热切地注视着他。他被她盯得有点发虚。
“王立强,看不出你的口才那么好,知识面那么广,普通话也说得那么好。听说你已通过了国家普通话一级考试。”
王立强见刘娜一反往日见他时那种高傲,反而对自己有点崇拜的样子,心里自然很高兴,便谦虚地说:“你过奖了,不过一点雕虫小技而已。”
刘娜笑了:“说你胖你还喘了。明天是星期六,我请你看电影好吗?”
王立强见刘娜要请他看电影,十分惊诧,他以为刘娜又是闲了没事拿他开心的,便断然拒绝说:“对不起,我明天还有事。我要去做家教,搞推销。我必须自己挣学费。那种高档的精神享受我连想都不敢想。”
“真没劲。你看起来不像是个男子汉,倒像是个懦夫。”刘娜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等等,你说谁是懦夫?”他堵住了刘娜的去路。
“怎么,沉不住气了?告诉你,发火可是无能的表现。”
他被刘娜噎得半晌开不了口。
刘娜莞尔一笑,一转身,得意地走了。
“告诉你,我可不是懦夫。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干的事。”他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刘娜停住了脚,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真得吗?你什么事都敢干?”
刘娜那明显不怀好意的微笑令他发怵。他知道她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忙郑重其事地说:“当然,除了违法乱纪之事。”
刘娜高深莫测地说:“真得吗?我说一件事你就不敢做。”
“什么事?”他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你敢吻我吗?”
“你……”他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事。他心怯了,一时手足无措,显得十分狼狈。
“这可不是违法的事哟!”刘娜乜斜着眼,高扬的头一脸得意。
这个丫头可真厉害,居然如此将了他一军,而且将他将得死死的。
不吻她吧,等于自认了是个懦夫。吻她吧,又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再说了,这吻又不是商品,人又不是动物,能说吻就吻吗?
“你认输也可以,请我吃顿肯德鸡。”
虽然他并不在乎一顿肯德鸡的钱,可刘娜那副志在必得的派头激怒了他。他凭什么要在这个张牙舞爪的姑娘面前认输。他当时脑子一热,猛地抱住她,在她那红苹果似的脸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刘娜一下子呆了,随后“啊”地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他吓得一下子跳出老远。
“你……你怎么了?”他惊慌地四下乱睢。就凭她这声尖叫,不知情者,准以为一个无辜女子欲被歹人强暴。
刘娜的手捂着他刚才啄过的地方,惊恐地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泪水。那模样就像一只掉进狼窝里的无助的小羊羔。他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呆了。
没想到一个如“风辣子”般厉害的女孩内心深处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强硬的心一下子软了。
“吓着你了?”他温柔地问。
刘娜“哇”地一下哭出了声:“你……你真坏。你怎么可以真得吻我呢?”
“不是你要我吻你的吗?”
“人家是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完了完了。我的初吻怎么可以给一个一点也不爱我的人。”刘娜捂着脸,哭得涕泪涟涟。相信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因她的哭声而心生怜悯。他就像中世纪的武士样走过去轻轻搅住她的腰,像哄小妹妹似地说:“娜,别哭了。谁说我不爱你。”
“真得?你……你真得爱我?”刘娜不相信地望着他。
他点点头。
刘娜破涕为笑,“那你再吻我一次,要心甘情愿地吻。”
他不知道刘娜是不是对他施了什么魔法,他居然像个木偶人似地,在她的授意下拥抱住她,在她的白如凝脂的脸上又吻了一下。
他弄不清这一吻和刚才那一啄有什么区别,可刘娜的反应却大相径庭,她一把抱住他,将头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膛,像只幸福的小猫咪。
他和刘娜的关系一下子发生了质的飞跃。望着刘娜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他的心里也暗自有些得意。他和刘娜傍晚在校园里悠悠漫步的身影成了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
因为刘娜,他被亚萍背叛的不快烟消云散了。再见亚萍时,他也能坦然地将刘娜介绍给她。刘娜大方地伸出了手,亚萍却显得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会,才不情愿地伸出了手。
和刘娜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喜欢上了这个活泼爽朗的姑娘,从开始的打赌到真心相爱似乎有点不可思议。难道美好神圣的爱情也可以从荒诞开始?
在他的心中,她就是他生活中的阳光,是他拼搏向上的动力。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为了刘娜就是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所以毕业后,他二话没说就和她回到了她的湖北老家。
到湖北后的头两年两人的关系还好得如胶似漆,可第三年,他就感觉刘娜有点变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两人在一起时经常走神。他也担心夜长梦多变,就向她求婚,希望将两人的婚事早点定下来,
刘娜倒是答应了他的求婚,但却提出要先到他的家里看一看。到湖北三年,他从来没有回过家,只是每月发工资后给父母寄钱,再就是时不时地打电话回去问候。见刘娜提出要见他的父母,他当时还挺自信,心想:反正刘娜是看上了他的人才主动追求他的,不管他家庭状况如何,都改变不了他的本来面目。况且,家庭贫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干一番自己的事业,他会改变家庭的贫穷状况,也会让刘娜幸福。
他告诉父母他要和刘娜回去过节,父母高兴得在电话上就哭出了声。父母一早就开始准备起来,做了好多腊肉香肠,还置办了好多年货。哪知当他领着刘娜兴冲冲地回到阔别三年的家时,刘娜一见他父母的情况就翻脸了,连门都没进,转身就要走。他拦住她说:“娜娜,既然都来了,再怎么说也得吃了饭再走吧,我父母盼你来可是望眼欲穿,你就这么走了他们该多伤心。”
刘娜说:“王立强,难怪你从来不说你父母的事,每次我问到你的家庭你总是含糊其辞。你骗了我整整三年。”
王立强不高兴了,“我怎么就骗你了,难道我说过我父母是高干是富翁了吗?我不是一直都在说我父母都是农民,我的家庭是普通家庭。难道不是吗?难道我骗你了吗?我骗你什么了?再说了,你爱的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家庭。我哪点骗你了?”
刘娜忿忿地说:“你就是在骗我,你没有把你家里的真实情况告诉我就是在骗我。我当初看上你是我瞎了眼。我们分手吧!”
刘娜说完转身决绝地离去,任他如何挽留都无济于事。看着刘娜远去的背影他的心好似被利刃割了几十道口子疼得无法呼吸。尤其令他不能释怀的是:父母认为是他们拖累了他,几乎寻了短见。那个春节他们一家是在悲伤的气氛中度过的。从那刻起,他就下定的决心,今生一定要成为有钱人,一定要让父母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他一定要让瞧不起他的亚萍,离他远去的刘娜后悔,要让她们为她们当初的势利后悔终生。
王立强的脸上露出一丝忿恨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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