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中秋节没好好过,要补一个节日大餐,都是谎话,目的就是把谢韫玉骗回来,解决文明上学的问题。
“明哥命苦啊,小小年纪没了爹娘,跟野草似的野蛮生长,好不容易有你在,这才感受点母亲的温暖。别看明哥调皮捣蛋,但这孩子孝顺,将来他有出息了绝对忘不了你。”
谢韫玉头都不抬,一心吃饭,大夫人饭菜准备的不错,诗礼银杏、一卵孵双凤、八仙过海闹罗汉、神仙鸭子、怀抱鲤、花揽桂鱼、四喜鸭子、落叶琵琶虾等等,那是有滋有味有名字,风雅的很。
史太君絮絮叨叨地说:“今年好些人家都给咱家送礼了,我瞧着连王府都有,他们都欠你人情,你劳动不了三皇子,那让他们还个人情呢?老二媳妇,你说个话呀。”
谢韫玉心里冷笑一声,我的人情凭什么让你们用了?但她嘴上不说,她只故作为难道:“也不是没法子,说让人家还人情,其实还是咱们带着礼品去求人家,能用人情进人家门槛就不容易了,不好空着手。国子监的名额紧俏,彬哥儿聪明上进去了国子监还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明哥儿这又是疏通关系,又是孝敬,起码得六百两。”
大夫人瞠目结舌:“怎么这么多钱?”
谢韫玉微微一笑:“我每年三皇子府上还送一千两呢,其他人家折半可不多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何况咱家也不缺钱啊。”
史太君一听是这个理,“这个学还是要上的。”
文明欢呼雀跃,好像自已已经能上学了,他扭着身子问大哥:“去读书好玩吗?”
文彬一声不吭。
大夫人手心直冒汗,眼珠子一转,看向谢韫玉,道:“这文明是你的继子,他读书怎么着也该是你来付钱吧。”
不要个脸。这个便宜儿子不是她生的,更别提都没养在她膝下了。
谢韫玉面带笑意:“大嫂说的是,不过我的嫁妆都填补到了侯府经营的生意里,如今这生意都在大嫂手上,大嫂抽点钱出来用一用吧。”
这钱是谢韫玉的,她都没意见,谁还能有意见。
史太君花儿媳妇的钱一点都不心疼,当即就同意了。
大夫人有苦难言,她不是经商的材料,看着厚厚的账本根本没法发现下面人做假账,只能眼看着收入越来越少甚至于赔钱。
经商的都知道,钱都压到了铺子里,真正能动的钱少,让她一下子拿出五百两,她难免要拆了东墙补西墙。
谢韫玉回了房就嘱咐司棋,“大嫂着急用钱,肯定还会卖铺子,你盯紧了,一定要压价收购回来。”
她才不准备给白眼狼崽子找学上,她就是借机逼大嫂出售铺子,再慢慢的把铺子都转移到自已名下。那六百两她也不会拿出去送礼,而是准备收入囊中。至于文明入学不成功,她们会不会闹,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司棋满口答应。
这些日子主仆心往一起使劲,关系很铁,常常凑在一起说话。
这让司琴很不是滋味,她和司棋同样是陪嫁,深得小姐看中,在经历了广恩寺一事之后,小姐甩开了她们两个,可以理解,她们两个是当事人,小姐看见心烦。可是小姐回来以后,摆明着只亲近司棋,冷落了她,她心里实在是不平衡。
她借着笑闹的由头凑上前去,“夫人,您和司棋说什么悄悄话呢,奴婢也想听。”
谢韫玉淡淡笑道:“你就爱凑热闹,让你做的鞋子做好了吗?”
司棋掌管财务,也就是握着谢韫玉的小金库钥匙;司琴负责衣料,好几个大箱子的钥匙都是她在保管,等着谢韫玉缺了什么衣服、寝衣、鞋袜,她就会带着小丫鬟做针线活,赶紧补上了。
“都做好了,鞋底是软的,用绸缎做鞋面垫了三层布,上面绣的牡丹花,翘起来的鞋头上缝了珍珠玛瑙,都穿成串了,您瞧着,走一走还能晃动呢。”司琴做鞋用了心思,蹲在地上帮谢韫玉穿上。
的确很好看,她这说巧手很少有人有。
谢韫玉夸了两句,不经意地问:“司琴,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想找的人家?正赶上我今个高兴,给你置办丰厚的嫁妆。”
司琴迟疑了,然后摇了摇头,“奴婢没有。”
谢韫玉察觉到了她的隐瞒,微微一笑:“不着急,慢慢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