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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无视的沈靳很生气,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真松开了手。
  我朝着宫危走过去,最后扑进他的怀中。
  「你来做什么?明明知道这是鸿门宴。」
  他身上的檀香,很好闻。
  可此情此景之下,我眼泪却止不住。
  宫危拿下手套,下面的手也被灼伤。
  他专心给我擦眼泪。
  「我怎么能不来,小白兔,对不起,我来晚了。」
  就像是漂泊的船只,有了停泊的港湾。
  我抱住他,忍不住大哭出来。
  「我恨你!我恨你宫危!」
  宫危抱住我,将脸埋首在我脖颈处,声音哽咽:
  「小白兔,我跟你讲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男孩,总被酗酒的父亲殴打,他吃不饱饭,睡不好觉,没日没夜被父亲当成牛马使唤。」
  「他的世界,是一片灰暗,人们用跌入深渊来形容一个人遇到挫折。」
  「直到一个好心人资助他上学,他第一次从课本上明白,外面的世界原来那么美好。」
  「可后来,在父亲醉酒失手打死母亲时,这个男孩本来想杀了父亲的。」
  「可门铃在此时响起,原来是好心人让人派送了棉衣和过冬的米粮给他。」
  「随同这些来的,还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期待与你巅峰相见。」
  宫危松开我,眼眸含泪,用粗糙的手指替我擦拭眼泪。
  「那张贺卡,改变了他的人生,他不愿意因为一个人渣,毁掉自己的人生。」
  「男孩不在意会不会坐牢,他只在意这个好心人,他担心坐牢了,再也见不到这个好心人。」
  「后来,他被亲生父母找回去了,成为了权势鼎盛的家族继承人。」
  「可他不在意这些,他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这位好心人。」
  我不断抽泣着,明白宫危口中「男孩」是他自己。
  而那个「好心人」,是我。
  我受母亲影响,从小会拿出零花钱,帮助穷困的孩子。
  宫危说到最后,落泪痛苦道:「可男孩从来没被爱过呀,他的母亲逆来顺受,为了少受些欺负,会将男孩推去任由父亲责打。」
  「他的养父教会他的只有残暴,他的生父家族,更是信奉丛林法则,回到家中,得到的并非是享受,而是无休止的训练杀戮。」
  「没被爱过的男孩,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他找到了好心人,可她已经嫁人了。」
  「他嫉妒,能想到的办法,只是把她禁锢在身边。可他忘记了,这样只会让女孩痛苦。」
  宫危亲吻我的额头,「如果可以重来,男孩绝不会这样对待那个好心人。」
  我哭到身体抽搐。
  我依旧没办法原谅宫危。
  可又怎么去恨他呀。
  沈靳这时候恼怒开口:「宫危少在这废话,你赶紧束手就擒。你要是逃跑,卫鸢也没有好果子吃!」
  宫危只是淡淡睨了沈靳一眼。
  温柔地注视我,替我挽起鬓边的发丝,
  「小白兔,曾经的我玷污了你,如今我只想让你清清白白。」
  他拿出一把枪,放到我手上,然后握住我的手,将枪口抵在他的肩膀处。
  「我不是不愿意早点现身,只是我的敌人太强大。与我一样,是我亲生父亲驯养的猎杀者。」
  「如今的我,不能好好保护你。靠近你,只会令你危险重重。」
  「只要你亲自开枪,那么他们就不会再针对你。」
  他眼神温柔深邃:「鸢鸢,你早就不是小白兔了。你是九天翱翔的鸢鸟,也是我心中长盛不败的美丽鸢尾。」
  「我爱你。」
  他握着我的手,扣动扳机,缱绻道:「开枪,我教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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