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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夜赶路,片刻不耽误,陈子夏终于到了京都。
  一路上,百姓都投来祝福的目光。
  更有行人双手拱手送祝福,还有的行人直接恭祝新婚快乐。
  陈子夏很是高兴,京都到底是京都,和边境的凄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又是哪家儿郎要成亲。
  陈子夏的一行人还没到府门口,就被一群护卫包围。
  领头的是锦衣卫赵荣。
  是皇上派来迎接陈子夏和公主赛雅,顺便监督完婚。
  陈子夏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依旧保持镇定。
  直到到了府门口,他看到朱红大门大红灯笼高挂,红丝绸装点更是引人瞩目。
  难道是爹续弦了?
  这时,府门突然大开。一群人涌了出来,迅速拖着陈子夏进府,被迫换上喜服。
  陈康无奈道:“皇上这是想借赛雅的手杀你啊,你万不可中计,你抗旨不婚也是死,好歹赛雅娶进门可以防着,今日,你听爹的,把这堂拜了。”
  陈子夏愤怒的捏紧双拳,沙哑出声:“爹...你知道我喜欢的是桑瑜。”
  “爹知道,爹都知道,可是桑瑜现在是沈棣之妻。”
  “那又如何,倘若沈棣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娶了。”
  陈靖拍拍陈子夏的肩膀,轻叹道:“赛雅占了正妻之位,就算沈棣死了,桑瑜也不会嫁你,何况沈棣心狠手辣,一般人还真的伤不到他。”
  陈子夏愤怒到了极致,片刻后,道:“爹,我听你的,先保住命。”
  “好孩子,活着才有希望。”
  陈子夏和赛雅在礼官的唱喝声中拜了堂。
  赛雅不是心甘情愿拜堂,她被绑住双手,还服用了毒药,若不拜堂,就拿不到解药。
  拜完堂后,她被丫鬟送入了洞房。
  新房外,陈靖布满了家丁,赛雅被软禁了。
  陈靖和陈子夏便在大堂内和宾客推杯换盏。
  这时,门外走进一位身穿黑色内搭红色华服的清冷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位冰雪美人。
  众宾客纷纷转头望去。
  只有陈子夏此刻心里极其难受,他没想到沈棣会带着桑瑜过来给他祝贺。
  “国相大人,在下带夫人一起过来讨杯喜酒喝。”
  “哈哈哈,快坐,快给沈大人和他的夫人落座。”
  陈子夏喝了好多酒,脸颊绯红,踉踉跄跄走到桑瑜身边,道:“师父,你也来讨酒喝?”
  桑瑜盯着陈子夏。
  她怎会不知陈子夏的难过呢。
  他还没有喜欢的人,一道圣旨,就要娶和自己毫无交集的人。
  他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桑瑜安慰道:“子夏,都成亲了,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陈子夏继续追问道:“师父,那你的路走出来了吗?”
  桑瑜思忖着,是啊,她的路走出来了吗?
  她喜欢沈棣吗?
  沈棣喜欢她吗?
  她也在问自己,也许是因为没有放妻书,所以就这么一天天的呆在他的身边。
  沈棣倒也没为难她。
  唯独就是沈棣想要子嗣的事情,让她颇为难。
  可偏偏沈家需要夫人先诞下子嗣,且子嗣必须为男孩才能纳妾。
  桑瑜想想就觉得荒唐。
  若没这条家规,桑瑜倒真想为他纳几房妾室。
  宴席结束后,桑瑜和沈棣也回到府中。
  沈棣今日的心情异常好。
  呆在他身旁的桑瑜都觉察到了。
  沈棣先回了书房,又喊了梁征,将一沓罪证交给梁征,道:“陈子夏现在是大理寺卿,吴欲已经被关进地牢了,这是吴欲的罪证,你转交到大理寺,想必陈子夏看了,也很是欢喜。”
  “少爷,您这是妥妥的为夫人报仇啊,当初夫人可是在他的手下受审,硬生生挨了三十大板还受了夹刑,要是夫人知道了,肯定很感动。”
  “别让夫人知道,这件事悄悄办,她本来就得罪了长公主,长公主虽然人不在京都,但他的暗线可都没离开京都,这就说明公主还有其他计划。”
  沈棣还是不放心,又叮嘱梁征:“私下挑几个身手好的,暗中保护夫人。”
  梁征点了点头。
  第二日,陈子夏便去大理寺上任了。
  大理寺其他人为了讨好新来的大理寺卿,立马将沈棣提供的吴欲的罪证交了上去。
  陈子夏翻看了一下罪证,高声道:“还愣着干嘛,把吴欲大人请上来吧。”
  真应了那句古话,天公作美,好好的晴天突然骤变昏暗下起了雨。
  吴欲被带到堂上,他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
  陈子夏大吼道:“吴欲大人之前都是怎么审案的?”
  一衙役在旁提醒,小声道:“大人,不管是谁,上来先打三十大板。”
  陈子夏“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啊,本官上任第一天,岂不是得遵照吴欲大人的方式审案,那就别愣着了,先打三十大板吧。”
  吴欲被架着趴在长椅上,连连求饶:“大人,我都认罪,别用刑,我都招!都招!”
  “你说什么?!我最近有点耳背,听不清楚,啥?!他说他不认罪,打打打!”陈子夏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吴欲被打的鬼哭狼嚎。
  三十大板结束后,陈子夏翻开罪证,一条一条念道:“西乡的小娘子长得好看,你就把她丈夫打死了,自己收了当小妾。”
  “北乡的小娘子长得也好看,你就让她丈夫去充军,你还抢了她。”
  “啧啧啧,吴欲大人,你还强强民女啊。”
  陈子夏又翻开一页,“咦”了一声,“你不仅强强民女,你还受贿,哪一条都够你死罪的。”
  “来人,上夹刑。”
  吴欲趴在地上乞求道:“大人,子夏大人,我都认罪了,你为何还要给我用刑,你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那里。”
  陈子夏无所谓的说道:“我又没公开审案,这些都是大理寺的人,我新官上任,审错几个案子怎么了,顶多被皇上革职,做不做这个大理寺卿,我无所谓,倒是你,夹刑免不了,来人,把他脚趾,手指都给我上夹刑。”
  两个衙役上前,把夹子套在他的手上和脚上,瞬间拉紧。
  陈子夏摊开证据,轻笑道:“你这些罪证,要是让皇上看了,我都为你发愁,你在皇上面前要怎么自证清白呢,真是一件难事。”
  陈子夏将证据呈交上去,又判了吴欲死刑,三日后问斩。
  他慢慢的靠近吴欲:“吴大人,桑瑜是我师父。”
  吴欲一口老血直接吐了出来。
  他这是赤裸裸的在为桑瑜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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