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清音的话,沈枝晚浑身一怔。
那件事竟然是夏清音自导自演!
那父母的命、自己被送到精神病院折磨了整整三年算什么?
凝着夏清音沾沾自喜的模样,沈枝晚恶从心起。
她从不知道,一个人居然能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你就不怕我告诉商聿白真相吗?”
沈枝晚咬着牙,一字字问。
夏清音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笑的更猖狂:“你以觉得他现在还会相信你吗?”
话音刚落,她倏然变脸,抬手狠狠甩了沈枝晚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登时在沈枝晚脸上炸开,一股咸腥从嘴角缓缓流下。
“沈枝晚,你现在就是一条狗,别妄想再回到以前!”
沈枝晚躺在地上,只觉喉咙充斥着血腥味的火焰,烧的整个胸腔都在痛。
听着夏清音远去的脚步,她喘了几口气,拼命站起身跑出去。
现在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找到沈枝杨,她什么都不要了!
乌云密布,雷声时不时响起。
沈枝晚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头苍蝇似得在街上寻找着,一个个询问路人。
可得到的答案除了不知道就是没见过。
不一会儿,天空飘起了雨。
望着高楼大厦,无助压得沈枝晚差点瘫倒。
“枝杨,你到底在哪儿……”她哽咽呢喃。
忽然,沈枝晚脑中闪过沈家老宅的画面,没等脑子反应,她双腿已经朝沈家迈了过去。
半小时后。
沈枝晚从后门进入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三年前因为商聿白的打压,沈家破产,老宅也被收走抵债,现在已经荒废了。
环顾四周,她哑声呼唤:“枝杨!枝杨!我是姐姐!”
话刚落音,草丛里探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姐姐!”
沈枝杨跑过去,一把抱住沈枝晚的腰哭了起来:“姐姐,我好想爸爸妈妈,我也好想你……”
“其实我看到姐姐真的好开心,但是我怕他,我好怕……”
沈枝晚知道沈枝杨口中的‘他’是商聿白。
让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害怕到不认亲姐姐,可想而知商聿白对沈枝杨的为难不亚于她自己。
看着沈枝杨满惊惧的模样,沈枝晚心疼地抹去他脸上的泪和灰尘:“枝杨不哭,姐姐就带你走,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才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利箭般划过此刻的温情。
“走去哪?”
沈枝杨小小的身躯颤抖了一下,整个人躲进了沈枝晚的怀里。
沈枝晚僵硬转身,才发现商聿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
他冷着脸,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安的危险。
沈枝晚紧紧抱着沈枝杨,声音嘶哑:“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放过枝杨好不好?”
商聿白抿着唇,一步步走过去,山一般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后退。
直到被逼到墙角,男人才停下脚步,口吻轻蔑:“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视线相交,沈枝晚清楚看到商聿白目光中的狠厉。
她还有什么?
沈家破产,父母双亡,而她名声狼藉,事业一败涂地,剩下的只有……
沈枝晚低头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沈枝杨,眼底划过抹决绝。
下一秒,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商聿白,我把这条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