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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秀秀和夏珍,瞧见夏志标下来眼睛立马变成亮晶晶,争相站起来,夏珍喊着:“爸爸,早上好!”
  声音里像掺了蜜糖,要多甜有多甜,还嗲嗲的,十岁夏苒平时说话带点童腔嗲音,都达不到夏珍这个程度。
  朱秀秀笑靥如花:“志标哥早上好,早餐给你留着呢,我这就去端来!”
  夏志标很受用被美女崇拜的感觉,温和说道:“早上好啊,大家都吃过了吗?秀秀你不用忙,叫蔡婶来就行了。”
  “没事没事,我愿意为志新哥服务!”
  朱秀秀拿捏着嗓子娇声软语,媚眼如丝快速睇一下夏志标,双颊浮起两朵红云,神态从热情迷妹秒变羞怯小女子,那模样儿可勾人了。
  夏芙下意识搓搓手臂,贱女人,害她起了一层鸡皮。
  夏苒和夏海涛眼见爸爸朝朱秀秀露出亲切笑容,联想到昨夜爸爸对妈妈那么凶,小姐弟俩不由得神色黯然,同时低下了头。
  他们现在有点相信大姐的推测了:朱秀秀为什么跟着夏珍来到夏家,住下就不走?
  如果朱秀秀真长得像夏珍的亲妈,爸爸就会喜欢她,那么以后朱秀秀会给爸爸生好多小孩,这。。。。。。可能要变成真的了!
  高慧云神色淡漠,唇角甚至露出一丝嘲讽笑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破裂的心,在滴血!
  她没瞎,早就看到朱秀秀频频对夏志标献殷勤暗送秋波,而夏志标从不拒绝。她什么都没说也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其实是下意识地逃避,不敢往深处想。
  是她怂,不愿意面对现实,害怕挑明了,夫妻吵起来,一切就都被打破、打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大闺女说的没错,假如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夏志标绝对有可能跟朱秀秀在一起,因为有夏珍这个助力。
  夏珍也多次在饭桌上、茶席间,有意无意提起她死去的亲妈,说那女子长得和朱秀秀一模一样,而夏志标喜欢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生了夏珍!
  那还是在和自己有婚约的情况下,他与那个女人欢爱,回来又若无其事地迎娶了自己,夏珍,只比夏芙大三个月。
  逼着自己去正视,才感觉到,如此的恶心!
  高慧云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对夏志标说道:“请坐下,我们来谈事情。”
  夏志标皱眉:“什么事不能在房里说,要来麻烦爸妈?”
  “因为不是小事,必须要让二老知道。”
  “什么事?”
  “我要跟你离婚。”
  “你说什么?”夏志标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夏志标同志,我正式告知于你:我高慧云要跟你离婚!”
  “高慧云你、你脑子是不是又不正常了?”
  “夏志标,我是正常人,脑子清醒得很。”
  夏志标脸色难看:“你以什么理由,提这种要求?”
  “这不是要求,是通知你。看在共有三个孩子的份上,我也不想闹大,免得他们因为父母的事情,遭人耻笑。我们双方平等商谈,协议离婚,如果你有意见,不配合,那就没办法了,由法院来裁决。
  我的理由:第一,你瞒着我,婚前与别人生孩子,我不能接受你的欺骗;
  第二,你们为了夏珍,冷落委屈我的孩子,残害、威胁我们母子的健康和生命安全——昨夜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如同恶梦,终身铭记!我不愿意再回想,永远不能原谅!
  我的孩子受到了惊吓,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再经历如此可怕的境遇!”
  夏志标:“……”
  除了夏芙姐弟三个,客厅里所有人都处于呆楞状态。
  他们无tຊ论如何,都不会料想到高慧云竟会主动提出离婚。
  夏老爷子也没能做到面不改色,他看着高慧云:“婚姻是严肃的,开不得玩笑,离婚更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不要任性地,想一出是一出。”
  “我当然知道婚姻严肃,我经过深思熟虑,才正式提出来的。”高慧云道。
  “你说离婚就离婚?当我们夏家是什么。”
  夏老太太瞪着高慧云:“我们夏家亏待你了吗?你嫁进来快二十年,我们好好供养你,不用工作不用洗衣做饭,吃穿不愁,出门三步有汽车,往来都是达官贵人!
  你想参加什么舞会茶会画展招待会博览会都没拦着,让你出去开眼界去享受,这年头,有几家儿媳妇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你还不知足,还想要怎么样?”
  高慧云耐心等老太太说完,回答道:“我嫁进夏家将近二十年,确实没有工作过,不用挣钱不用洗衣做饭,但这个家大大小小事务都是我操心管理,一大家子人的衣食住行、人情往来,这中间是怎样的琐碎繁杂,相信您老心里最清楚——那比洗衣做饭还要费神!
