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撞见慕枫相亲那天，不欢而散以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
她知道那样的话会伤他的心，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颜栀宁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慕枫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大大咧咧的，似乎毫无芥蒂。
他牵住颜栀宁的手，两人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边走边聊。
聊了下近况，慕枫忽然问起：“栀宁，假如结婚，你想要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海景房怎么样？一醒来就能看到大海……”
他知道自己有点着急了。
可他看到颜栀宁对顾远舟的态度一点点软化，她在心软、在动摇，他没办法冷静。
颜栀宁看着慕枫构想着蓝图，满脸憧憬。
结婚啊……
颜栀宁的思绪不知不觉地飘远了。
她当时跟顾远舟结婚，想住的就是海景房，但是考虑到地段比较偏，离公司太远不方便，还是选择了市中心。
那时，顾远舟牵住她的手：“栀宁，其实你可以不用处处为我着想，选择你想要的就好了。”
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会愿意去迁就对方吗？
慕枫轻声唤着她：“栀宁，栀宁……”
颜栀宁回过神来，他正tຊ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很惭愧，在慕枫畅想他们的未来时，她走神了，想到了跟顾远舟的婚姻。
也是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她还是没有办法重新去接受一个人。
她不能再耽搁慕枫了。
颜栀宁暗暗下定了决心，正想要提出结束这段关系时。
他却好像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看着她摇摇头：“栀宁。”
这是让她别说的意思。
“我们再试一试。”
颜栀宁嘴唇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她没办法回应这份感情，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慕枫受伤。
或许慕枫不是不明白，只是人对于执着的事情，总是不愿意轻易放弃的。
就像曾经的她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两人静默着，慕枫突然提议:“我们去旅行吧！”
看似想一出是一出，却是他想了好久的事情。
“可是你不是要忙公司的事吗？”
“公司还有我爸顶着呢。”
其实是慕家夫妻俩劝不了他，寻思堵不如疏。
既然他执意要跟颜栀宁在一起，就让他自己吃到苦头就知道放弃了。
颜栀宁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回国以后一直待在这座城市，也是该出去玩一玩了。”
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想到医院里的顾远舟，颜栀宁眉宇间染上一抹郁色。
需要考虑的就是租的公寓，她跟艾米薇当初签的是短租，也快到期了。
反正公寓也只剩她自己住，不如退了。
……
颜栀宁自从跟慕枫离开过后，就没有再来医院看过他。
他想去找颜栀宁，却被顾明萱按着，让他在医院好好修养。
终于等到伤好得差不多，顾远舟迫不及待办了出院，就去了颜栀宁住的公寓。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演练着准备好的说辞。
就像念书时，第一次上台演讲，紧张、期待盈满了整颗心。
终于，顾远舟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她诧异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心头的热意慢慢冷却下来，轻声问：“之前住在这的人呢？”
“她退租了。”
“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知道。”
他朝里看了一眼，房间里就只剩一些原有的家具。
中年女人大约是房东，正在打扫房间，准备重新出租。
顾远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己刚刚的纠结和紧张仿佛都像一个笑话。
打开手机，他们的对话框里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是系统的打招呼内容。
也是，在她心里恐怕他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怎么会告诉自己她的去向呢？
他攥紧了手，又颓然地松开。
颜栀宁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