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
陆煜城变得沉默寡言,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苦头,是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
每天花的最多的时间,就是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守着苏茵茵的遗像。
“流溪,今天下雨了,你说你最喜欢下雨了。”
“流溪,今天我看到一只流浪猫,我把她带回家了。”
“流溪,军区新送进来那批学员,年轻气盛,就像当年的我们。”
……
就像日志,每天自说自话。
其他时间,陆煜城出了工作就是陪着苏茵茵,就好像什么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医院里的忙碌依旧,人们来来往往,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改变这个世界运转的轨迹。
陆煜城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他投身于工作中,希望通过工作的压力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苏茵茵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无法入眠。
他开始回忆起和苏茵茵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温馨的画面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次又一次地割破他内心的防线。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才导致苏茵茵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
三个月后……
柔和的阳光透过半拉开的窗帘,轻轻洒在洁白的床单上,给原本冰冷的病房增添了几分温暖。
苏茵茵微微睁开眼睛,那双棕黑色的瞳孔在初醒的瞬间还带着些许迷茫。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一丝丝微弱的力气在指尖流转。
紧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却也带着一丝清晨的清新。
她转过头,看见窗外的树木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苏茵茵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知道自己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渐渐恢复的知觉,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就在这时,门轻轻被推开了,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看到苏茵茵已经醒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茵茵微笑着摇了摇头,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请问这是哪儿?”
“协和医院啊,你在这躺了三个月都没醒来,输了几个月的葡萄糖,还以为你……”护士扬着调说着。
“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护士小姐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病房。
看着护士转身离去的背影,苏茵茵恍惚了片刻。
没想到自己躺在这一晃就是三个月,她还以为一切早就结束了,自己应该就死在生日那天。
她理了理头绪,这才有功夫回忆前面发生的种种。
她只记得那晚,自己一脚踏空,从医院的顶层掉了下来。
那夜冷得刺骨,身体在空中急速下坠。直到闭眼,最后一刻想的还是那个人—陆煜城。
还来不及多想,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医生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步伐稳健的走在前面。
身后跟着几位年轻的实习生,穿着淡蓝色的实习服,一脸好奇地走进来。
“这位患者,你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吗?能看清我吗?”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电筒检查苏茵茵的眼睛和喉咙。
苏茵茵一脸吃力的坐起来配合着检查,并回答道:“医生,我除了感觉很疲惫,暂时还被发现有什么问题。”
“疲惫是很正常的,毕竟躺了这么久。之前你被送过来的时候,检查出你有罕见病。”
“但由于你从高空坠下,大脑里的脑细胞和血液发生基因突变……总之,你能醒过来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医生激动地说道。
旁边的实习生们也是激动不已,拿着本子做下记录报告。
“那我现在算是痊愈了吗?”苏茵茵疑惑地问道。
“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原本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但没想到……”医生微微颔首。
“虽然发生基因突变,但你体内之前的罕见症也还未完全消除,如果不及时干预治疗,恐怕也时日无多。”
苏茵茵此刻内心只想骂街。
上一世这病让她经历了死亡,现在好不容易重生了还得拖着这病又死一次,虽然死法不同,但也并无两样。
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又让她活过来了,还带着这病。
这命怎么这么苦,老天爷啊,到底什么时候能正常?
“不过也不是毫无可能,想要彻底康复,现在国外有一家医院倒是有治疗这项病的先例。”
医生表情复杂娓娓道来。
什么?要出国治病?离开这座让自己伤心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