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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府后院房间的软榻上,女人成一个大字趴着,姿势那叫一个豪放大气不拘小节,一旁坐着的男人将被角盖至她的伤口处。
  苏雪仲迷迷糊糊中觉得背上疼得很,火烧一样,脖子也扭的极其辛苦,精巧的下颚都被压的极痛,胸也被自己的重量压的胀痛,她想要翻个身让自己躺平,但还没能得逞,就感觉到肩膀一热,有人按住了她。
  这一用力又扯到背上的伤口,苏雪仲吃痛的“嘶……”出了声,睁眼后看到身前坐着一本正经的江夜辰,她愣了几秒才想明白原来自己还活着。
  “江……江夜辰救命啊,我这个姿势太累了,让我翻个身……”
  “嗯?”
  听到对方一句简单轻佻的疑问,她愣了几秒:怎么?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你确定你现在要翻身吗?”
  江夜辰说着松开了她的肩膀,这时她才意识到,为什么刚刚醒来的时候,虽然身上酸痛,却没有束缚感,合着……她的衣服全部不见,现在的她正一干二净的趴在床上,身后盖了个薄被。
  虽然趴着tຊ辛苦,但总比走光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光要好!
  “算了,我突然觉得,这么趴着也挺好的……”
  “嗯。”
  江夜辰回的简短,但也观察到了她的不舒服,又抱来一床小被子,叠成小块递给了苏雪仲。
  “把它压在身下,脸放上面,应该会好点。”
  苏雪仲接过被子,一点一点的往自己身下塞,还不忘告诫他:
  “你转过去,不许看。”
  等到她好不容易完成这份艰难的工作,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她满脸黑线的偏向一边,小声开口:
  “我的衣服……”
  “我脱的。”
  “你……”
  “上药。”
  又是极具简短的对话,却让苏雪仲哑口无言,她能怎么说呢?对方一本正经还说的有理有据,承认的大方,理由又无可挑剔。
  “这些事你干嘛亲自动手?让小叶来不就……”
  “为夫愿意。”
  好一个“为夫愿意”,一来表明自己问心无愧理所应当的身份,二来表明自己堂堂正正甘心服务的态度,她还能说什么?她不能说什么。
  苏雪仲转过头来,看到了江夜辰的侧身剪影,该说不说,虽然比起那个人差那了些许,不过也算是帅气好看。
  “你一直在这吗?”
  苏雪仲突然就想起了那种话本里情人受伤另一半不离不弃日夜不寐照顾对方的情节,还不由得感动了一把,甚至觉得就算是被占点便宜也值了。
  “嗯。”
  “我在等你醒。”
  还不等苏雪仲去想那些这个男人照顾自己的感人细节,就又听到他开口:
  “为夫想听夫人给我一个解释,昏过去之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苏雪仲心里一惊,突然想起来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在这个男人怀里说了什么不要命的话。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
  我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这句话在苏雪仲的脑子里不断出现,她意识到,她现在的情况,属于是红杏出墙而且还光明正大不怕死的通知了她的现任丈夫……
  当然不怕死了!当时的她,哪里知道自己还能活过来,她还以为自己被刺了个透心凉心飞扬,哪里知道还会有这么趴着被质问的一天?
  说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这俗话怎么还骗人呢?
  苏雪仲看着正面是无法自保了,索性用一用苦肉计,叫疼起来。
  “哎呦……江夜辰~江郎~人家背上好疼啊,人家可能……要疼死过去了呜呜呜……”
  苏雪仲发现,自己身上之前的某种特质,似乎又回来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又变得浮夸起来了。
  江夜辰倒是不计较她浮夸的演技和恶心的语调,而是认真的看向她的背,观察起伤口来。
  “嘶……”
  江夜辰嘶的时候,眉头紧皱,这表情这语气就犹如你让一中医给你把脉,然后对方脸上出现了凝重的表情一样,让人心里一沉。
  苏雪仲害怕了,问道:
  “怎么了?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
  “我刚刚是装的,其实没那么疼,真的严重吗?你别吓我!”
  苏雪仲不打自招,没办法,她又看不到背上的伤口,只知道从醒过来开始背上就火辣辣的疼。
  都有点疼麻木了……
  江夜辰到没有故意逗她,而是他在伤口里,看到了一个鼓起的血包,有些触目惊心的长在那里。
  他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的手被咬出了血,给她包伤口的时候,会不会碰到了?
  他的血可是毒的要命,滴在地上都寸草不生,何况是这娇嫩女孩的伤口上呢?
  江夜辰试探用手戳了戳鼓起的包,里面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还动了动回应他。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疼吗?”
  “有点痒……”
  “你的伤口里长了一个包。”
  一个包……一个包……这三个字在苏雪仲耳边不断徘徊,她脸色难看极了,刚刚江夜辰告诉她,她的美背上,不但有伤口,伤口里还长了一个包!
  难道这就是上天给三心二意的女人的报应吗?
  苏雪仲欲哭无泪,最后下定决心,开口道:
  “江夜辰,能不能把它处理了?”
  “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我的背上长任何奇怪的东西。”
  江夜辰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这伤口是神仙伤的,这包说不定还是自己血的杰作,他想就是杜修在这,这种情况都得犹豫犹豫。
  “如果你肯跟为夫说说,那个你心里一直装着的人,那为夫就考虑考虑帮你。”
  !
  苏雪仲又是一愣,怎么又绕回来了?天呐,今天这是要给她凌迟吗?一刀一刀的,反复杀她!
  此刻背上的小包似乎感受到了两人要除掉它的想法,开始急躁起来。
  “嘶……痛……”
  江夜辰挑眉,不知道这女的是真的疼还是在骗他,不过这次的演技倒是比刚刚好多了。
  与此同时,背上那颗小包自己扭动着,从伤口里挣扎着挤了出来。
  江夜辰看着那东西,在苏雪仲肩膀上停着,皱了皱眉,心想:这是什么玩意?
  那“玩意”又滚了回去,倒是没有继续往伤口里钻,而是从伤口的一角开始,缓慢蠕动起来。
  那“玩意”所经过的地方,伤口都全然不见,生出的肌肤一如既往,雪白细腻。
  “江夜辰,你在干什么?好疼……”
  江夜辰伸出自己无辜的双手,表示: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没干……
  那“玩意”吞噬了苏雪仲背上的整个伤口,随后从一坨红色中伸出几个凸起,逐渐成了四肢的轮廓。
  江夜辰伸手又是一戳,这次那“玩意”抱住他的食指,软乎温热的贴着他的肌肤,离开了苏雪仲的美背。
  直到后来杜修告诉他,那“玩意”是血灵,罕见的很,曾经的女神落阳和妖尊桃桃就孕育过血灵。
  桃桃就是尔尔爷爷的爷爷,别看名字可爱的很,杀戮起来,那也是个狠人物。
  而江夜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把自己和尔尔爷爷的爷爷划等号,暗地里占人家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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