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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稚笑笑,“日后等你想到了再想,累了便先休息一会。”
  独孤稚出门后立刻唤来长庚,沉声道:“去看看那个叫红弦的女婢,她不能死。”
  长庚领了命令,马不停蹄地朝偏院赶。
  红弦刚刚睡着,精神极度紧绷,听见脚步声立即将头蒙在被褥中,裹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长庚见被子在发颤,心莫名的跳了一下,走过去想将被子拉开,让红弦喘喘气。
  可是他才刚刚触碰到被角,里面的人便像筛子一般抖了起来,隔着被子发出一声声尖叫。
  长庚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我是长庚,你出来透口气好不好。”
  红弦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长庚只能起身走到门口,故意将门拉开又关上。
  过了一会儿,红弦才小心翼翼的tຊ拉开被角,看见长庚还在,尖叫起来:“滚开!快滚开,别碰我。”
  长庚点头,“红弦,我就在门外,若你饿了便跟我说,好吗?”
  红弦还在尖叫,根本听不清长庚再说什么。
  谁料刚打开门,就见脸色苍白的沈清河在女使的搀扶下,一步一顿的往这边走。
  长庚连忙脱下外衫,撑着挡在沈清河周围,训斥道:“怎么可以让王妃出来,若是王爷知晓……”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清河便咳嗽两声打断了她,“不怪她,咳咳,是我非要来,我放心不下红弦。”
  长庚没有再说话,护着沈清河一路来到房中,然后默默退出去关上了门。
  红弦又躲进了被褥,沈清河忍着下面传来的疼痛走快了些。
  到了床边,红弦抖的更厉害了,在被子里抽泣着说:“我让你滚啊!不要碰我,王妃很快便来救我了。”
  沈清河愧疚又心疼,轻轻的将手拉住被褥的一角,柔声说:“红弦,是我,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红弦小心翼翼的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看见真的是沈清河。
  喜极而泣,猛地一下从被子中出来,紧紧抱住沈清河,身子不断颤抖,“王妃,你终于来了。”
  沈清河身子虚弱,被红弦这一抱几乎要跌倒。
  她堪堪稳了下来,轻轻拍着红弦的背,喃喃道:“红弦,是我来晚了。”
  红弦趴在她身上哭着睡着,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拖着这幅身子将红弦放在床上。
  转身时,下面已经血流如注,疼痛让她几乎要窒息。
  刚要喊人,门便被推开,独孤稚脸色阴沉,有些生气。
  “嘘!”沈清河将手指放在唇中,低声说:“不要吵醒她。”
  独孤稚没有说话,可是脚步却很急,解下大氅披在她身上,一把将她抱起。
  后面的长庚轻轻关上门,没有跟上去,可是离的那么远还是听见独孤稚暴怒的声音。
  “都死了吗?谁让王妃出去的。”
  伤口再一次撕裂,疼的她几乎再也无法下床。
  女医来检查了伤口,说:“及时止住了血,但受了寒,兴许往后风大一些便会头疼了。”
  独孤稚点点头,那往后将她护好一些便是了。
  晚些时候,见她睡的熟,独孤稚悄声出了落霞苑。
  他进清风榭时,太医令正好把完脉。
  他拉过太医令,皱眉问:“公主怎么样了。”
  太医令面露难色,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吞吞吐吐的说:“那一刀伤到了根本,公主这辈子或许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独孤玥咳了两声,声音很虚:“皇兄。”
  太医令低下头,小步走出房间。
  独孤玥小声啜泣起来,依在独孤稚手臂上,小心的闷声问:“皇兄,我真的不能有孕了吗?”
  独孤稚有些心疼,软声哄道:“不会的,皇兄会去找天下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闻言,独孤玥的眼泪越发汹涌,似瓢盆大雨,全都落在独孤稚怀里。
  许久,她的泪停了,眼睛又肿又红,试探的问:“皇兄,听闻皇嫂诞下一对龙凤胎,是吗?”
  独孤稚点点头,生怕说起这个引起独孤玥遐想,他没有开口说两个孩子的事。
  独孤玥一脸羡慕,“真好啊!我就要有小侄儿了。”
  听到她的感慨,独孤稚温声安抚:“嗯,他(她)们很可爱呢,等你好了可以天天来与她们玩。”
  独孤玥高兴的笑了起来,小鹿一般的眼睛期待的看着独孤稚:“真的吗?”
  见她笑了,独孤稚宠溺地点点头,心中却带了浓重的愧疚。
  独孤玥他没有保护好,沈清河他又舍不得说什么,他做哥哥或是丈夫都没有做好。
  入了春,积雪慢慢融化,两个小宝宝皱巴巴的脸也开始慢慢长得又嫩又滑,红弦也开始敢走出那个房间,一个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独孤稚每日下朝都会来落霞苑看看沈清河,两个人也渐渐破冰,唯一不圆满的便是侵犯红弦的石大和林文武突然消失在扶风,连独孤稚都查不到踪迹。
  这也成了沈清河的一桩心事,如果那两个人不死,红弦永远无法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沈清河从窗户看出去,红弦一天如既往弯着眼睛沐着末冬那滤淡淡的阳光,似是痊愈了,可沈清河知道,一旦有一点风声她便又会把自己关起来。
  她突然有些后悔在宫宴上说那句话了,如果她表现出畏缩的样子,是不是就不会有红弦这件事呢?
  “在想什么?”
  独孤稚踏过门槛,抱着裹着粉色棉被的小婴儿走了过来,身后的乳母抱着蓝色棉被的小婴儿。
  沈清河收回目光,对着独孤稚弯唇笑了笑,站起来接过还在熟睡的小男婴儿。
  “真快呀,马上便要满月了。”
  独孤稚一颠一颠的哄着小女婴,对这两个小婴孩,他是上了心的,沈清河不止一次见过他在跟乳母学习怎样抱婴儿,哄婴儿。
  自生了孩子,他像是补偿一般,对她极好。
  落霞苑进了很多新的奴婢,库房的钥匙也到了她的手上,无不是再向外人宣布她这个王府女主人的地位。
  楚怜自那天的事后,也总是有意的避开她,日子似乎一点点的在变好。
  “想什么呢?再过两天便是满月宴了,名儿可取好了。”
  独孤稚抱着孩子轻轻撞了下沈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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