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姚秋毓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了。
司徒云生走的时候,听到屋内传出豪迈的呓语:“给我打他……冲啊……”
这哪里是个女子……
司徒云生嫌弃的摇了摇头,方才宴席上妇人们都去看拼酒,他闲来无事便继续回到树上看风景。树也高,景也好。司徒云生刚看见姚秋毓让两个丫鬟扶着回去,不一会儿就看见她晃晃悠悠的爬上了房顶,下人们在下面个个伸着手,神色焦急。司徒云生也觉得太不安全,便急忙沿着房顶跑了过去,不料刚到那儿姚秋毓便直愣愣的摔了下来。
还好自己来得及时,不然尧国第一女将可能就此殒命了。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司徒枫半挂在永菊身上刚进院子,便撞到了从屋里出来的司徒云生。
“你来看姚将军?”司徒云生没有回答他。
“嗯……”司徒tຊ枫这会儿喝的也是天旋地转,他仅存的那份清醒告诉他,今晚必须把姚秋毓生米煮成熟饭!这样赐婚也就不作数了。
司徒云生摇摇头走了:这样的一个黑壮汉,难为四弟下得去手了,是条汉子!
想起月光下的姚秋毓,黝黑的面容被月光照的发亮,司徒云生突然想起了杂耍用的大铁球,那玩意儿在月光下不就是又黑又亮还光滑?
司徒枫看二哥走了以后,半倚着永菊就要进屋,可是到了门口却被从里面出来的千红拦下了:“小姐已经休息了,四殿下请回吧。”
司徒枫受阻,心中不快,甩手就给了千红一巴掌,打得她撞在了门框上。
“什么东西,也敢拦爷的路?!”
彩玉刚让人把云梯撤下,听到动静便赶紧过来。
千红摔倒在地上,手捂着脸,彩玉急忙上前查看,只见千红半张脸已经肿的像半个馒头。
下手这么狠!
彩玉扭过头质问司徒枫道:“四殿下若要打人,也得有个由头!我们虽是奴婢,却也是将军府的人!”
司徒枫伸手还要打人,却被永菊拦下了:“四殿下消消气,咱们这就进去看看小姐。”
永菊和司徒枫说罢就要进屋,却再一次被千红拦住了:“小姐休息了,四殿下明日再来吧!”
司徒枫气不打一处来,还想打人,却见彩玉也站到了千红身旁。
“好好好……都是好奴婢!”
司徒枫生气的甩开永菊,打算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两个丫头,却听见彩玉厉声道:“这么晚了,四殿下若要进屋,也得有个名头,不然出了事,奴婢们也担待不了。”
要理由是吧?成全你!
“毓儿的闺房爷向来来去自如,怎么偏就今儿不能进了?还是说二殿下进得,爷就进不得?”
彩玉语塞,从前确实如司徒枫所言,他进出小姐的院子,向来都是来去自如。曾经她因为夜深,也拦过几回,可是后来都被小姐呵斥了一顿。
千红捂着肿胀的半张脸,扯了扯彩玉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
万霞拉着两位姐妹退到一边去,永菊见状得意的再次扶着司徒枫进了屋。
“小姐不是说了,以后院子里的事都听咱们仨的,你怎么……”彩玉纵然生气,却还是小声的问着万霞和千红。
“小姐对四皇子一直都百依百顺,你何苦跟他犯拧。”万霞拿着药膏给千红消肿。
“你瞧永菊那样儿,都不知道谁是主子了。”彩玉不满道。
“她也是为了讨小姐欢心,你就别怪她了。”千红到现在都觉得耳朵嗡嗡的,听不太清楚,“万霞,你帮我看看耳朵。”
彩玉把烛台递过来照着亮,万霞轻轻的揪着千红的耳朵看了看:“看起来没事,你听得见我们说话么?”
“嗯。”千红道。
“你这耳朵没事,可你的脸有事,瞧瞧,嘴角又流血了。”彩玉拿过帕子,沾了药给千红涂上。
咝——
“这会儿怕疼了?拦四皇子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怕。”万霞笑道。
千红被万霞这么一调侃,脸上微红,躲开两人的目光道:“你们就别拿我取笑了。”
司徒枫进屋以后,立马站直了身子,再也没有方才喝多了的模样。
永菊熄了全部的烛火,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奴婢在门口守着。”说罢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司徒枫摸着黑爬上了姚秋毓的床,只是刚摸到她的脚,就被她一脚踹到了屏风上。
永菊听见听见动静,在门外小声问道:“四殿下,您怎么了?”
司徒枫捂着胸口,硬憋了一口气道:“没事……你下去吧……”
再来!
司徒枫刚扑上去,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怀疑姚秋毓根本没喝多,也根本没睡着!
“毓儿?毓儿?”司徒枫小声在姚秋毓耳边喊道,“姚秋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姚秋毓单手一锤,就像拿着红缨枪震动地面一般,只是此时她手里并没有红缨枪。
司徒枫捂着被锤的手,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我的手……是不是骨折了?
司徒枫的手像鸡爪一样痛苦的保持一个姿势。
永菊……不行,不能前功尽弃!
司徒枫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姚秋毓,一咬牙躺到了脚踏旁的地上。
先毁了她的名声再说!
清晨的一缕晨光照进房间,姚秋毓惺忪了睡眼,着急小解。
穿上鞋,刚下脚,便听到脚下一声惨叫。
“枫枫?你怎么在这儿?”
司徒枫一只手呈鸡爪样,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
“你……这是……中风了?”
司徒枫疼的说不出话来,姚秋毓赶忙唤了千红。
永菊在门口守了一夜,听见姚秋毓唤千红,便赶紧跟着一起进去了。
心里想着: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千红一进来便看见屋内一片狼藉,唯一的屏风也倒了,司徒枫像中风一样躺在地上,啊呀!翻白眼了!
“小姐!这是……?”
“晕过去了,快让彩玉去请大夫,可别死我这儿了,太晦气了。”
司徒枫在听到姚秋毓的最后一句话后,仅存的一点意识也荡然无存。
姚秋毓!算你狠!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司徒枫搬到厢房的床上,老大夫晃晃悠悠一直到中午才过来。
“内脏受损,手指骨折,老夫先给他把骨头接好。”
“那他怎么还不醒?”姚秋毓道。
“马上就醒。”
咔咔——!
啊——!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