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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这样吗?
  因为姝丽不愿意,所以她拒绝了皇上,这样才被送到了这儿来?
  这么一想也有几分道理。
  但当真会有人敢拒绝皇上吗?
  穗心莫名想着,连妙禾喊了她两声都没听见。
  虽说姝丽不会就这么照着陈昭仪所想老老实实地抄佛经,但最开始总要装装样子的。
  第一日,姝丽一夜没合眼才把所有纸张抄录完,早晨用膳时也连连打哈欠,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刚到了启明阁,穗心又带着人过来了,这次拿的纸张比昨日还要多些。
  她翻看了两下姝丽抄录的佛经,倒是没说什么废话,照例交代了两句便又离开。
  姝丽将她带来的纸张重新摆好,就在一旁的小桌上抄录。
  含霜坐到她身旁,轻轻皱眉看着她:“你昨日就没休息,先睡会儿吧,我替你看着人。”
  其实也不必看着人,平日里也没谁会来启明阁。
  姝丽轻轻摇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不过这法子伤敌一千还自损八百,若不是想不出旁的办法她也不至于这样。
  启明阁往主殿走时左右两边都有两扇大大的窗户,阳光正好的时候就会打开透透气,吹风落雨时则关上。
  今日正是天气好,阳光照在身上也暖和,但行宫的温度比外边总体就要偏低些,现在还没真正到夏日,即便是吹风也有些凉意。
  “我拿到窗户边抄录,你不必担心我。”说着,姝丽收拾东西就要过去。
  含霜见她将本来敞开一条缝的窗户大大打开,忽然就明白了她的目的,心中有些焦急。
  皇上叫她和含雪跟着姝丽就是为了要保护她的安全,如今若真叫姝丽累得病了她们该如何交代?
  窗外时不时有微风轻轻吹着,阳光倾泻下来照在姝丽身上,将她白皙精致的脸庞照出几分泛起热意的红晕来。
  自昨日清秋殿的人过来发号施令,含霜就写了信往皇城送过去,只不过最快也得三日后再收到来信,她也摸不准主意皇上究竟打算怎么处理,一时间对姝丽这般决定也没有办法。
  姝丽却是耐得住性子,一整日都坐在那儿规规矩矩地抄录佛经,含霜过去送水的时候看见她的手指都红了。
  “我去一趟清秋殿。”说着,含霜起身。
  姝丽脑子里正在想前日梦中萧宸的那番话,想不出个结果来,昨日她没有入梦,萧宸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躲着?
  忽然,猝不及防听到含霜说了这话,姝丽脑子清醒一些,急忙拦下她:“你去做什么?那是宫里的娘娘,她叫我抄佛经你tຊ哪有理由去说什么?”更何况,那是为大皇子抄的。
  “可是——”含霜差点就将皇上说出口,好歹咽了回去,没叫姝丽发现异常。
  这可真是难倒她了,既不能在姝丽面前摆明身份,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护着她。
  含霜看着姝丽那乖巧漂亮的脸,越看越觉得无奈,如若姝丽有心做宫里的娘娘,都无需说什么,只怕是点点头,皇上那边就将位子给了她,只不过偏偏姝丽是个胆小的性子,皇上也不愿再吓着人,费些心思才把人送过来,没想到还是要被欺负。
  “你放心,我没事的,最多就今晚,今晚我就装病。”姝丽看着含霜那一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朝她刻意压低声音,眨眨眼道。
  含霜嘴角抽了抽,好似姝丽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这时,窗外飞进来一只蝴蝶,慢悠悠地低低扇着翅膀,最后飞进了窗户里,停在姝丽的手边。
  姝丽和含霜一同止了声,刻意放轻动作去看那只蝴蝶。
  那是一只格外普通的黄色蝴蝶,停在桌上时也不过轻轻扇了扇翅膀,又轻飘飘地飞走了。
  “天气热起来,大概花儿也都开了吧。”姝丽忽然出声。
  自从进了行宫就再没去过别的地方,据说行宫的雅苑里种满了各类奇花,待花开之时芳香扑鼻,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姝丽没有见过,她见过最好看的也就是梦中那一片牡丹花丛了。
  含霜点了点头:“行宫的夏日并不热,行宫里种的花儿能开满一整个夏日,不愁到时候看不见。”
  虽知道这句话是宽慰,但姝丽仍旧很开心。
  一直到夜里,姝丽靠在房间的窗边,低低咳嗽了两声。
  装病也得有装病的样子,不然到时候清秋殿那边的人过来查,露馅了可不好。
  喉咙有些痒,姝丽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夜里天凉,她还没有换衣裳,窗户也开着,似乎明日的天气不好,冷风一股股地灌进来。
  姝丽打了个哆嗦,将瑟缩的身子重新展开,捏着笔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含霜拿来的热茶姝丽只轻轻抿了一口,含雪拿着软毯站在一旁没出声,两人都是犹豫地看着姝丽。
  “够、够了吧?”含雪忍不住问。
  姝丽知道自己的身子说不上强健,昨日没休息,今日又吹了风,再怎么也该病了吧?
  “再等等吧,现在这样…不太真。”姝丽嘀咕着摸了摸额头。
  她也不是想把自己弄得一病不起,又吹了会儿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终于起身。
  夜里入睡之时姝丽躺在床上摸了摸脸,有些凉,她久久不闭眼,对即将入梦之事有些莫名的心虚。
  但终归还是要睡着的。
  梦中,姝丽看见了熟悉的地方正坐着的人,对方似乎等了一会儿了,在她进来之时抬起眸子,视线直直地看了过来。
  姝丽来不及躲,手指都蜷在一起,默默往前走了几步。
  萧宸没有率先开口,直到姝丽走到了跟前,他才伸手去拉姝丽的手腕,触手有些凉。
  “是专门为了躲我才故意一夜不眠吗。”
  萧宸的这句问话有几分道理,他想,姝丽胆子小,前日他将这层念头挑明了,姝丽脑子里该糊涂些。
  但即便再糊涂也不能一夜不眠,多让人担心,他现在也不在姝丽身边,她有什么情况也不能第一时间得知。
  出乎意料,姝丽坦诚地轻轻摇了摇头,顺着他的力道被他拉着坐到同一张椅子上,贴着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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