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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好像静止了,心跳却如擂鼓。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拉扯之间,陆云景睡袍大敞,露出结实紧致的上半身,沈听澜的眼睛和双手,齐刷刷无处安放。
  “你把衣服穿穿好。”
  沈听澜撇过脸,双臂挡在身前,战战兢兢的样子,无措又好笑。
  陆云景忽地生出逗弄她的坏心思。
  “我又没脱,睡袍和裤子不都好好穿在身上嘛。你还想让我穿什么?”
  他捏住她的手腕,往他身上带。
  指尖触到光滑紧致的肌肤,像是电流般,导遍全身。
  沈听澜面红耳赤,口干舌燥,默默背了一串法条,才压下心底的杂念。
  “在背法条?”
  陆云景贴着她的耳朵,嘴唇翕动间,满是揶揄。
  被猜个正着的沈听澜,脸颊红得像是个随时会挤爆汁的熟透顶的番茄。
  她迅速抽回手:“谁背法条,你才背法条!”
  “我又不从事法律工作,背什么法条。”
  陆云景眼神淡淡地落在沈听澜殷红的唇瓣。
  “沈听澜,你一紧张,就会在心里背法条。”
  沈听澜这个习惯,是在打辩论赛时养成的。
  每一场辩论赛上场前,沈听澜看似淡定沉稳,其实心里多少会紧张,她就会用背诵法条的方式,转移紧张情绪。
  久而久之,这个习惯衍生运用到了其他地方。
  别人不知道沈听澜的这个习惯,陆云景却一清二楚。
  只要沈听澜眼珠子一转,他就能猜出来。
  沈听澜抿了抿唇,不想承认,更不想被陆云景看穿。
  “那是读书那会,现在我已经改掉了这个习惯。”
  沈听澜动了动身子,想从陆云景怀里挣脱出来。
  “陆云景,人都是会变的。”
  他不也变了很多吗?
  陆云景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倏忽收紧,箍得她不得动弹。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温凉的唇瓣,轻碾她的肩颈,手指勾着衣角,跃跃欲试。
  某个瞬间,沈听澜觉得,陆云景会张口,狠狠咬下去,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她浑身紧绷到脚趾蜷起。
  顾忌到身处陆宅,她不敢闹出大动静,只能扯住陆云景作乱的手,压低声音:“陆云景,你别闹。”
  “我不闹你。”陆云景埋首在她颈间,轻蹭着:“你让我抱会。”
  沈听澜眉头轻皱。
  抱着她的陆云景,像是喝了酒,处于微醺状态。
  可他身上没有一丁点酒味。tຊ
  有的,只是沐浴后的清香。
  “你喝酒了?”沈听澜不确定地问。
  “没有。”陆云景的手,老老实实地从她衣服里退出来:“就算喝了,你觉得我能喝醉?”
  陆云景酒量很好。
  大学聚餐时,也有喝酒的时候,沈听澜的酒,都是陆云景一人代喝,且是双倍,加上陆云景自己那份,就是三人份的量。
  沈听澜没怎么见他醉过。
  即便醉了,陆云景也不会耍酒疯,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深褐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听澜瞧个不停。
  只看不动手。
  酒品比酒量还要好。
  关于这点,姜迎和许漫还自我怀疑,匪夷所思过。
  酒品代表人品。
  走马观灯换女朋友的陆狗,怎么看,都不像个正人君子。
  “既没喝酒,也没喝醉,那你耍什么酒疯?”
  他没疯,被严丝合缝紧紧抱着的她,快要疯了。
  这些天,她的心情,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坐了一轮又一轮的山车。
  一年如坠冰窖的婚姻生活,将沈听澜打击得体无完肤。
  她不敢生出妄想。
  对陆云景连日来的亲昵举动,她感到无所适从。
  她需要像审一个错综复杂,矛盾重重的案件般,抽丝剥茧,去伪存真。
  可她面对的是陆云景,她没办法冷静分析。
  她本身,就是局中人,不是旁观者或者中立者。
  “沈听澜。”
  陆云景的呼吸重了几分。
  沈听澜的耳膜里,全是男人低沉的呼吸。
  “你说你羡慕我姐,其实,我也有羡慕的人。严格来说,是嫉妒。”
  沈听澜愕然。
  这个世界上,会有让陆云景羡慕嫉妒的人?
  沈听澜想不出这号人物。
  “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
  陆云景捏住沈听澜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转过来。
  沈听澜一脸波澜不惊,陆云景清浅的眸子黯淡下去,脸上显出几分失落。
  “你总是,对我的事情,漠不关心。”
  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荒唐,她都没质问过他一句。
  她真的给了他莫大的自由,心胸宽广得能装下一切流言蜚语。
  说到底,是不在意。
  沈听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攥衣服。
  “陆云景,我没有漠不关心。我努力过的,我有努力去经营我们的婚姻,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是你,不要。”
  陆云景的指腹,在沈听澜的下巴处,来回摩挲。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沈听澜婚后的言行举止。
  “你说的努力,是指早上起来为我准备早餐,还是在我的要求下,帮我选衣服打领带?”
  这些还不够吗……沈听澜垂眸。
  陆云景轻笑:“沈听澜,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饭,陆家不缺做饭的佣人。至于选衣服打领带,你也不见得做得有多好。”
  沈听澜十指绞在一起。
  “是,我知道你不需要。”
  她做的,永远没有外面的女人好。
  比如,蒋晨曦。
  不仅会打漂亮的领带结,还会为他“宽衣解带”。
  陆云景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沈听澜的下巴:“沈听澜,我没说不需要。”
  沈听澜眼睫轻颤:……刚刚明明是他自己说不需要的……
  “手这么漂亮,不是用来洗衣做饭的。”陆云景掰开沈听澜的手:“一点都不会审时度势,只会暴殄天物,笨得要命。”
  “还有,你哪次帮我挑衣服打领带是主动的?”
  心不甘情不愿。
  每次都像是他在逼良为娼。
  “你冷着个脸,让我怎么主动?”沈听澜反驳。
  “我追你那会,你不也经常冷着个脸。我能贴上去,你为什么不能?”
  他无非是想让她对他热情些,多在意他一些。
  “我……”
  “是不是想说你脸皮没我厚?”
  陆云景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她心口的位置。
  “只是脸皮没我厚?还是因为这里,没我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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