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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落入贺北崇耳朵里,顿刻,男人脸上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回了她一个眼神,示意无碍。
  “他应该付给你多少钱?”贺北崇问晴雨。
  自己手都已经这样了,他竟然还在替她操心尾款的事儿。
  晴雨错愕一瞬,紧接着开口答道:“36万。”
  语罢,贺北崇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给她打钱。”
  丁驰虽是气不过,但又迫于贺北崇的威压,一声不敢吱。
  很快,管家便一路小跑着赶回来,恭恭敬敬回话,“程小姐,尾款36万刚刚打去了您的账户,请查收。”
  晴雨听到后,拿起手机看了眼,随即点头,“谢谢。”
  程小姐?!!
  这个称呼落到贺北崇耳朵里,引得他眉心轻蹙了下,看向晴雨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这下总行了吧,尾款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意见?”丁驰半张脸被打的发肿,说话呜呜囔囔不利索,听起来莫名有些喜感。
  晴雨目光冷鸷,抬眸看向他,脊背绷得笔直,语调不疾不徐,
  “自古以来买东西付钱天经地义,驰少这话说得挺有意思,听起来像我白拿你似的。”
  “没听说过顾客就是上帝?”丁驰语气理所应当,实打实的无赖。
  贺北崇脸色极度不耐烦,“再特么废话,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上帝。”
  留下这句,他伸手拉住晴雨纤细莹白的手腕,大步离开。
  一路上,俩人谁也没说话,晴雨就任由贺北崇这么拉着,跟他走。
  出了汀江庄园,夜风吹在身上,叫人头脑清醒不少。
  “学长,你手没事吧?在发抖,要不要去医院?”她是真的担心贺北崇手上的伤势。
  粉碎性骨折,做过手术,如果二次受伤的话会很危险。
  “不用,缓一会儿就成。”他脚步停下。
  贺北崇的车停在庄园门口,晴雨认得。
  车前,他松开她。
  “怎么到这儿来了?”
  晴雨发丝被风凌乱,她抬手轻拂了下,语调幽幽,“我替室友来的,丁驰定了她家蛋糕。”
  他轻哂,“替人来的?那你还真是心地善良。”
  晴雨一本正经,嗓音轻缓,“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就像你刚刚,不也一样帮了我。”
  “朋友?互帮互助?”贺北崇胸腔微微发颤,笑声在夜色里淡淡漫开,“意思说我也心地善良?”
  “对啊,你是很好的人,自然也是心地善良。”
  听见这话,贺北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我不好,更不善良。你刚刚没看见我打丁驰?”
  “看见了,你打得对。”
  晴雨粉唇张合,一双透亮的鹿眼幽幽传神,“不过下次记得别用受伤的那只手,会疼的。”
  在贺北崇印象里,晴雨性格温软,说话也柔柔的。
  可她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分明带着阴沉狠戾。
  他眉目漾开一抹懒笑,点头应了一声,“看来这个丁驰真的恶心到你了。”
  否则依照她这种软性子也不会如此愤恼。
  晴雨抿了抿唇,突然想到刚刚袁朔说的话,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贺北崇的手,好像也跟丁驰有关。
  “那个丁驰,他跟你的手伤有关吗?你们……”
  贺北崇神色一顿,垂眸自嘲轻笑,“怎么着?你想听我的故事啊?”
  晴雨摇头,“没有。”
  贺北崇眼睫轻垂低笑,“撒谎,你眼睛里分明写满了好奇。”
  她确实想知道他身上的故事,她想了解他,最好能走进他心里。
  但晴雨不会追问,只有贺北崇愿意主动跟她说起,才能称作“交心”。
  她转移话题,抬手指了下身旁的车,转头跟他说话,“学长今天又帮了我,作为朋友,我想请你吃顿饭。”
  贺北崇向来不爱说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儿,可是今天,他对晴雨,莫名好耐性。
  倘若她刚刚继续追问,贺北崇也很乐意跟她聊一聊。
  或许是因为小姑娘嗓音悦耳清甜,听进耳中似乎有种能抚平人心的奇特魔力。
  晚上八点多钟,刚好饭点儿。
  接风宴刚才闹了这么一出,晴雨此刻化愤怒为食欲,真有点儿饿了。
  见他愣在原地出神,晴雨轻缓缓出声喊他,“学长?我说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替我解围。”
  “上车。”
  他朝她歪了下脑袋,唇角溢出一抹勾人痞笑。
  ……
  夜色静谧,朗月高悬。
  车子行驶在宽阔平坦的城市公路上,很稳。
  坐在副驾的晴雨全程都在盯着贺北崇的右手,他右手还在微微发抖,虽说比刚才好很多,但依旧看得出他很疼。
  注意到身旁女孩儿的目光,贺北崇懒声轻笑了下,语调漫不经心道:“坐我的车很紧张?这么不放心我的技术?”
  晴雨摇头,“不是,我是担心你的伤。”
  贺北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了没事儿,不用担心。”
  突然,车里的光线暗了两个度。
  贺北崇驾车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
  里面的路很窄,他的车行驶在这样的巷子里,显得有些逼仄。
  晴雨透过车窗看见外面昏黄幽静的路灯,汽车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不是说吃饭?为什么来这里?”她问。
  听得出晴雨语气发虚,话音带着警惕性,贺北崇松弛一笑,“怕我把你卖了?”
  她四处张望,这里怎么看都不像吃饭的地方。
  沉吟片刻,晴雨嗓音柔柔问道:“那你会吗?”
  听到这话,贺北崇侧眸朝她看了一眼。
  小姑娘那张脸在暗色的车厢光线更显莹白,她唇线紧绷,一双鹿眼水润透亮,眸光轻闪,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不会,因为舍不得。”
  贺北崇这话说得浪荡随意,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是晴雨还是眼尖的捕捉到了他眼底转瞬即逝的那抹正经。
  她在心里暗暗沉思,所以贺北崇还是喜欢柔弱小白花这款。
  在小巷里行驶了大概七八分钟,晴雨才看到前面出口处的城市霓虹光亮。
  贺北崇驾车从小巷子出去,重新拐进大路。
  原来他只是抄个近道而已,并不是要带她在刚刚那条幽静逼仄的小巷里吃饭。
  “这条巷子跟我高中学校挨得很近,以前没少跟人在这儿打架。”他这话听起来像在自嘲,语调戏谑。
  晴雨听到后,突然想起上次程意欢跟她说起的,贺北崇以前高中混得要死,右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伤的。
  “那你每次都能打赢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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