  我参加的各种宴席聚会,都是别人特意发来请柬专门邀请的,我若不去,就代表夏家不再参与亲友圈的人情往来,你们夏家可没面子。
  我是不挣钱,但这么些年我在夏家吃的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钱!
  你们不要忘记,我带有嫁妆嫁进来的,当初夏家为了做面子捐献出去的贵重物资,基本都是我娘家给的陪嫁!
  如今我的嫁妆被你们折腾完了,您可以说我吃用夏家的,我不辩解,但亲戚朋友能相信吗?大家可都知根知底,我带了多少嫁妆进门,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嘿哟,你们瞧,你们瞧瞧啊,我说一句她顶十句!这病是好了,倒长出一张利嘴,还长篇大论,怎么都是你有理了?”
  夏老太太气得不行。
  高慧云:“您也可以长篇大论,既然走到这地步了,大家最好都一样样摆开来说,说个明明白白。”
  “你你你……当初真是瞎了眼啊,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不贤不孝的女人!”
  夏志红看夏老太太气到手直哆嗦,朝夏志标大喊:“大哥,你还不赶紧管教管教你媳妇,看把咱妈气坏喽!”
  夏志标皱眉看着高慧云:“行了,慧云你别闹了,你可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怎么还使小性子?”
  高慧云闻言,猛地抬眼怒视夏志标,温婉气质秒变冷厉,目光充满怨恨:“夏志标,你已经老到脑子犯糊涂了吗?那我告诉你——我高慧云是个母亲,我只生了夏芙、夏苒、夏海涛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你若是敢再给我说那样的话……现在马上去法院,诉讼离婚,把你那第四个孩子怎么来的,公之于众!”
  “你……”夏志标瞪着高慧云,脸色铁青。
  夏老爷子一拍桌子:“闹够了没有?简直不像话!不就是因为昨夜那事么?慧云,你是我们夏家长子长媳,应该放大点度量,她们给你喂药、请医生来抢救,都是为你好,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这么介怀的话,就让志红、秀秀还有珍珍,向你道个歉行了吧?都是一家人骨肉至亲,计较那么多干啥?”
  高慧云:“……”
  先被夏志标“四个孩子”恶心得没缓过来,又让老爷子这顿猛训,一时气噎胸腔,竟说不出话。
  夏芙立刻顶上:“我代表我妈妈,不同意爷爷的说法!这不是一般伤害,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被灌迷药,然后强制送疯人院,进了疯人院还能好得了吗?这是赤果果的虐待、谋杀!我们不接受道歉,必须看到公平公正的处置!”
  一家之尊权威被挑战,而且还是来自孙辈,夏老爷子气得额门青筋直跳:“孽障,你给我闭嘴!”
  夏珍站起来:“妹妹你少说两句吧,可别把爷爷气坏了。妹妹你真的冤枉我们了,当时妈妈发高烧……”
  夏芙指住她:“闭嘴!谁是你的妹妹?谁是你的妈妈?你自己不要脸,别乱认亲恶心人!”
  “你……”
  夏珍红着眼看看夏志标,委委屈屈哭了。
  夏志标黑脸:“夏芙……”
  “夏志标!”高慧云火速发声,阻止夏志标对女儿的训斥。
  她昨晚伤着嗓子,在女儿照顾下喝了几杯温茶水,感觉还好,可今天一大早连续说了这么多话,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了,觉得起不到震慑作用,眼看夏志标为夏珍欺压自己女儿,她再不能容忍,直接抓起面前茶壶扔到他身上:
  “你懂不懂秩序?说话要一个一个来,插什么嘴?”
  夏志标:“!!!!!”
  顶着一头茶叶,刚换上的笔挺中山装外套湿淋淋,他顾不上狼狈形象,不可思议地瞪看着高慧云,压根儿料想不到向来端庄温柔、视丈夫脸面高于一切的妻子,会给他来这一手,此时此刻,他仿佛完全不认识她。
  夏志红尖叫起来,夏老爷子惊怒交加,夏老太太破口大骂:“疯子!高慧云你就是个疯子!”
  哭泣中的夏珍也吃了一惊,赶紧和朱秀秀一起跑过去,帮夏志标把身上的茶叶清理掉。
  夏珍拿出手帕给夏志标擦脸上的茶水,一边流着泪朝高慧云喊道:“您不喜欢我,我以后尽量小心,不招您生气就是了,求您别对爸爸这样,好吗?”
  这绿茶婊模样把高慧云恶心的,根本懒得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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