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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舟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颜星绵轻轻拉了下慕枫的衣角,摇摇头示意他先走。
慕枫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远了。
只留下他们俩站在路灯下。
顾清舟平静地问:“你跟别人在一起了?”
颜星绵却觉得他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可他这样的口吻令她很不快,像是在质问。
“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顾清舟定定地看着她说:“我没同意离婚。”
颜星绵愣了一下,又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在我这儿,我们已经离了。”
两人僵持着,气氛有点紧绷。
想到她昨晚想通的事情,颜星绵忽然说:“小叔,你说得对,十几岁哪里懂什么是爱。”
听到这话,顾清舟怔住了:“什么意思?”
他眉心跳了跳,隐隐感觉她接下来的话,会令自己难以接受。
“星绵……”
他想要阻止,可颜星绵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说了出来:
“我发现……我对你不是爱,是依赖。”
顾清舟的呼吸都要骤停了,每个字他都认得,可拼凑在一切却好像晦涩难懂。
他反复嚼读这句话,不是爱……是依赖?
颜星绵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
“那时我刚到顾家,人生地不熟,是小叔你牵着我,一点点带我熟悉环境。”
“或许是雏鸟情节吧,我错把这种长辈的儒慕和依赖当成了爱。”
顾清舟脸上的平静一寸寸崩裂,可她并没注意到。
“或许也有我的私心在作祟吧,想要留住你,不希望你跟别人结婚。”
颜星绵说到最后,眼中带着真心实意的歉意:“我没有分清自己的感情,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我也想通了,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是爱,那就像之前一样相处吧。”
顾清舟薄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听明白了一件事:“颜星绵,你是说,你不爱我?”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小叔,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纠缠你了。”
顾清舟整个人像被一记重锤砸中,心神俱颤。
他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感情,她却告诉自己,她对他只是儒慕和依赖?
颜星绵见他神色不对劲,眼神恍惚没有聚焦,忍不住出声询问:“小叔?你没事吧?”
听到她的声音,顾清舟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哑声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拼命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狼狈地转身上了车。
身后传来慕枫跟颜星绵的对话。
“说完了?”
“嗯,走吧。”
顾清舟回头一望,两人并肩上了楼。
理智和失控的情绪对抗着,拉扯着神经,令他头痛欲裂。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黑色U盘。
里面是颜星绵的画稿,他本来是想借着还U盘见她一面。
没曾想,等了一个下午,等到的却是她跟其他人约会回来,以及这样一番话。
他出着神,猝不及防跟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相撞!
黏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
顾清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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