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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迎珠的声音尖锐清晰。
  大庭广众之下,足以让整个庭院的人听得清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过来,陷入沉寂。
  打量的视线落在沈梨晚的身上。
  沈梨晚的脸色发白,不觉攥紧了手。
  她当然可以否认,可昨夜自她院里出去的人是谢明渊,是当今圣上,她要如何解释?
  脑中千回百转,迟迟没了声。
  而见状,白迎珠的神色更显得意,萧景白的脸色却愈发阴沉,他踱步至沈梨晚的身前。
  “沈梨晚,此事可当真?昨夜从你院里出去的男人到底是谁?”
  四周寂静无声。
  围观的众人神色间皆带着几分玩味打量。
  按大邺规矩,妇人私通,当浸猪笼。
  即便是沈梨晚这二品夫人,同样也不得例外。
  沈梨晚藏于袖口的手紧紧攥着,嗓子眼一时像被什么堵住,满是堵涩。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之际。
  远方传来一句高昂有力的回应——
  “是朕!”
  一语激起万丈波澜。
  原本看戏的众人当即跪了一地。
  沈梨晚也跪了下去,萧景白拉着白迎珠跪下,脸色铁青至极。
  谁都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出现,更没想到,那半夜在沈梨晚院里出入的人,竟会是陛下!
  白迎珠的脸色更是当即一白,身子都发着颤。
  谢明渊缓缓踏步而至。
  待停到沈梨晚身旁,他才抬手免了所有人的礼。
  “萧夫人聪慧,颇有才情!朕和皇后昨夜都在她房中探讨诗词,一时忘了时辰,谁料竟会被有心之人如此污蔑。”
  听见这话,沈梨晚一愣。
  旋即却见跟在谢明渊身后的皇后神色平静,应道:“是,本宫与萧夫人一见如故,这才拉着陛下在院里多留了,没想到会引起如此误会。”
  皇后此话一说。
  所有人看向白迎珠的目光便变了味。
  白迎珠脸色煞白,忙跪地认错。
  “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夫人恕罪!奴身有眼无珠,错认了!奴身知错了!”
  她不住磕头。
  谢明渊眸色冷沉看向一旁的萧景白,平静指指。
  “永安侯,你眼光怎的变得如此低?娶的夫人这般聪慧,新娶的这个姨娘倒是个蠢的。”
  萧景白的脸色一变,低着头,却也只能认下:“是,臣定会好好惩戒她。”
  随即,他神色冰冷看向白迎珠。
  “迎珠,莫要再在行宫丢人现眼!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带着小世子回侯府去,回去后到祠堂好好跪着反省!”
  白迎珠脸色惨白,半晌才应下:“……是。”
  待白迎珠带着孩子离开后。
  整场诗会才重新正常进行,恢复热闹。
  就仿若刚刚那场闹剧不复存在。
  沈梨晚被皇后喊在身侧陪同,可也是跟谢明渊同行。
  ——“这萧夫人与陛下皇后同行,倒有几分贵妃之像。”
  ——“慎言!暗地编排陛下是非,不要命了?”
  远处不知是哪位官员和家眷的对话传来,虽然声音很轻,但却清晰印在萧景白的耳里。
  萧景白脸色铁青,静静看着前方的人影。
  他不傻,自然看得出,皇后邀沈梨晚作陪是假想,实则是陛下想要她随行。
  心里涌上无尽怒火与不甘来。
  萧景白从未想过,陛下竟会觊觎上他的妻子!
  不,他绝不让他侯府的名声毁在沈梨晚身上!他绝不能让沈梨晚再跟陛下走太近!
  他踏步上前。
  “陛下,拙荆愚笨,不懂这些诗词,就不在陛下娘娘身前献丑了。”
  他说着要带走沈梨晚。
  然则谢明渊却拿起沈梨晚刚写下的诗词,神色尽是赞扬:“永安侯说笑了,萧夫人才情绝佳,你瞧,这诗对得可谓极佳。”
  循声看向陛下手中的信纸。
  萧景白本要打压的话一瞬堵在嗓子眼。
  他瞳仁骤然一紧,满是震惊!
  沈梨晚的字迹……怎么会跟沈月婉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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