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成把门关上,抱起她的臀,看这架势,是想和她再来大干一场。
“唔!”
苏狸好不容易逮到空隙,从他密不透风的吻里逃了出来。
她两只手抵在他的胸前,以防他更加过分的距离靠近。
“苏狸,我们来做个交易。”
苏狸瞪他,红红的脸,反倒让她显得娇哼。
“啊!”
她,不,愿,意!
和这位爷做交易,和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上流社会的圈子,苏狸玩不来,也不想玩,苏狸很清楚,这种人,她玩不得,碰不得,爱不得。她不想成为为了金钱交易的商品,但对这些人来说,真心永远比不上黄金白银,爱情永远比不上家族利益。
苏狸愤怒的想要从他身上下去,谁知道,他竟然桎梏的那么死。她的腿被他掐住,只有上半身能堪堪动弹。
周君成的声音,冷冷的从她上方传来:“苏狸,我知道你。”
五年前,二十岁的周君成,还有敢闯敢梦敢干的拼劲。因为和父亲周延理念不合的冲突,一场雨天,周君成掉进了一个巷子里的地下井口,一怒之下,他放弃了求救,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念头,可苏狸出现,把他从阴暗的臭水沟里拉了回来。
他tຊ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一身狼狈的站在雨中,用力的打了一巴掌在这个救了他的女人脸上。
女人被强横的力道惯倒在地上,他的左手,是火辣的麻木。
她哭了,他知道。
所以,他一直记得她。
她叫苏狸。
但苏狸偏过头,敛了眼皮。
很显然,苏狸并不想提及那个雨天。
那个雨天,那场大火,是她人生噩梦的开端。
救下周君成后,苏狸错过了回家的时间。不巧,苏狸的父母两人在家睡觉,煤气灶火灭气未关,一点雨飘来,电流爆炸,一瞬间,火星在煤气的催促下,点燃了整间屋子。
为救父母,苏狸冲进大火。浓浓的烟气入喉,此后,再难说话,成了名副其实的哑巴。
她救了他,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气氛凝迟起来,空气像结了一层冰霜,萦绕在二人周围。
周君成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忽然,一改方才严肃的面孔。
他笑出来,轻浮的很。
“马上,全平城的人都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了。”
苏狸不能说话,周君成自顾自的说。
“或许,等你走出这个房子,整个平城的人都会认识你。”
苏狸强装镇定,实则手心都是汗。
“做我妻子,包你以后荣华富贵。”
苏狸深吸一口气,摆出公式般的微笑,她在他手上写。
——做你妻子,需要什么条件。
“只需要让我满意就行。”
——如果,我想要你的爱呢?
“恕不能给。”
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苏狸分得清,周君成也分得清。爱这种东西,在竞争的博弈里面,只会成为他们的弱点,成为敌人的利用手段,作为商人的周君成,最明白这一点了。
苏狸也不是个傻女人,她明白,她已经快要二十四岁了,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想来,他已经查明了她的身份。做他妻子,两人同岁,或许,她要比他大上几个月,不过这点无所谓。重点是,他可以摆脱利益钩缠,她不会说话,沉默寡言,是他带在身边最好的吉祥物。
苏狸长得不差,脸相比骨相好,这也是能入了他眼的原因。平城大学在读硕士,哲学系方向。不懂商业,没有关系利害,身世普通但干净,除了陪酒女这个身份,无不良嗜好。昨晚的验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乱来,懂规矩,知分寸,禁得住诱惑。
苏狸推了推他,眼神阴冷。
——抱歉,我不接受。
这一下,周君成倒也没有强求。
苏狸轻轻一推,周君成就放开了她。
可这一放,苏狸迅速红了脸。原来,刚刚抵在她腿间的硬物,竟然又是他的情动。薄薄的一层白色围巾上,正骇然竖起来。
周君成对她笑了笑,脸色自然的很。
“你放心,我对你很满意,尤其是你的胸。”
苏狸反倒是镇定不住了,她身体僵硬,怵在那里,一看就是个雏儿。
“哈哈。”
周君成轻笑了几声,浓浓的气音在他喉咙滚了滚。
这人,别说是个初身,可能连初恋都没有过。
昨夜是她的第一次,二十五岁的她,第一次有了这样刻骨铭心的实战经历。她想,就算以后和他没有瓜葛了。这样子的男人,都会深刻的烙印在她心里一生。
苏狸把头别过去,拿起掉在地板上的包。站在门口,还有些犹豫。
她不确定那些人还在不在。
忽然,周君成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不需要这么着急的做决定,我给你时间。”
母庸置疑的话,带着属于他的笃定。
周君成好像拿捏了她,吃准了她一定会再回来。
或许,在他心里,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为了金钱低头,为了权势倒戈。这不是苏狸的追求,她只想要平凡的生活,和一个平凡但又用心爱她的男人在一起,生一个小宝宝,相夫教子。可能不会很有钱,可能生活还是很艰苦,但她的心是自由的,身是自主的。
苏狸拿出手机。
信息时代,翻译软件的功能越来越便利。
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了敲。
机械,公式化,智能的声音,传出来:“煞笔。”
周君成神色一顿,脸立刻阴沉下来。
苏狸勾了勾眉,分明挑衅。
周君成咬牙,脸上用力到咬出深痕,“哼,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鼻尖重重“哼”了一声,苏狸生气的打开门,也不顾外面站着的人的眼光,气冲冲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周君成眸色一沉,由她去了。
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下电梯,前面乌泱泱一群人,挤在了酒店的大门出口。
天公不作美,外面下了大雨。水声溅起水花,视野变得朦胧,外头是一片白色。
苏狸翻了翻自己背包,在一堆小样化妆品中,就是没有她的雨伞。
——糟了糟了,昨天从酒吧走的急,连雨伞都忘了拿了。
苏狸有些慌乱的站在人群中。
有人走进来,收伞时的雨水溅到了她的裤腿上。
浓重冲鼻的香水味袭来,苏狸往那人瞪了一眼。
高贵又窈窕的背影,径直往酒店最高层的私人专属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