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余,时静芸后怕得呼吸一滞。
她方才和焦凤晴说了那么久的话,居然都没发现居然有人在附近?
这人到底是谁?
不可能是陈建华,陈建华受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好不了的。
“谁?!”
她紧张得立刻回过身,戒备的目光一扫。
却对上了封敬阳平静的目光......
见她这副防备的样子,封敬阳解释道:“是我,刚才看你在跟人说话,我就站远了tຊ些。”
“其实......其实你可以自己回去的。”
时静芸说着,有些心虚,她是真没注意到封敬阳居然一直没走,在等自己。
“我是真以为你先回去了,而且没准我们吵起来真浪费挺多时间的。”
时静芸略略低头去看自己的脚,想了想,还是含糊道:“下回要是再这样,你就先回去吧。”
总归她也不会走丢,封敬阳也没必要等她。
封敬阳瞥她一眼,神色未变,说道:“你就不怕再来个什么人,真吵得不可开交那可不好收场了。”
时静芸沉默了,她先前还决定低调行事的。
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回回都是冲她而来。
她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啊。
“好吧。”
时静芸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封敬阳,认真道:“谢谢你啊封敬阳,倒是我有些拖你后腿了。”
她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毕竟上辈子封敬阳来村子里后就一直好好地当他的人民教师,也没多少人说他的闲话......
“拖什么后腿?”
封敬阳摇了摇头,并未看她一眼,淡淡道:“跟你结婚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自责。”
时静芸想了想,重重地点一点头。
既然她觉得有些愧对封敬阳,那她之后对他好点也就是了。
二人沉默着并排朝家走去,路过拐角处的大树旁,封敬阳眼眸一闪,突然抬起右手拦住了想继续走路的时静芸。
时静芸赶忙停了下来,她一脸的疑惑,刚扭头要问封敬阳,刚张开唇就猛地停住了。
那种一种由远及近的声音,乍一听像是衣料间摩擦的声音,接着就好像什么东西拂过草丛,“沙沙沙”的声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嘶嘶”轻响。
“跑!”
封敬阳话音刚落,抬脚便跑,可才迈了几步,他就意识到时静芸并没有跟上来,他扭头回望,就见时静芸仍愣在原地。
其实方才听见草丛里动静的时候,时静芸心里便已有了猜测:
怕是那条才刚袭击了焦凤晴和潘玉佳的土公蛇!
时静芸大脑里明确地知道,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抬脚跟着大惊之下,可身体却不知道为何,拼命想抬脚却根本抬不起来......
“时静芸?”
封敬阳唤她,神色有些紧张。
时静芸上辈子不算短暂的人生中,根本就没有见过蛇。
因而当看见这身长一米有余的,
她觉得她都无法呼吸了。
土公蛇,又叫短尾蝮,她眼前的这一条,三角形的脑袋,眼尾处有一抹白色纹路,身体是黑褐色的,头小、身胖、短尾,因此叫短尾蝮。
见到封敬阳迅速地蹲下身捡起了一根半米多略粗壮的树枝。
他手上紧紧地攥着树枝,死死地盯住这条短尾蝮,却像是犹豫该如何下手时,猛地出了一身冷汗的时静芸终于找回了声音,厉声道:
“封敬阳,别想着打蛇打七寸了,直接对着它的腹部打下去!那里是它最柔软的地方!”
虽然“打蛇打七寸”是老话,可一般人在慌乱之中,很难判断蛇的七寸到底在哪,不如直接对着腹部一通下手。
封敬阳神色一凛,立马动手。
“砰”的几下之后,这短尾蝮一边从口中发出“嘶嘶”声,一边缩着身子缓缓后退,像是放弃了对二人进行攻击。
“我们好好地走着,它居然也敢出来,难道是把这条路都当成它的领地了吗?!”
时静芸狠下心来,必须得将这胆大的毒蛇赶尽杀绝!
“封敬阳,趁着它虚弱,再打它的后脖子,对着脑袋后面打下去,那里是它的心脏位置!”
说着,时静芸深吸一口气,冷静分析道:“蛇的心脏和大脊椎就在那里,把它的脊椎打断,它就爬不了了,心脏也会受损!”
像是怕封敬阳不下死手一般,不敢亲自动手的时静芸又补充道:“封敬阳,你今日不杀它,往后又不知道它会去害谁......”
话音未落,“砰砰”两声之后,短尾腹便昏死过去。
危机解除。
封敬阳直起身子来,扭头用一种带有探究的目光对她道:“你倒是很知道如何杀死毒蛇?”
时静芸虽然爱看闲书,但对于这种蛇虫之类的知识应当是避之不及的。
如何能在危急关头井井有条地说出这许多呢?
“只是听说过一些。”
时静芸含糊地说道。
年纪大了之后,她总爱看电视,哪怕她人并不坐在电视机前,她也会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很响,至少让家里有些热闹的人声。
这样的纪录片、带有科普内容的新闻,她都没少看。
因而反应过来后,她还是能说出这些知识来帮着封敬阳的。
封敬阳略一颔首,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你知道这蛇具体是哪一种蛇吗?”
封敬阳也有来请教她的时候?
时静芸想了想,详细地解释起来:“我一般是这么分析蛇的,这绿色的呢就把它当成竹叶青,身子上带着一圈圈环的就叫银环蛇,其他的就......封敬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