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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换下来的衣物襁褓扔下云朵,齐淇看着那婴儿,眼中的余怒依旧旺盛,甚至愈演愈烈。
  “先别冲动,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见她怒火中烧,杨哨却格外冷静。
  “搞清楚,我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扔孩子的那个就是个人渣,他是个人贩子!”只要一眼,她就可以看到人的过往生平,品评善恶因果,而那人身上的罪孽已经深的让她作呕。
  “这孩子难道是他拐来的?现在卖不了又不想分一份食物给她,就打算将她杀了?”鹤柳刚刚给婴儿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孩子的性别,是个女孩儿。
  “不对,人贩子一般都会拐卖男孩儿,拐卖这么小的女孩儿的可能性不大。”杨哨否定了妻子的猜测。
  之所以有拐卖在,就是因为有市场供求,那些偏远落后的地方,传宗接代就像是一种烙印,所以买方最需要的就是买个儿子回来延续香火,女孩儿在他们眼中就是赔钱货。
  想要自己血脉的男人会去买老婆回来生孩子,也是因为这种传统思想在作祟,因为村里一旦有女孩儿降生就会被弄死,女孩儿没了,当然就要去买,仿若恶性循环。
  “这孩子就是那人贩子的女儿,不是拐卖来的。”这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人却能做到不眨眼睛的就要弄死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怎一个惊悚就可以解释。
  “你打算怎么做?”杨哨已经感受到她的杀心了。
  “既然不会做人,那就别活着了,做肥料吧。”齐淇虽然喜欢游戏人间,不喜欢担负什么圣麒麟的责任,但作为麒麟,悲天悯人她是不缺的。
  她厌恶一切肮脏的心思和手段,所以不管这心思和手段被用在了何种生物身上,她都想要把始作俑者碾进泥头里,任由其腐烂变质,最后彻底消失。
  “岛上有几个人?你是打算都杀了,还是只杀罪魁祸首?”杨哨没打算阻止,但也想她三思而后行,计划好了再去做。
  “岛上一共有五人,三男两女,刚刚扔孩子的那个是家里的老大,他爹尚在,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女人是他们的妻子。”
  “这孩子是他妻子才产下的孩子,孩子生了没几天,他们就来了生存世界,因为食物有限,所以都是尽量的提供给家里的三个男人,女人每日都只能吃一顿。”
  “没有足够的食物,就没有奶水,所以五个大人一致决定要弄死这个小的,美其名曰不让她留在世上受罪。”
  是的,这孩子的所有亲人都想她死,只是因为那一口吃的,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所以不重要。
  “看来这一家子都是畜生,当妈的竟然也忍心要杀了孩子,真是让人不齿。”鹤柳想用一切不堪的词汇去骂那些人,但教养让她骂不出口。
  “这一家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岛主,这种人也别留下做什么花肥了,他们身上沾染的罪孽要是浸入了土壤,大概还会造成污染吧。”
  杨哨心里的厌恶、嫌弃通通都涌了上来,若是他有能力,现在已经冲进去把岛屿解体了。
  “那就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齐淇也改变了主意,不直接杀了这一家子了,换个玩儿法。
  一个大阵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岛上,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要在睡梦中经历一次又一次被他们拐卖之人曾经的悲惨,白日里还要心力憔悴的为生存努力,直到心神崩溃要自我了断的那一天。
  听她说了这阵法的作用,杨哨也觉得这样很好,充满痛苦的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太便宜了。
  “那这孩子岛主是要带回去吗?”鹤柳有些期待。
  “若是你想养,就养着吧,以后她就是你的小孙女儿,和以前的人生彻底没关系了。”不就是岛上多张嘴嘛,她又不是养不起。
  “多谢岛主。”鹤柳高兴极了,“岛主,给她起个名字吧,是岛主救了她,岛主是最有资格给她起名字的那个了。”
  “名字的事儿还是你们回去了和顾照一起商量吧,现在先来说一说,还在吃奶的小孩子需要怎么喂养吧。”
  齐淇是真的有在和人类尽量不牵扯上太大的因果,她怕牵挂越多,她想要回到山海界就越难了。
  “羊奶,咱们这边没有刚刚生产尚在哺乳期的妇人,羊奶是唯一的选择。”鹤柳依旧是那个最懂的人。
  “那就先去抓几只能产奶的山羊,正好离咱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无人的小岛,上面不但有山羊,兔子野鸡也是不缺的,都可以抓一些回去驯化。”
  靠着海,随便打捞上来一些边边角角就够喂鸡的了,一点都不用担心会把抓来的野物喂瘦了。
  无名小岛上,几人落了地,“你们就留在岸边吧,绵绵,保护好他们。”
  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林中,杨哨扶着老妻,在海边找了块儿石头坐了下来。
  “阿柳,你觉得岛主真的是麒麟吗?”杨哨觉得自己老了老了居然能经历这么多奇迹已经是让人想不到的事了,却没想到今日还能经历更离谱的事,现在还如梦似幻。
  “她没必要骗咱们。”鹤柳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孩子,小声的回应着。
  “你说的对,她的实力,早就能做到为所欲为了,实在没必要哄骗咱们这两个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了。”
  杨哨也是一时想茬了,能tຊ够保持冷静的询问那么一大堆的事,真的就是全凭本能。
  现在后返劲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然也不用问老妻这么浅薄的问题了。
  “大概是我们的祈祷生效了吧。”不想和他谈入不入土的事儿,鹤柳转移了话题。
  “什么祈祷?”杨哨早就忘了他刚来时做的那些无用之功了。
  “你自己拜了哪路神仙自己都忘了?”鹤柳白了他一眼,不想帮他回忆,让他自己想。
  杨哨恍然,“你说的是那个啊,说不定真就有什么联系在里面呢,该咱们知道的迟早就知道了,我有预感,这事儿照儿就能给咱们答案。”
  “提起那小子我就来气,安稳的时候找对象不积极,本就是男孩子数量比女孩子多的时代,竞争力那么强大,他还一点儿不着急,现在好了吧,找对象可不就更难了。”
  作为长辈,大概都挺关心小辈亲事的,而鹤柳,显然最想关心婚姻大事的人就是顾照了,犯愁了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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