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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寄欢回到马车上,在秦携对面坐下。
  “当年你是被人推下水的?”秦携开口问道。
  云寄欢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会先询问她跟陆为弦说了什么。
  “是的,我是在国公府的假山处,被人推下水的。”
  秦携拧着眉:“看到凶手了吗?”
  云寄欢摇了摇头:“天太黑看不清,只隐约看到了个人影,是个男子,不过,我在落水时,伸手从凶手身上拽下了一片衣角。”
  “是蓝雀锦,将军知道蓝雀锦吗?是以孔雀的羽毛一点一点混进丝线里,织造出来的锦缎。五年前先帝寿宴,南越国以此作为贺礼,进献了六匹。”
  秦携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这衣角你一直拿着?”
  云寄欢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这么重要的罪证,我当然要拿好。”
  三年前,她落水后侥幸被救,回来后便大病了一场,等她醒来,赐婚的圣旨已经摆在了她床头,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送进了将军府。
  “今日那顺天府愿意接我的状纸,全仰仗将军和将军给我的诰命头衔。”
  那蓝雀锦是宫中贡品,能用得起这身料子的人,不是皇亲就是贵族,顺天府尹自然不愿沾手,便要以案发时间太久为由不予立案,云寄欢只好搬出了秦携和自己的诰命身份。
  云寄欢转头看向秦携:“将军,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认真给你说一声‘谢谢’?”
  秦携定定看着她:“我宁愿你不说谢,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的功勋。”
  云寄欢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携。
  “将军,马匹已经备好了。”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凌肃的声音。
  “我去趟宫里。”
  云寄欢来不及看清秦携的表情,秦携已经下车离去,那句话也像是错觉一样,让人有些恍惚。
  一回到紫藤苑,云寄欢便脱下了身上的衣裙,像是极其厌恶一样,丢到了一边。
  “丢出去,烧了。”
  飞絮看了看云寄欢不虞的神色,不敢多言,低头将衣裳拿了出去。
  小姐是最喜欢暮山紫,可那是以前,自从夫人去世后,小姐最讨厌的就是暮山紫,不管是颜色,还是花。
  云寄欢换了身舒适的常服,飞絮从外捧了茶重新进来。
  “小姐,顺天府会帮我们查到真凶吗?”飞絮问道。
  “顺天府不想查,但皇帝应该会让人查。”
  秦携过问此事并那么着急的入宫,想必也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云寄欢想起了什么,她又问道:“飞絮,三年前我落水时,你看到那个救我上岸的人吗?”
  飞絮回想着那天的情形,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小姐,只听见有人喊‘有人落水了’,赶过去一看,就见小姐你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人已经没了知觉,只剩下一口气,那时真的吓死奴婢了。”
  云寄欢被救起之后便发了一场高热,烧的脑浆都快沸腾了,差点没活过来。
  那救她的人,她一直放在心上,只是苦于找不到线索一直不知道恩人是谁。
  日后若是能遇见,她一定涌泉相报。
  ……
  国公府——
  “笨死了,弄疼我了!”
  婢女碧柳正在为魏娉婷卸去头上的珠钗,不小心扯到了魏娉婷的一根头发,魏娉婷抬腿便是一脚,直接踹在碧柳身上。
  碧柳闷哼了一声,不敢喊疼,倒在地上,又马上爬了起来。
  “郡主饶命,小的知错。”
  想起今日种种,魏娉婷怒火中烧,一脚又踢了出去,将人踢翻在地。
  “你个蠢东西,叫你备个衣服都备不好,天底下那么多颜色,你为什么非得选这个!”
  碧柳心中委屈,不仅是碧柳,旁边的人看着也替碧柳委屈。
  准备了三套,那暮山紫明明是郡主自己选的。
  但无人敢做声,她们都不过是这国公府最卑微的奴才而已,能保住自己的命都算是能耐了,哪还顾得了别人。
  碧柳也不敢顶撞一句,只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魏娉婷看着就烦,不耐烦道:“来人,把这蠢东西打出去发卖了。”
  一声令下,不多时,碧柳便被人牙子领出了国公府,饶她一直哭着哀求都不顶事。
  但她也是命好,人牙子刚把她领到人市,便有一户人家看上了她,把她卖走了。
  碧柳上了新主家的马车,眼泪一抹,甜甜喊了声:“飞絮姐姐。”
  马车内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飞絮。
  飞絮将碧柳的卖身契交还给她:“碧柳,你受苦了。”
  碧柳摇了摇头:“老侯爷于我有救命之恩,能为老侯爷,为小姐做事,碧柳在所不辞。”
  飞絮感激的点了点头,又将一包银钱交给了她,“碧柳,京城不安全,如今你已经是自由身,拿着这些钱,会有人送你南下安顿。”
  碧柳起身朝飞絮磕了三个响头:“请飞絮姐姐代我向小姐谢恩。”
  国公府中,魏娉婷发卖了贴身伺候的碧柳,却仍觉不解气,打打摔摔了一番,魏长荣,魏长庚和魏国公从外回来。
  魏娉婷立即扑到魏国公怀里哭诉起来:“爹,所有人都欺负我,连陆哥哥都欺负我,爹,女儿到底什么时候能和陆哥哥完婚?”
  魏国公早已听闻了事情前后,脸色有些不虞道:“方才,皇上叫我进宫,说是秦携揪着云寄欢落水的案子不放,这案子我们国公府必须给秦携一个交代。你和陆为弦的婚事,暂且缓一缓。”
  “她落不落水,死不死的,跟我和陆哥哥成婚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等了三年了,为什么还要等?”魏娉婷不依不饶道。
  “当初就不该让那贱人嫁给秦携,就该……”
  魏长庚怒道,魏国公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
  “当年,是你把云寄欢推下水的?”魏国公问道。
  魏长庚一愣:“爹怎么还怀疑起我来了?不是我。”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气你这窝囊废,”魏国公眼中闪过狠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弄个女人你都弄不死!”
  魏长庚心有不甘,却不敢反驳。
  过去三年,他不知派了多少人去盯着云寄欢那女人,想要伺机弄死她。
  没想到那女人闭门不出,那将军府守的跟铁桶一样,就连那女人去的善堂,也暗中布置着眼线,根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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