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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么跑,我位子都订好了。”
“你不是说要聊天吗,为什么来这里?”
“咱们难得见一次面,带你长长见识。”
陈大小姐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里走,一路上,又见到好几对男男女女,他们或拥抱,或偎依在一起喝酒,暧昧的气氛熏得旁观者都脸红心跳。
“两位漂亮的小姐,要不要一起啊?”有人发出邀请。
路淮刚要拒绝,陈颖芝那边已经直接冷了脸:“滚。”
男人揽着女伴的腰,讪讪地走了。
“颖芝,在这种地方,还是委婉点比较好,这些人都比较容易冲动,万一惹怒了他们……”
“没事,来之前我打听过了,夜色的幕后老板是京圈世家,只是看着乱,但管得很严,女性有拒绝的权利,刚才那人要是敢强迫我俩,铁定会被保安给丢出去,并且永远拉进黑名单。”
说话间,她们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了二楼。
这里被划分出了几个半开放式包厢,闹中取静,既可以聚会闲聊,也能稳坐高台,欣赏楼下的风景。
饶是路淮这种从没来过的,也知道一个晚上最起码五位数。
旁边隐约可见人影绰绰,她们这间,则显得空旷极了,彰显着陈千金的阔绰。
“先来两杯mimosa。”陈颖芝打了个响指。
“好的,小姐。”
很快,色泽鲜亮的鸡尾酒端了上来。
怀着好奇地心情,路淮小心翼翼地抿了口,下一秒,双眼一亮:“很好喝。”
“我没说错吧!”
陈大小姐终于享受了一把装老手的感觉,靠向软沙发,满足地长舒口气。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不是说长长见识?”
“主要是带你多见见男人,各种各样的男人。”陈颖芝冲着楼下舞池抬了抬下巴,“有没有看中的?”
“没有。”路淮毫不犹豫地回道。
“不是,这年头你玩纯爱?脑子没问题吧!”
她低头又抿了口酒,砸了砸唇,笑道:“别说得你身经百战,玩咖一样,咱们虽然算不上闺中密友,你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
“你了解什么啊……”陈颖芝忿忿地拈起根薯条,丢进嘴巴里,咬得咯吱咯吱响,像是在嚼谁的血肉般。
酒见了底,铃铛一拨,又送来两杯。
路淮有些迟疑:“这样喝,真不会醉?”
“不会。”陈颖芝小手一挥,“区区十几度,跟果汁差不多,放心吧。”
口感确实一样,甚至比橙汁还要清爽几分,可喝进胃里,莫名地令人血液加速,心情舒畅。
她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透过摇晃的液体,仿佛又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修长,挺拔,臂膀和大腿的肌肉比起以前更加紧实有力,恐怕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将她钳制住……
猛地,她瞪大眼,推了推旁边的陈颖芝,指着楼梯方向,急问道:“那边是不是有个很高很帅的男人?”
“你说的类型,这里到处都是啊。”ᒐ
“不是,他很特别的,他……”
陈大小姐揉了揉眼睛,顺着仔细一看,嘟囔道:“楼梯口哪里有人,你眼花了吧?”
“是吗……”
路淮呐呐着,她抬手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已还没迷糊到认错人,可如果真是徐渺音的话……
“颖芝,三楼是干什么的啊?”
“那种僻静的地方啊,呵,当然是留给享乐之人办事用的咯!”
“吴总已经等候多时了,您里面请。”
厚重地门朝两边拉开,一阵鬼哭狼嚎地吼唱立刻迎面扑来。
徐渺音眯了眯眼,走到离音响最远的角落坐下,毫不掩饰满脸的嫌弃。
一曲终,吴世宗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女伴的翘臀,随即使了个眼色。
手下打开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拖出一个人,然后全部退了出去。
徐渺音站起身,单手扯开领带,缠绕在手骨上,慢慢地走向房间中央。
ktv设备已经关了,皮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地声响。
趴伏在地上的人渐渐苏醒过来,当看清他的样貌后,浑身狠狠一震,但嘴上依然很坚挺。
“原来是邹律师啊,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
呯!
一拳从腹部往上贯穿,干脆又利落。
“嗷!”杀猪般的嚎叫,在隔音效果极佳地包厢内回荡开。
吴世宗轻啧一声,掏了掏耳朵。
“我错了,我不应该同流合污……”
呯!
又是一拳,这次在腋下。
徐渺音揪住对方的衣领,仿佛拖着一条死狗,拎起来摁在墙壁上。
男人又惊又恐,像是第一次认识这张冷峻的面孔,连反抗都忘了,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别打了,别打……我说……我不应该开车撞那对母女,逼她们撤诉……”
“嗷!还有!还有我不应该找人威胁你……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不跑了,不跑了……”
修长的手指松开,男人似肉泥般瘫在了地上,脸色青白,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知道,自已此刻浑身上下全是软组织充血和肿胀,检不出任何伤口,就是光疼,疼得恨不得大哭一场。
这种手段,太他妈恶毒了!
徐渺音解下领带,叠好了放进西装内衬袋里,吴世宗看着他这一举动,笑着摇了摇头,将茶几上的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崭新的领带。
爱马仕当季款,全球限量。
徐渺音微微皱眉,一副不太愿意却又别无他法的样子,惹得吴世宗差点骂出声。
重新整好衣装,多余的人也被悄无声息地拖出去了,徐渺音终于开了口,说出自打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吴叔,多谢。”
“嗤,等你一个谢字,真挺难,十几年了,拢共也就请我帮了两回忙,头一回是为了找什么人,正等着你提供资料呢,转眼你又说不用找了,这次的事,本来也轮不到我,算是我多管闲事吧。”
说着,吴世宗打开雪茄盒,开始挑挑拣拣。
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的打拼,经常往返金港一带,普通的香烟早就无法满足他,只有这种混着风雪和暴雨的粗犷滋味,才能勉强抚慰他的肺。
挑了根最顺眼的叼在嘴里,他转身又拿出一包黄鹤楼。
“知道你们小年轻抽不惯雪茄,特地带的,喏,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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