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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湛折扇敲打着座椅扶手,“哎哎哎,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是!我承认自己确实喜欢喝花酒,但是往日去那种地方,也仅是喝喝酒,听漂亮姑娘弹琴唱曲而已,我可没有从来碰过她们。”
  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个童子身呢。
  典沅憋笑,将闲置的糕点,端给他,“公子新得的荷包不错。”
  “哪里是新得的啊?都是漂亮姑娘之前送的,这不一直没带嘛,近几日夜里睡得不够安稳,想到这荷包里装有虎皮兰、决明子之类的可助眠安神之物,今日出门便带上了,希望今夜我回府后能睡的个安稳觉。”
  谢湛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两口,很是嫌弃的丢了回去,“是本公子味觉有问题吗?怎么尝出了一股子药材味?”
  “呃,确实加了两味药,是云芷姑娘吩咐厨房这么做的,说是给主子日常食补调理身子。”
  典沅摸了摸鼻子解释道,随后朝他拱手离开了书房。
  听了典沅的话,谢湛想到今日在杏院听云芷提及她近些日子的饮食遭遇,不由起身凑到涂钦屿的书桌旁,身子前倾,“我说,你真让人姑娘在你府内付银子买饭吃啊?”
  “有吗?”
  “没有吗?我今日去杏院,那院子里都开始种起菜了。”
  涂钦屿放下笔,认真回想了一瞬,“嗯,之前似乎是随口吩咐了下去,不想最近她竟然一直都在付银子。”
  “你这人啊,我之前就说,让你将人家姑娘放出府,你不愿意。现在倒好,带着她进宫见了不少人,而她也跟着你经历了一场厮杀。
  之后,你就是放她出府,给她自由,那丫头怕是真危险了。”
  “那又如何?路是她自己选的。”
  “切,什么自己选的,分明是你之前以救命之恩要挟,又猜忌怀疑她的身份,这些你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咱俩师从一人,相识二十载,你心里想什么,别人或许不够清楚,但瞒不过你师兄我!”
  涂tຊ钦屿目光微凉看了他一眼,转而继续提笔书写,“你之前并非是多管闲事之人,虽有点玩心,但懂得分寸。
  这一次我大意中毒,被典池带回府的那一日,她是有机会逃离此处的,却不想被你给拦下了。”
  “不拦着能怎么着?好歹在你府内也住了些时日了,我这个人向来怜香惜玉的紧,她那日独自明晃晃的逃出府,迟早会出事。”
  谢湛将座椅拉过来,随手拿过书桌上的一本奏折,翻看接着说道:“那姑娘身份古怪,我帮你也暗中查过,一直未曾查到什么。
  她在你身边的这些时日,未曾起过害你之心吧?”
  “目前看来,没有。”
  “那日,我得到你遇袭的消息,匆忙赶过来凑巧碰到她要逃离,所以就顺手给拦下了,之后又出言帮你留住了她。
  今日来府里寻你,你凑巧外出,这不太过无聊,就去杏院坐了会。”
  “嗯,这些我都知道。”
  “嗯哼,既然知道,那还不快支点银子给师兄我,我没钱了!”
  “......”
  涂钦屿看向他腰间悬挂的两荷包,“谢伯父,不是每月给你四十两银子?这才月中,你便已经都花完了?”
  “我还不是一时心善,将那点银子都借给了你的女医!也不知那丫头什么时候可以将银子还我。”
  涂钦屿被谢湛这番话给逗笑了,“行了,明日起,她的饮食用度和往常一样,许是下人误解了我的意思。”
  对于涂钦屿的恶趣味,谢湛也懒得拆穿,伸手只要钱,“银子!”
  “待会找典池或者典沅拿。”
  “这还差不多。”
  “对了,上次遇袭你的人,你查到幕后者了吗?”
  涂钦屿嗯了一声,“贪官余孽雇的杀手。”
  “谁?”
  “去年被弹劾斩首的贪官熊棹(zhao),他生前暗中养的外室。”
  谢湛感叹,“啧,一介女流竟如此胆大妄为,敢雇人刺杀你。”
  “非寻常妇人,据我调查,她曾是一山匪,被熊棹奉命绞了老巢,不过那时,熊棹也算是无意救了她,如此两人有了私情往来。”
  “哦,那你将如何?”
  涂钦屿拿过他手中的奏折,“本欲将她活捉,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那妇人倒是个烈性子,自尽了,尸首如今就在殓房。”
  谢湛了然,晃了晃扇子,“那这么说,你今日出府,便是去看了那女人的尸体?”
  “对。”
  “也罢,知道是谁刺杀的你,你师兄我啊,可算是安心了。如今人已处置,你便可以安心在府内继续调养,也能继续让人帮你去寻司徒神医。”
  涂钦屿蘸了蘸墨水,“不见得。”
  “什么意思?”
  “熊棹有一子一女,那外室的尸体在殓房,但她的那对儿女,尚不知所踪。”
  谢湛咂舌,“不是吧?你这官做久了,总不想断人子孙?”
  “要断熊棹子孙的并非我,而是他们自己。当初弹劾熊棹的朝中臣,并非只有我一人,那妇人偏对我下手,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隐情。”
  谢湛闻言神色凝重,“你是怀疑,真正的幕后者,并非只是那妇人一人?还有其他共谋?”
  “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是要加倍小心,不如从别处调回一些暗卫?”
  涂钦屿摇头,“若贸然调回,势必会引起宫中他人注意。”
  “你是说......太子?”
  “嗯。”
  谢湛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手中折扇丢到桌上,“太子向来心思深沉,表面看似很是敬重你,待你亦师亦友,但背地里却处处提防着你,其手腕极其狠辣。
  将来啊,若他顺利登基,群臣怕是不大好过咯。”
  涂钦屿看着他,淡淡道:“那也得他能顺利登基,皇子不止他一人,别忘了圣上当年是如何登基的。”
  “也是,不过朝堂上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着实让人厌烦。幸好我老爹不强制我为官,不然每日上早朝的苦楚,足够我喝几壶的。”
  “如若可以,我也希望能像你这般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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