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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姜糖手上的桃木剑猛然刺了出去,她刺的明明是空气,耳边响起的却是尖锐的叫声,似鬼哭狼嚎一般。
  她一手持剑,一手懒洋洋地掏着耳朵,嫌弃道:“真难听。”
  看着面前的黑色煞气,她眼神忽然一厉,“这里可是阳间,在我面前作恶,我答应了吗?”
  说完,她也不再废话,干脆利落地挽了个剑花,脚尖轻点,冲着煞气打了过去。
  煞气也不甘示弱地飞了过来,很快两道身影就缠成一团,但不过几秒的功夫,煞气就溃败下去,它往后退了退,正要逃离,一道符拦住了它的去路。
  “我让你走了?”姜糖语气淡淡,以手为笔,快速在空中画了道符,口中念着咒语,抬手一挥,“灭——”
  泛着白光的符箓迅速飞过去将煞气包裹住,瞬间吞噬,林子里的阴冷也刹那间退去。
  随着煞气散去,一道人影“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正是刚才被它卷走的人。
  姜糖随意把桃木剑扔到包袱里,朝那人走了过去,待看到那一头的耀眼的红毛,眉头微挑。
  是他?
  剧痛传来,徐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精致的脸庞,他茫然地看着她。
  他怎么好像看到那天打劫他的小丫头片子了?她怎么会在这里,是错觉吗?
  “醒了。”姜糖戳了他一下,刚想说他体力不错,吸了这么多煞气居然还能醒过来,就见他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哦,果然还是高看他了。
  她蹲在地上,琢磨着怎么把他拖走,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她鼻子耸了耸,欢喜地扭头看去,眼睛一弯,冲来人挥手道:“贺总快来。”
  贺忱目光在她的笑容上定了三秒,这才缓缓移开视线,抬步走了过去,看到地上的人,也有些惊讶。
  “徐炎?”
  听到他的话,姜糖眨了眨眼,“贺总认识?”
  “嗯,子吟的外甥。”
  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向姜糖,心里清楚她肯定知道答案。
  原来是倒霉蛋的亲戚啊,舅甥俩还都是倒霉蛋。
  果然外甥似舅。
  摸了摸下巴,她扭头看向贺忱,简单和他解释了下,“他刚才被一团煞气掳走了,是我救的他,不过他吸的煞气太多,所以昏迷了。”
  “能救吗?”
  姜糖点头,“能,不过得要换个地方。”
  这里是阴地,不适合救人。
  贺忱了然,也没废话,上前把徐炎背了起来,侧眸看向姜糖。
  姜糖会意,在前面带着路。
  她一路上掷着铜板,走走停停,似是毫无目的般,但却从未有一次走入死胡同。
  贺忱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
  “好了。”
  很快,姜糖就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公园,指着一个长椅说:“把他放下来吧。”
  随后,取出一张符来贴在他身上,五指微张,指尖轻点,似乎把什么东西从他体内拽出来了一般。
  那些东西贺忱看不见,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没多久,符纸上的朱砂便淡去了,看起来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姜糖随手取下,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瓶子来,取出一颗药给他喂下,不过几秒的功夫,徐炎的脸色便红润了起来。
  “行了。”姜糖拍了拍手,说道,“再睡两天就好了。”
  说完,她低头收拾着包袱,见状,贺忱弯腰给她帮忙,却忽然看到里面有一个瓶子,上面写着“回春丹”三个字,不由指尖顿住。
  察觉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姜糖把瓷瓶拿了起来,晃了晃,“你想要这个?”
  贺忱看着她手上的回春丹,脸色凝重,问道:“这是回春丹?”
  “是呀,这不是写着字呢嘛。”姜糖指了指,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不过见他看得都挪不开眼了,想了想,从里面取了一颗出来,剩下的全塞到了他手里。
  “想要就给你吧。”
  毕竟是能改变她缺钱命的有缘人,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
  莹润的手感传来,贺忱握着瓷瓶,有些怔神,不大确定道:“给我?”
  姜糖随意点了点头,低头快速把包袱收拾好,闻言随口道:“对,给你啊,反正是我自己做的,也不值什么钱。”
  她自己做的啊。
  贺忱心里的激动淡下去了些,垂眸看着回春丹,眉头紧蹙。
  所以,只是重名吗?
  他思绪万千,姜糖也没注意到,低头摆弄着她的诺基亚,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不由叹了口气,暗自嘟囔道:“五师父不靠谱啊。”
  给的手机也不能用呀。
  听到她的声音,贺忱回过神来,把瓷瓶收了起来,看向她手上的诺基亚,顿了下,说道:“这是十几年前的手机了,现在应该用不了了。”
  “啊?”闻言,姜糖一怔,顿时苦下脸来,有些发愁,这可怎么办啊,她一个穷鬼,自己又不能挣太多的钱,五师父把这个给她,就是为了让她联系到他以前认识的人,好照顾她一二。
  现在联系不上人,她可怎么办呀。
  想着,她可怜巴巴看着他,问道:“有什么办法能修好吗?”
  怕是难,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但看她眼巴巴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贺忱心里忽然生出些不忍来,“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修好。”
  “不介意不介意。”姜糖瞬间绽放笑颜,痛快地把诺基亚放到他手里,十指交扣,期待地看着他,“贺总,那就拜托你了,要是修不好,我就只能继续睡大街了。”
  说着,她冲他瘪了瘪嘴,看起来惨兮兮的,跟个小可怜一样,哪里还有刚才去除煞气时英姿飒爽的女侠模样。
  贺忱不由哑然失笑。
  姜糖见他忽然笑了,来不及去思考他为什么笑,眼里先一步闪过惊艳。
  从第一次见他,他就总是板着一张脸,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好看,只可惜笑容太短暂了。
  欣赏了一会儿,她不由得说道:“贺总,你该常笑的,好看。”
  听到她的话,贺忱目光微顿,下一刻,他眼神飘向一旁,转移话题道:“姜大师刚才说,你没地方住?”
  “是啊。”姜糖倒是很坦然,摊了摊手,“我钱不多,你们京市的物价太贵了,我住不起。”
  想起她一卦只收两元,贺忱有些不解,以她的能力,就是后面加个万甚至百万都不过分,为什么会收得这么便宜?
  是不知道市场价?还是不在乎钱?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问道:“姜大师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住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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