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出门,是去做什么了?”
林穗清淡声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绍鸣的手忍不住紧紧握成了拳头,隐忍发问:“好,那我问个别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讨厌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似乎没有非要讨厌我的理由。”
陆绍鸣故意在“无冤无仇”这几个字上加重了音节,听上去有些嘲讽的意味。
但是尽管如此,林穗清却还是不肯承认,信口胡诌道:“我只是见你的第一眼就对你毫无好感,仅此而已!”
陆绍鸣几乎要被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气笑了。
“那身上的胎记,似乎作不得假!”
林穗清只觉得心脏咯噔一跳,心脏骤然一沉,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
陆绍鸣看着她,眉目幽深:“林穗清,你应该都想起来了吧?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假的,如果你恨沈淑婷,那我大可以带你去见她,她现在就在永康岛的监狱里服刑,如果你恨我……”
林穗清静静地听着,她当然都记起来了。
可是,她也早就不想再纠缠,刚准备说话,却听到一声呼唤。
这一刻,林穗清骤然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
等她忙完一切,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一只手便用力的抵住了大门。
林穗清抬眼望去,是陆绍鸣。
其实,此时再看陆绍鸣,林穗清只觉得心头的情绪十分复杂。
陆绍鸣并没有真正的,直接的伤害过她。
但偏偏,伤害又都是他带来的,他陆绍鸣是她林穗清一切苦难的缔结者。
林穗清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才神情复杂的问:“你有事吗?”
陆绍鸣望着她,眼中也满是复杂。
有愧疚,有懊悔,有激动,更有深情。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穗清,你现在肯原谅我了吗?”
原谅?
林穗清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有错才有谅,但此时真相大白,他陆绍鸣真的有错吗?
林穗清扪心自问,她觉得有。
陆绍鸣错在,他从不肯多对她说一句话。
他从不解释,从不向她说明任何生活或军队里的事情,任由她误会所有,始终大男子主义。
他们之间缺乏沟通,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但此时,林穗清觉得,原不原谅,错不错误的,早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的安安早已经画成了一捧灰,就算她现在原谅了陆绍鸣,又能如何呢?
她的安安,已经深埋谷底了。
想到这里,林穗清的眼中蕴起了一汪泪水。
她不想多谈,也不打算回应陆绍鸣的话,摇了摇头,便准备关上房门。
见她如此,陆绍鸣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他再次把住了林穗清的房门,轻声问:“穗清,你不想见我,但永康岛的一切,你也不想知道吗?”
提到了永康岛,林穗清的手终究还是顿住了。
也就是这迟钝的一秒钟,陆绍鸣推开门挤进了卧室里。
林穗清等他挤进来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瞪圆了眼睛,急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永康岛还有什么值得我知道的东西吗?”
听到这话,陆绍鸣的眼中终究闪过一丝得逞般的笑意,他伸手将林穗清紧紧拥入怀中,轻声道:“穗清,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