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吩咐下去,全力追查此次参与刺杀之人,无论是谁,不管付出何等代价,都给本圣主杀无赦。”
句句字字带着肃杀,听得陆璃心惊,总算是认清,这元昭在自家圣主心中的位置了。
看圣主那失魂落魄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他不敢想象若是这元昭就此为圣主死了,那圣主心里得留下多大的遗憾和阴影,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吧!
轻轻叹了口气,他摇着手里的玉骨扇,领着帝尘的命令快步出了微尘院。
却在门口撞见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颂清羽。
“陆璃,帝尘哥哥被那妖女迷得一时失了心窍,难道你也要跟着发疯?”
陆璃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扫了她一眼道:“本副圣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懒得听你废话,这就走了。”
“等等!陆璃,圣光教是帝尘哥哥一手创建的,你亦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知道他这些年的艰辛,难道你愿意看到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因为一个女人毁于一旦吗?”
陆璃回眸看她,唇角泛起冷笑:“我说颂清羽,你是不是有病?什么叫为一个女人,那元昭是为谁受的伤,为的你的帝尘哥哥,我们圣光教的圣主。要不是她,今日躺在那里生死不知凶多吉少的就是你的帝尘哥哥我们圣光教的圣主了,我们为自己的圣主报仇干别人什么事!”
“还有,你既然一口一个帝尘哥哥地叫着,处处摆出一副为他好的姿态,那对待他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该是这样一副诋毁甚至恩将仇报的嘴脸。”
“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说完,陆璃懒得多看她一眼,一撩袍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留下颂清羽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指甲险些掐断了。
微尘院。
帝尘将四大护法,东晟、北岸、西川,哪怕是入了幽林的南墨都叫了回来。
分别持了令牌,分头去找医仙岛岛主醉医仙、鬼医谷谷主玄诚子、夏家夏祁和炎国皇宫的院首言明。
他自己则守在tຊ门口寸步不离,直到北岸、西川和南墨带着人回来。
四大护法只有东晟目前没有回来。
夏祁听说元昭中了箭快死了,跑得比谁都快。
那个仅凭一张脸就惊艳了他、让他不惜忤逆主子也想娶回家的女子,夏祁不想她死。
他想救她!
可是,当闻着浓浓的血腥味进入房间,看到床上静静躺着的后心插了三只箭的元昭时,夏祁还是慌了心神。
他觉得尽管自己从小便天赋异禀,是夏家医术最好也是最年轻的医师,哪怕人称再世华佗,小神医,可这次他觉得他也没有把握救她。
她伤得实在太重了。
帝尘站在边上,静静观察除了醉医仙外天下四大神医来了三个的玄诚子、言明和夏祁,看到他们愈来愈凝重的神色,心情渐渐暴躁起来。
梦里她死在自己怀中的那种窒息和无力感越来越强烈,让他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以晚辈看,这箭必须得拔了,要不然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但这箭就挨着心脉,一个不慎,箭没拔出来,人没了,是以老夫认为这箭拔不得。”
“本谷主则认为拔箭之前得先解毒,这箭上涂的可是雪吻,人会在昏迷中生机一点点被抽离,直到再也醒不来,眼下可都过去三天了,再不解毒,别说箭伤了,只这毒就得要了她的命。”
猛地听到“雪吻”,帝尘的脸上黑云密布,奔腾的杀意使得他浑身气势一凛。
万毒窟,这帮臭虫真是活得够久了。
“那到底是能不能拔箭?”
“眼下的问题是先解毒还是先拔箭?”
“晚辈认为先拔箭,箭在体内,其它都是徒劳。”
“这雪吻毒性极其霸道,本谷主认为还得先解毒。”
“先拔箭!”
“先解毒!”
“咳咳.....”
元昭不是被疼醒的,而是被吵醒的。
下一秒,手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
帝尘双眸布满血丝,眼下是浓浓的淤青,总是光洁如玉的下巴上此刻冒起了青色的胡茬,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谪仙模样,看起来疲惫极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许是许久没有进食的缘故。
看着面前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男子,元昭有点不敢将他与昔日那个矜贵俊美若天神的圣主相联系。
“奴婢昏迷了很久吗?”她开口询问。
但是出口的声音却是小若蚊哼。
帝尘已经将头凑了过来,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柔声道:“想说什么就说,本圣主听着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脑袋,她能不能拿把刀直接砍了啊?
“不能啊,中了雪吻怎么可能主动醒过来呢?”
元昭:怎么觉得这声音这么耳熟呢?
“本谷主瞧瞧!”
一只干枯的手伸了过来。
元昭瞬间瞪大眼睛。
尼玛,天杀的玄诚子。
前世加今生都是为了和他斗医术,这才遭了算计,两次沦落圣主府,受尽磋磨。
如今,再见到这张化成灰都忘不了的老脸,元昭的眼珠子差点瞪爆了。
她恨啊!
“本谷主是要给你把脉,你瞪我做什么?”玄诚子撸着有点稀疏的胡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