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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饱含悲痛地哭喊将温稚禾定在了原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心血上涌。
  “爸……”
  一声低喃从唇齿间泄出,声音带着未预料到的沙哑。
  温稚禾踉跄着走向那张病床,看着温母掀起的那一角白布下熟悉的脸庞,终于痛哭出声。
  “爸!”
  温稚栋和谢思珩抱着孩子匆匆赶来时,正听见温稚禾一声穿透云霄的哭喊。
  两人俱是一愣,心道不妙。
  只见那张病床上,温稚禾和温母伏在一侧,已泣不成声。
  温稚禾满心都是愧疚与自责,她甚至想,自己何必参加比赛,何必重回赛场呢?
  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参加奥运会,不去训练这两年,就能挽救父亲的死亡。
  或者,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至亲的离世像是从活生生的人跳动的心上剜走一块血肉。
  温稚禾的泪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流出,浸润一片。
  温稚栋最先反应过来,先上前揽住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给他们沉默无声地支持。
  谢思珩只能牵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悲痛的一家四口,心猛地一沉。
  温稚禾应该很后悔,没见到温父的最后一面。
  他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温稚禾,心也跟着揪起。
  偏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悲痛欲绝的大人,问:“姥爷怎么了?”
  谢思珩被问得心头一滞,沉默了良久,回复道:“姥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医院的走廊中,凄切的哭声不绝于耳。
  ……
  十天后。
  温父的葬礼已经办妥,温稚栋的假期也到了尾声。
  “要不我再申请一下,多留几天吧。”温稚栋背着包站在车站上,心有余悸道。
  温母这段日子天天以泪洗面,每日都提不起精神,短短几天便瘦了一大圈,似乎要随着温父一起离开。
  孩子也要上学,谢思珩又临时有事被叫走。
  要是他也走了,这些重担便都压在温稚禾一个人身上。
  温稚栋看着温稚禾一副憔悴的模样,知道她也并不好过。
  懊悔与愧疚折磨着她,短短几天,温稚禾便瘦了一圈,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煞白。
  温稚禾感受到温稚栋的目光,愣了一瞬才回神,勾起唇角笑了笑,道:“没事的哥,我能照顾好家里的。”
  她虽笑着,可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温稚栋越看越不放心,几乎想离开站台。
  可候车大厅的播报声再次响起,催促着温稚栋加快动作。
  温稚禾注意到他纠结的神情,知道自家哥哥担心,便上前抱住他,轻拍着安抚道:“放心,哥,哪怕是为了妈和孩子,我都能调整好的。”
  她的话终于打消了温稚栋的担心,高大的男人拍了拍她肩膀,抿唇说:“好,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温稚禾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只是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她勉强撑起的笑容便即刻塌了下去。
  温稚禾失魂落魄地走出车站,打车回到家。
  刚到家,看着屋中熟悉的一切,只觉空落落的难受。
  这里的每一处,都有父亲与她的回忆。
  温稚禾心头一颤,立刻制住回忆。
  家里σσψ只剩她和母亲了,她不能倒下。
  想到这,温稚禾心思一定,倒了一杯温水,敲了敲母亲的房门:“妈,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回答她的是一室空寂。
  温稚禾心中一沉,将门一推:“妈,我进来了。”
  房门打开,一室空荡,了无人烟。
  温母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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