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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荣凛冽的气场吓退围观的学生,大家赶快回座位。
  “你看看你怎么教的学生,一个个没点礼貌,小小年龄胡作非为。”阮旗说两句硬气的话后迅速变了面孔,赔笑道:“这几个孩子气死我了,还有付老师,谈恋爱你也不管吗?”
  付荣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一凝,散发着不可抗拒的信息,“阮莹爸爸,这是在哪?”
  阮旗放松不少,“付老师,你可真幽默,这不是学校吗?”
  “你还知道这是学校,你看看你闹得整个学校鸡犬不宁。闹完后你一走了之,她怎么弄?”付荣凝重的脸上压着即将爆发的肝火,“多亏了你,阮莹现在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阮旗表情扭曲,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老师,咱去办公室说,别影响孩子们上课。”
  “上课,是阮莹有心情上课还是他们有心情上课?”
  阮旗额头布满了汗,“老师,我这不是在教育自己女儿嘛?瞧你说得以为我犯了多大的罪呢?”
  “这两句就受不了了?那阮莹呢?你用的什么语气,什么形容词?”付荣怒目而视,“在学校骂自己女儿,我教书几十年头一回见。”
  阮旗擦汗。
  “你怎么教育女儿,身为老师我们本无权过问,但是在学校我不能放任不管。”
  阮旗点头哈腰:“对对对,老师说得对。”
  “对什么对。”付荣扫向站在那的四人,厉声呵斥,“你们四个跟我去办公室。”
  阮旗接话,“嗯嗯,听老师的去办公室说。”
  付荣看向在座的各位,“出了事,你们这些手脚灵活的不来喊我,让一个瘸腿的跑到三楼找我,怎么,这戏就这么让你们入迷吗?”
  教室内无人敢回应。
  进入办公室,付荣捋清来龙去脉后,先训斥徐砚清,“了不起,给你整个黑老大做做?”
  少年发出低不可闻的闷笑声,眉前的黑发被汗水打湿缠在一块,额前的大小不等的汗珠还没退去。
  放在平时徐砚清铁定接茬。
  付荣很满意徐砚清的做法,他转向江晋,“你也火了,高三(2)班江晋当着阮莹父亲的面勇敢表白。一个个牛逼轰轰的,江晋,明天我给你颁个奖,为爱冲锋陷阵。”
  江晋默不作声。
  付荣把焦点转移到阮莹身上,“阮莹做得没问题,现在是高考的关键时期,昼夜地学,时间都不够。还有这臭小子要是真心地,怎么等不到高考结束。”
  阮旗支棱起来,“就是,付老师说得在理,这小子要是真心的,怎么等不了这半年。”
  付荣幽冷地掀起眼皮,阮旗伸手退让,“付老师,您说您说。”
  “卿妍。”付荣满眼欣慰,“做得很好。”
  付荣看向罪魁祸首,眼底映出火焰,“阮莹爸爸,孩子们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
  阮旗拍马屁,“这说明您教育得好。”
  “我教育得要好,还麻烦您跑这一趟!”
