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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木回到青云镇第三天就去医馆见了杜衡六人,然后又将自己带来的药材放进了医馆的库房里,对医馆的布置进行了适当的调整,安排人挂上了“沈氏医馆”的牌匾,又在医馆门口放了一串鞭炮,便正式开业了。
为了打开知名度,沈苏木让人挂出了“开业三天内免诊金和药费”的牌子,并让人在镇上进行宣传,果然第一天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沈苏木看诊,开方子或者开药丸,钱京墨帮忙抓药,杜衡对病人的信息进行登记,而沈苏灵则帮忙对药材药丸等药品的支出情况进行登记,其他人维持病人排队的秩序以及帮忙搬东西打杂等,还有一直守在站在药柜前帮忙拿药丸的人,总之一个上午大家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也没有。
等到已经快下午了,医馆外排队的病人丝毫没有减少,甚至有的人没有什么毛病也来排队进行检查,于是沈苏木看了看外边排着的队伍,对杜衡说道:“杜衡,你先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写一些排队号码发给外边的人,让他们一个时辰以后再来,告诉他们我们会按号叫人的,让他们先回去吃个午饭,也让我们歇口气儿。”
杜衡放下手里的活儿,连忙裁出纸张来写号码牌,然后按照队伍一一发放,并提醒他们别误了时间。
等到外边的人一一散去,医馆的众人这才有时间缓口气儿,由于众人太累了,于是沈苏木带领大家去了不远处那条街上的饭馆吃了个午饭,吃饱喝足,众人又回了医馆休息。
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上午拿到号码牌的人就已经来了,于是沈苏木又按照顺序依次给大家看诊。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衣着整洁但稍显朴素,怀中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沈苏木一看便知这位妇人是为这孩子来看诊的。
沈苏木让这位妇人坐下,然后看了看孩子的情况,只见孩子面色通红,摸了摸小脸,明显温度比较高,怀中的孩子偶尔还发出几声咳嗽,看来就是普通的风寒,于是沈苏木让人拿出之前配好的退烧药,又拿了些用瓷瓶装着的止咳糖浆,教了妇人服药方法,给孩子喂了一次药,便让她带着孩子回去了。
虽然这个病例比较普通,但是却让沈苏木看到了孩子服用药丸的困难,于是心里便有了研制医药冲剂的念头。
第二位病人是一个老人,自述道最近几日总是头眼胀痛,有时眼前还会起黑花,本以为是最近太疲惫所致,后来发现视力也愈发下降,以为人老了皆会如此,本没想看大夫,毕竟如今看大夫实在是看不起,今日听说沈家医馆开业,三日内免诊金和药费,这才想着来看一看。
沈苏木仔细检查了老人的眼睛,确诊为黑风之症,于是对老人问道:“您是否常常觉得头旋额角偏痛,甚至连眼眶骨和鼻颊骨都觉得疼痛?而且眼睛里边总觉得又痛又干涩?”
老人一听沈苏木的这话,便直点头,连忙说道:“是呀是呀,大夫,感觉就是这样的,那大夫,我这个病好治吗?”
“大爷,你放心吧,你这个病不难治,我给您开方子,您一会儿去那边柜台登记领取就可以了。”沈苏木在纸上写下空青丸两瓶,并告诉老人每次以竹叶汤服用二十丸,每日三次即可。之后又用银针进行了针灸,结束后才让老人回去,不放心老人独自回去,还让医馆里的杜仲前去送了一段路。
之后又迎来了很多的病例,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个面带轻纱的女人,只见她走路略微有些跛,然后右眼眼角有些淤青,似乎是被人打的,沈苏木心里有些诧异,轻声问了些问题,那女人却又不愿意回答,沈苏木想了想,或许是她不想除了大夫之外的人看到她的伤口吧,于是就一个人带着她走进了内院的病房。
沈苏木轻声问道:“这位姐姐,我是医馆的大夫,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好吗?”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缓缓摘下面纱,只见她脸上竟然有几道看着有些骇人的伤口,似乎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额头上还有着没消除的淤青。
沈苏木看到这张脸,有一种莫名的心疼突然涌上了心头,究竟是谁如此狠心,这明显是要将人毁容才罢休呀!
沈苏木敛了敛神色,目光中尽是无言的心疼,轻声问道:“姐姐,你的脸是怎么伤的?”
女人抿了抿唇,一眼望去,只能看见那双眼眸中流露出的凄凉与哀伤,
“我本是这镇上好人家的女儿,可是不久以前,我家兄长说了个别村的媳妇,那家人想要十两的彩礼,可家里拿不出来了,所以奶奶一狠心就把我卖到了县里群芳院,我便成了院里的一名舞姬,我以为我每天勤加练舞,可以靠着舞技在群芳院里混一口吃的,只是那天,院里来了个富人家的少爷,一眼看中了舞台上正在跳舞的我,花了二十两说要包下我,院里妈妈便逼我接客,我不愿意,狠狠心用发簪划伤了自己的脸,果然那少爷被吓得连忙跑出了我的房间,只是院里的妈妈知道了,非常的生气,觉得我不识好歹,命人将我关了起来,还让人不许给我任何吃的喝的,打着惩罚我的名义想把我饿死,可我不想死,我便从楼上的窗户跳了下去,妈妈怕我闹得人尽皆知,让她做不成生意,就放我走了,我便一瘸一拐,一步一步走回了青云镇,我家里人知道了,非但不给我请大夫,还整天埋怨我只会躺着、好吃懒做,我实在是活得太累了,我想这辈子大概也不可能有平淡安稳的人生了,今早,我本打算跳河自尽,可是却听人说你们医馆开业,免诊金免药费,我想或许是老天想再给我一次机会,所以,我就来看看。不知道姑娘你可能治好我的病呢?”
沈苏木听完这姑娘的遭遇,眼中的心疼更深了,连忙说道:“姐姐,你不要灰心,我虽是在这镇上开医馆,但是我拿到的是甲等医学文书,我一定可以将你治好的。”
女人听到这话,眼中总算有了些光,于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沈大夫。”
“姐姐,我叫沈苏木,你叫我苏木吧,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苏木,我姓胡,名云香,看着就比你年长几岁,不如你叫我云香姐姐吧!”
沈苏木一贯不喜重男轻女的封建习俗,可是她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没有不是的父母,所以有些人仅仅是活着就已经筋疲力竭了,这样的时代,像胡云香一般连自己的人生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人,或许还有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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