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
只有她一个人,按理说一般成亲都是夜晚,他偏偏选择白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没客气,喜帕随手一扔,坐在桌前吭哧吭哧的吃起来。
天大地大都没有饿肚子大。
吃了一个肚子饱以后,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季清浅开始琢磨晚上要干点啥,一琢磨直接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
夜色已经拉开帷幕。
一个穿着黑色鎏金长袍的男子坐着轮椅缓缓推开门。
季清浅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她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一看,那利落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眸漆黑到仿佛透不了光。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懒懒地推着轮椅前进,没有分出多余的视线,却让她感觉到透不过气来。
“你睡醒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中带着些许嘶哑,听起来有一种被撩拨的诱惑力。
妈呀,长得真好看,声音还好听,沦陷了,沦陷了.....
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
“王爷,你在密谋大事,对吗?”
季清浅选择开门见山。
江屿白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冷峻道:“夫人,莫要乱说。你告诉本王,你愿意嫁进来是为了什么?你最好想清楚告诉本王,别想瞒本王。”
“话乱说还是没有乱说,王爷心里清楚,王爷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季浅清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怜悯,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装的。
以为这样就可以蒙蔽皇帝?
“呵呵,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他一声冷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凭这个!”她从衣袖中拢出一封书信,笑意冉冉地递给他。
江屿白看完后神色大变,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半晌后凉凉道:“他果然存了灭本王的心思,本王倒是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王爷,我能问你个事吗?”
季清浅无畏的对上他冷漠的眼眸。
“你说?”
他在想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想让他饶了她,或者是求一封和离书?跟着他的女人可没有好日子过。
“你会不会喝酒,我们不是该喝一杯交杯酒吗?”
“嗯?”
江屿白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语气捎带温和道,“怎么,你很想喝吗?”
这只是一句戏谑的话。
季清浅微微一笑,“天地都拜了,自然交杯酒少不了,来吧,我们一起干一杯!!”
她拿起桌上的酒壶,悄悄在里面放了一颗迷药,其实一切都被江屿白看在眼里,他只是默不作声的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请!!”季清浅递给他一杯满满的美酒,自己也仰头喝了一杯,随后,脸上呈现一片红晕,看着倒是挺娇憨,他不由得看愣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江屿白颦了颦眉,季家嫡女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随后,他一声浅笑,轮椅在季清浅的身边停下,一把抱住她,让她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交杯酒不是应该这样喝吗?”
他强有力的胳膊从季清浅手腕处穿过,头和她挨得很近,在交杯的时候,他的薄嘴唇有意无意的掠过她的耳垂,季清浅瞬间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行,坐就坐吧,这么俊美的男人,反正是她占便宜了。
她又喝了一口后,眼巴巴地看着江屿白喝下有药的美酒。
江屿白知道她什么心思,喝完后,头一歪,脑袋枕在轮椅后方,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王爷......王爷,还要再来一杯吗?您睡了吗?您醉了吗?”
江屿白:.........
他小指的抽动差点出卖了他。
“啧啧,小脸蛋还挺嫩。”
可惜她对他没有半分的感情,纸片人再美好,也不是现实世界,她还是得想办法跑出去才行,只是不知道这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腰牌。
她很清楚,如果想逃出去必须得有腰牌。
于是,她把手伸了进去。
江屿白察觉到她的非礼动作,嘴角忍不住一抽,心底开始咆哮,“住手,季清浅,你要干什么!”他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近他的身子。
他快装不下去了。
季清浅犹豫半天。
还是算了。
江屿白松了一口气。
她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叹息道:
“可惜了,一代忠臣会落得如此下场,又不能人道,以后哪个女人嫁给他可就倒霉了。”
“不过你放心吧,我会救你的!”
她的叹息落到江屿白耳里,他差点暴怒,什么叫他不能人道?
改日一定要让她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只是目前还摸不准她的心思,忍了!
在季清浅确定他确实昏迷了,这才想今天晚上该做的事情,新婚夜嘛....
千万别浪费了。
她兴奋的跳起来。
顺带转了一个圈。
“耶耶耶,老娘要去干一票大的,老娘要富可敌国,哇哈哈哈!!!”
江屿白嘴角一扯,什么叫干一票大的???
等人走了。
他才缓缓睁开眼,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很快,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黑影单膝跪地,沉声道,“主子有何吩咐?”
“tຊ去跟着江王妃,看看她去哪里了,要干什么!”
他坚信她嫁给自己肯定是有阴谋在里面。
“是,主子!”
话音刚落,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突然。
影一又从窗外翻进来,不安的说道,“主子,皇上怕是想让我们死,您看看我们应该怎样提前安排。”
“让南一他们先行离开,最多后日,他便会抄了王府,最多判本王一个流放,到了边疆本王自会有打算。”他很清楚皇帝的算计,如今只有先远离朝廷。
不然,他怎么都能想办法置他于死地。
“是,主子!”
影一离开后,江屿白握紧了拳头,他为兄长打下江山,当初结义的时候说得多好听,共同富贵,永不相忘,如今才过了一年不到,就容不下他了?
“咳咳!”
一声低咳,他的手掌上全是鲜血。
王府外。
跟着季清浅的黑影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