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动作一瞬僵住！
他看着裴姚雪似是又在呓语，立即俯身贴近：“萧尘，我害怕……我想回飞羽阁……”
萧尘眸色幽深，胸膛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裴姚雪的脸，声音冷沉：“你到底是谁？”
“我是裴姚雪啊，”裴姚雪忽然抽噎了下，声音隐隐带上哭腔：“可真正的裴姚雪已经死了，不会有人记得我……”
一句话被她说的莫名其妙，但萧尘却没有被绕进去。
他眼底很冷，似是要将裴姚雪活活冻死，可她感受不到。
裴姚雪像是陷入一个噩梦里，眉头死死皱着，口中不断呓语，到后面逐渐听不清。
萧尘这才发现她脸上氤氲着不正常的红晕，伸手一探，滚烫如火。
他眸色一紧：“来人，传太医。”
……
裴姚雪发起了高烧，久退不下，情况危急。
萧尘一直守在旁边没有离开。
这时，陈湛突然走进来：“陛下，宋大人传来消息，说查到宫外疫症爆发来源。”
萧尘沉吟片刻，看向冬雨：“照顾好她。”
“是。”
在他走后，裴姚雪中途醒来过一次。
她下意识去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却什么也没找到。
冬雨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忙道：“陛下出宫去了。”
再多的恨，在生死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此刻，裴姚雪想见萧尘，可他不在。
她空洞的闭上了眼睛，心脏深处像是被挖空一块。
后面萧尘几次过来，裴姚雪都在昏睡。
她总是蹙着眉头，即便是昏睡中，浑身都透露中浓厚的不安。
不过短短两日时间，裴姚雪的身上就开始泛疹子了。
睡梦中，她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挠疹子。
萧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制止她，半刻不敢松懈。
一切仿佛回到七年前丞相府的后院。
“陛下，奴婢来照顾娘娘吧，万一您被传染……”冬雨忍不住开口劝道。
萧尘摆手：“无碍，朕早已感染过一次。”
冬雨神色惊了下。
萧尘当初为了照顾裴姚雪，不小心也感染了痘疫。
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裴姚雪就是那个知道的人。
这些事情，萧尘自然不会和冬雨去解释。
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像是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发出朦胧的鼻音。
“萧尘……我痒……”
萧尘眉眼一跳，忽而有个想法涌上心头。
他看向冬雨：“你出去吧。”
“是。”冬雨朝裴姚雪看了眼，退步离开。
殿内只剩萧尘和裴姚雪二人。
萧尘两手按住裴姚雪不安分想要挠动的双手，俯身贴在她耳畔，嗓音低冽：“姚雪？”
“唔……”
裴姚雪闭着眼无意识哼出声，皱着眉头似是不喜这个称呼。
萧尘眸色猛的暗了一瞬，换了个问题。
“萧尘是你什么人？”
裴姚雪没有立即回答，那张柔和无害的脸上，逐渐露出难以抑制的痛苦。
她死死咬着下唇，声音里都透着压抑。
“他杀了父皇、母后、江行之……他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