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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之今日便要开始上朝了。
栗棠跟着他早早起来。
她身着抹肚和亵裤,帮他穿着朝服,娇声说,“我没想到夫君昨夜会来。”
裴珩之见她身前露出大片莹白,双肩及后背还整个裸露着,他连多一眼都不敢看她,全程鼻孔朝天。
栗棠见此,在踮脚那刻佯装站不稳摔倒在他怀里。
可他看都不看立马将她推开,“栗……”
他下意识低头那刻,忙又移开眼,“我自己来穿。”
他背对着栗棠匆匆穿好朝服,束起发,戴起官帽抬脚就走!
“夫君~”栗棠喊他,眼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忍不住委屈撇嘴,她这夫君难道是圣人不成?无论她如何主动,他都一副清心寡欲、坐怀不乱的模样!
她郁闷到近卯时,方才赶紧收拾妥当去给柳氏敬茶。
柳氏一直留她在房中陪她说话。
栗棠看得出来,柳氏现在很喜欢她,她没有懈怠,越发努力讨好柳氏。
等裴珩之下朝的时候,她又专门煮了碗银耳莲子羹送去。
裴珩之在她进门时,手里正翻看着一本兵书。
栗棠知道裴家向来重武轻文,不管男女只需简单识得几个字便罢了。
不曾想,他竟会在这里看兵书,且这兵书他已经看了大半。
她上次来没有多留意他这房中,这次来方才看清楚他这房中竟有好些兵书。
他身后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尽是。
裴珩之抬眼时,见她已经走到他跟前来,他没有说什么,默默低头继续看着兵书。
栗棠将银耳莲子羹放到他旁边,好奇问,“夫君看的好生入迷,棠儿都近身了您方才察觉。”
裴珩之向来最痴迷于看兵书,他亦醉心于搜罗这七国内的所有兵书。
他默默翻了一页,听栗棠说,“夫君休息会儿,先把这莲子羹喝了吧。”
裴珩之没有说什么,手却触及到了碗中放着的瓷勺。
他喝了几口,方才好似随口问,“这是个什么字?”
栗棠凑近过去,看了眼,“轒辒。”
裴珩之挑眉,眼里似有惊喜,不曾想过她连这么难的字都认得,“何意?”
“是种四轮战车,今所谓木驴也。”
“原是木驴,我军也有!”裴珩之自豪。
栗棠温婉浅笑,又听他问,“你可知道这行字的意思?”
栗棠看了眼他手指的那行字,自信道:“自然,用兵作战的策略,最高明的是不战而胜,武力解决是最下等的策略……”
裴珩之听她说完,嘴角好似泛着几分笑意,又让她继续译了句……
栗棠译时,见他笑着,只觉恍惚不已,她从未见过他笑!
而如今,她不过只是简单译了两句话,他便如此高兴。
她眼里流淌着流光溢彩,有些激动的毛遂自荐,“如若夫君不嫌弃,以后我便日日来帮夫君译这书,可好?”
她说完,方觉冲动,他总跟那江易寸步不离待在一起,只怕,裴珩之不会给她这个表现的机会的。
不曾想,裴珩之张口便说,“可。”
栗棠心口微滞,继而,面上舒展开笑颜,“那我继续帮夫君翻译?”
“可。”
栗棠高兴的正要拿走他手里的书,他却避开了,“不过,我曾听闻,你三年都背不出一篇《三字经》,被沈珏嫌恶非常,如今……”他微顿,“我看你学识了得。”
栗棠微笑着,“夫君谬赞了,我不过只是多识得几个字罢了。”
裴珩之并不觉得她只是多识得这么几个字那么简单,她把有关军事的事能翻译的很简单明了,比江易都翻译的好,他把手里的兵书交给了她,“你译着,我听便是了。”
“是,夫君。”栗棠拿起书,走到一旁去,边走边译。
裴珩之看了眼她的背影,穿着天青色对襟长裙的女子,淡雅出尘,仿若林中仙子般,徐徐而来,款款而走。
裴珩之一瞬不瞬看着她,听着她仿若黄莺出谷般的声音,觉得原本于他而言看兵书就十分享受之事,如今更添几分享受。
他端起面前的碗来,慢条斯理的将里头的银耳莲子羹享用完,之后方才合眼聆听着……
栗棠偶然转身那刻,眼看裴珩之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由摇头轻笑,她的声音有这么易让人打瞌睡吗?或是,他真的累了。
他应时常习惯在书房补眠,一边放了张榻,榻上堆放着两件可用来换洗的衣物,有件轻薄的外穿长袍,还有件冬日的披风……
她合上书,将披风拿起,缓缓走到裴珩之身旁,将披风披在他身上,才披上去,他便惊醒了,蓦地瞪向她,眼里充斥着杀意。
常年行军作战的男人,似对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极其防备。
一如她昨日好心帮他按摩,却被他误会想要谋杀。
她下意识摸了下红痕仍未消退的腕部,忙往后退了步娇娇怯怯轻语,“夫君,是我,我看您睡着了,便想着给您披件披风,免得着凉……”
裴珩之看了眼身上的披风,方才将袖中抽出的匕首重新塞回去,敛尽眸中杀意,缓缓起身问,“译到哪儿了?”
“译到……”栗棠拿起书,正要说话,听裴珩之打断说,“你记着便罢,明日继续。”
栗棠想必他实在是累了,便点点头,将兵书放至他手边,微微欠身说,“那棠儿便先行告退……”
她转身要走,裴珩之却看着她说,“慢。”
栗棠回身那刻,狐疑问,“夫君可是有事?”
“帮我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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