  阮旗尴尬地挠挠头。
  “以过来人的经验来说现在不能谈恋爱,因为谈恋爱分心,把控不好度会直观的影响成绩,但是孩子们没有迈出那一步。你身为家长未弄清事实乱骂乱咬,实属不该。”
  阮旗脸上呈现悔意,“是我冲动了。”
  “你不仅是冲动甚至污蔑自己女儿,家长要与孩子建立信任,给她空间,要选择相信她,你要明白你们双方是平等的。”
  “对对。”阮旗点头,“老师,我受教了。”
  “其次很多东西都不是绝对的,我们都是过来人,深刻地明白这个时候纯粹懵懂的感情。多数的事例向我们证明此时谈恋爱影响深远,可是依然有同学把这份来自于异性的心动转化为行动的目标,这也是存在着的,凡事他有弊端相应的也会有利。”
  阮旗:“可这种事情毕竟弊大于利。”
  “可他们确实没谈恋爱。”
  付荣的气场太过强大,年年带好班,很多有名声地位的人找他多照顾照顾自家孩子,他仍旧这副态度,不为他人折腰,只坚信自己觉得对的。
  阮旗想说什么呢,终究没说出口。
  “再而,你口中的狐朋狗友,你了解他们不,张口胡编乱造。”付荣脊背笔直的挺立着,“这姑娘卿妍,阮莹的同桌,本次月考年级第一;江晋,你口中的这小子,班级第五,年级第十一。阮莹,班级第十九,年级第三十八。”
  徐砚清:“老师,还漏了一个。”
  “闭嘴,老实待着。”付荣停顿须臾,给阮旗思考的时间,“哪个是狐朋狗友了?哪个不是我们学校的精英,哪个不是我们班的宝贝,我护着疼着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的,你看孩子的脸肿得。”
  阮旗不好意思道:“老师,这事是我的问题,我今天真是冲动了。”
  “回去给女儿道个歉,学会相信她。”
  “好好好,我会的。”
  付荣拉开椅子,眼神示意他们几个,“行吧,我和阮莹爸爸单独聊会,你们陪阮莹去医务室,看着都疼。”
  迟来的怜惜印在刚才那张狰狞可怕的面孔上,阮旗哑声问:“是不是很疼?”
  付荣冷冷怼回去,“我给你打成那样,你说可疼。”
  几人出去后,阮旗翻出阮莹和江晋的聊天记录,“老师,你看看,每天都说晚安,你说俩孩子没啥,谁信。”
  付荣气涌如山,“你是看不到俩孩子讲题的记录吗?道个晚安怎么了?你如果非要把事情看成恶性的一面,你看什么东西他都是恶性的。再者,江晋那孩子不是说了吗,阮莹明确地拒绝了,这说明阮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有人江晋那孩子人牺牲的是自己睡觉的时间给阮莹讲题。没错,他喜欢阮莹,但这聊天记录里有什么不健康的信息值得你弄这么大一排场?”
  阮旗好半天挤出句,“你不知道我家庭情况,我老婆出轨跑了,我怕阮莹走她老路。”
  付荣疾声厉色,“你这叫偏见,你不能用看待你老婆的目光看待你女儿。你要明白她母亲已经伤害她一次了,你怎么知道孩子心里恨不恨她母亲,她已经失去母亲了,你这个父亲就是她的所有。”
  阮旗听进去了,若有所思。
  “回去好好跟孩子谈谈心,阮莹在学校很乖巧的,文文静静的一姑娘,今天这对她心理创伤很大的。”
  与此同时,四人抵达医务室。
  江晋握着冰块敷在阮莹红肿的肌肤上,他艰难地呼气,眉宇间尽是心疼,“对不起,莹莹。”
  阮莹鼻腔涌入酸涩,泪水不争气得落下,“江晋,是我该说对不起。”
  江晋乌黑的眼球刚强坚定,“阮莹,我欠你一场表白,我想高考后兑现。”
  他说得很没底,尽管他知道阮莹也同样喜欢他,可当真说出来,他只剩紧张和无力感。
  害怕她拒绝。
  无力现在渺小的他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
  阮莹胡乱地擦干净泪水,她想要看清眼前的江晋,可她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
  江晋握着冰块的手明显一颤,“行吗?莹莹?”
  “江晋。”阮莹睁大双眼,克制着情绪,“你可要说话算数。”
  “做不到让雷劈我。”
  门外两人的氛围截然不同,卿妍佩服阮莹的勇敢,她真的很勇敢也很果断。
  徐砚清羡慕地恨不得把卿妍掳走,他吊儿郎当的转过来,背对着屋里的两人,“怎么,羡慕了?”
  卿妍也跟着转过来,靠墙而站,“他俩真勇敢。”
  徐砚清轻笑一声,微风从走廊的另端吹来,带着淡淡的白茶香。他微微低头,靠近近在咫尺的人。
  卿妍防备性地紧锁眉头。
  他混不吝得来了句,“你要想也可以。”
  卿妍拉开距离,朝前走了几步,不接他的话。她的手扶着冰凉的金属扶手,眼前浮现刚才疾风吹乱少年黑发的样子,她摇摇头,赶走画面。
  徐砚清双臂搭在扶手上,鼻尖滑过白茶香,“没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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