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家这边的亲戚始终不肯放过我,陆舅舅的儿子四处散播谣言后,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到几张欠条。
婆婆打牌输了钱,加一起总共欠陆舅舅两百万。
婆婆生前爱打牌,经常和陆舅舅一起打牌,有输就有赢,但我婆婆是那种极要面子的人,就算输个几十万,她也绝不会眨眼,当场掏钱,绝不欠钱。
她也有钱啊,赢的时候一天也赢过几十万,再说了,我公公给她留了一大笔钱,打牌输的这点钱,她才不在乎呢,更不至于打欠条啊。
连陆少川都果断地说:“不可能!我妈妈打牌从不欠人钱,这欠条是假的。”
我自然不承认,可这表哥理直气壮,要不到钱不肯离开,打电话叫来两个证人。
那两个证人似乎就在附近等着被传唤,两分钟不到人就来了,说我婆婆当着他们的面写的欠条,绝对假不了。
表哥自己带来的人也可以帮着他说谎呀,我要求做笔迹鉴定,表哥好像早料到了,嘲讽地笑着。
警察又来了我家,笔迹鉴定没出来前,表哥不能再来我家闹事,警察这样强调,他们才肯离开。
社区的警察都来我们家好几回了,和我们家人都熟悉了,临走前他们好心地叮嘱我,晚上锁好窗门,外面有动静别出去,真有事就打他电话。
我认真地点着头,那位陈警官的手机号,我已经设置成紧急联系人了,被吓的,没办法啊。
出事后的这些日子,我听到邻居和物业的人都在背后喊我黑寡妇,心黑的寡妇。
我真希望自己像电影里娜塔莎那样,有威胁评估的能力,且强硬凶狠。
终究现实生活中的我,没有什么威胁评估的战术能力,在危险突然来临的时候还是恐惧到不知所措。
半夜两点,好不容易才把闹腾不停的陆辰夕哄睡着,我出了一身汗,黏腻,拿了衣服去洗澡,刚洗到一半,楼下一声巨响,客厅里警报器响了。
刚睡着的女儿尖叫着又闹起来,来不及冲水我匆忙套上衣服跑出来,太慌乱加上脚下有水,结果一滑,人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上,疼的我半天起不来,估计尾椎骨摔着了。
我妈妈和陆少川同时冲到我房里,两人合力把我扶起来,强忍着疼,我吩嘱他们别出去留在卧室看住女儿。
妈妈和陆少川两个人按着女儿不让她乱跑,我心里怕的要命,手里紧紧地握着衣服架子,警惕的独自往楼下走去。
餐厅处的落地窗户被人砸烂了,警报一直在响,我站在楼梯处张望,确定楼下没人才敢继续往前走。
可刚往前走了两步,烂了的窗户里突然飞进来一个瓶子,我尖叫着躲开了,瓶子掉在地上碎成了渣,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不好!是汽油。
那一刻,我什么都不顾了跑到窗户处朝外面吼道:“有种你出来啊,别偷偷摸摸跟个贼似的,你他妈的出来啊!”
气极的我一边骂,一边按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不到三分钟,警笛忽闪警车停到了家门口。
那一瞬,我自己都有了种负罪感,总是麻烦警察。
陈警官和他的同事,带着物业的管理人员在我家里里外外查了个遍,除了一楼一地狼藉外,没有一个鬼影,扔汽油的人跟遁地了似的无影无踪。
女儿一直在楼上尖叫,哭喊,我上去给她打了一针,她才安静下来。
陈警官看着,叹息,摇头:“你都学会打针了!”
他吩咐同事将那汽油瓶残渣捡回去,还有一块大石头,估计是最初砸玻璃的用的。
陈警官说这上面会留下指纹,能帮他们抓到嫌疑人,陈警官问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想了想,除了陆舅舅家和姑姑家应该再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