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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墨渊在一片混沌中醒来,全身疼痛不已。
他没想起来之前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只记得姚烬月来看自己了。
“月儿,月儿呢?”
他挣扎着坐起来,身边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王爷可算醒了。”
荣墨渊循声望去,见到周安宁正守在一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看到周安宁的脸,荣墨渊终想起他和姚烬月相拥的画面,又是气上心头。
“你来干什么?”
“不是我要来,是陛下派我来的。您在内院喝多了酒,倒在地上一天了才被人发现,要不是被定期打扫的丫鬟看到,你这条命搞不好就交代了。陛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他怕您出事就让我来了,否则我想来?”
说完这番话,周安宁掏出银针来:“您不好起来陛下不会让我走,我已经在王府里待了三天,再不回去烟烟都要着急了。”
荣墨渊气道:“周安宁,你故意的是不是?”
刚说完,周安宁就在他身上扎了一针,这一针下去他全身犹如车裂之刑一样产生强烈的撕裂感,即使只有一瞬间,也足以让他痛苦不堪。
“周安宁,你别耍花样!”
“王爷说的什么话,我这是为您治病呢。您这旧疾本就根深蒂固,现在又是喝酒又是受了寒,疼点也正常。”
周安宁故意下了狠手,荣墨渊一番扎针折腾下来满身是汗苦不堪言,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王爷别乱动,疼是疼,但效果好。我听说先王妃给您留了一瓶还灵丹,您要把这药吃了就可以少受点罪。”
“我吃不吃和你何干?月儿留给我的,你可没有。”
“先王妃如何和臣无关,臣只是觉得先王妃在的时候您不珍惜,将人伤害到那般地步后追悔莫及也是没用的。”说着,他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不然这会儿您也能像臣一样,穿着娘子做的衣服了。”
周安宁身上那件衣服料子一般,但胜在剪裁贴合,黛绿色尤其称得他面若冠玉,而这么好的衣服居然是姚烬月做的。
荣墨渊动不了只能大骂:“滚出去!再待在这里我就禀告陛下,说你谋害王爷!”
他的声音引来了侍卫,侍卫当即将门猛地打开,一下就压住周安宁的肩膀,周安宁不是习武之人,当下反应不及跪在地上,脚踝顺势扭到了。
周安宁瞪了荣墨渊一眼,荣墨渊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摆摆手让侍卫放开:“过会儿送周太医出门。”
第二日,荣墨渊强打精神外出办事,碰巧遇到姚烬月和周安宁从一家药铺子出来,周安宁走路很慢,一瘸一拐的。
荣墨渊的脚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走不动了。
他见到姚烬月扶着周安宁,周安宁则从她手里接过药,而姚烬月大约在说他不需要帮忙提着药,却也不是真生气,似嗔似娇,看的荣墨渊捏紧了拳头。
“月儿!”
周安宁先注意到了荣墨渊,然后姚烬月才看了过去,紧接着半个身子藏在周安宁背后。
荣墨渊心里一痛,也不敢上前了,他害怕看到姚烬月眼里的惧意。
周安宁本乡绕着荣墨渊走开,没想到姚烬月却站在周安宁背后没有动,而是对荣墨渊道:“王爷,我家夫君前几日在王府上给您看病,不知为何您恩将仇报弄伤了他的脚?”
荣墨渊心知姚烬月误会了,解释道:“非我有意为之,只是一个意外。”
但姚烬月根本不信:“若王爷因之前夫君心急于我的病症对王爷说了不敬之语,我可以在这里给王爷道歉,直到王爷满意为止,还请您不要怪罪他。”
荣墨渊见姚烬月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误会他,为别的男人向自己低头,心中五味杂陈,越想越难受。
“我没有怪他,更不会怪你,我——”
不等荣墨渊把话说完,姚烬月福了福身:“既如此,感谢王爷宽宏大量了。”
两人相携走远,徒留荣墨渊瞧着那双背影,颇有些一对璧人的味道。
此刻他终于也尝到了被心爱之人误会的滋味。
就像喉咙哽住了一大团棉花,吐也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不,不能让她再这样和自己疏远下去,荣墨渊心道,得想个办法逼着姚烬月自己承认身份才好。
他想了想,忽然把目光转向城南姚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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