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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桐整整昏迷了一日,醒过来时就看满眼的白色墙壁还有传过来一阵消毒水的味道。
  浅浅动了一下身子,身体上明显的疼痛传来,撕裂的痛楚以及小腿上一阵阵的微刺感,忍不住嘶了一声。
  然后挣扎着坐起来,她是怎么来医院的,她记得她是在书房,然后晕过去了。
  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久到不愿意醒过来,那个梦实在是太美好了,是她想象中他最温柔的样子,可是梦始终是梦,回归现实,依旧是那么苦涩,苦到她快撑不下去了。
  “哎哟,醒过来了,别乱动。”李妈上前扶她,生怕她乱动。
  然后拿出带过来的饭菜,将小桌子撑开放在病床上,然后将粥跟一些清淡的小菜放到上面。
  “老太太身子不太舒服,回去休tຊ息去了,我留在这照顾你,小心粥烫。”
  季桐那起勺子小口喝起,到现在都没进食,属实饿了。
  “奶奶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需要静养,不能奔波,昨天在这守了一夜,有些吃不消。”
  她喝粥的手顿住,奶奶守了她一夜,不禁眼眶开始泛红,但是她忍住了没有落泪。
  “他知道吗?”
  不言而喻,这个他说的是温景淮,她都进医院了,按照奶奶的性子,不可能不给他打电话。
  李妈一愣,没有开口,实在不知如何说,昨天在医院的走廊上,老太太就给他打了电话过去,说季桐住院了,让他过来看看他干了什么好事。
  谁知他竟丝毫没有关心,反而语气冷淡,问死了没,更是气得老太太挂了电话,身子不好也有一半是被气的。
  季桐看李妈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嘴角苍凉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喝粥,脸上再没任何的表情,眼睛盯着碗里的粥,眼神有些空洞,机械地重复喝,咽的动作。
  知道喝完最后一口,她将盖子盖上,对着李妈说:“李妈,我困了,再休息会儿,你先回去吧。”
  李妈知道她难受,但也没有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就开门出去,再轻声带上。
  季桐终于不再忍耐,整个人抱着头,埋进膝盖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很快膝盖处湿润一片,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到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长时间一个姿势,整个人也就麻木了,可她丝毫没有感觉一样,开始坐在病床上盯着外面发呆。
  今日天气好,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外面的生气与她毫无相关。
  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将她拉过神,淡淡道:“请进。”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转过头。
  进来的是昨日那个给她检查的医生,她一手拿着病历单,另一只手拿着纸记录。
  木清一进门就看到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想起她昨日那副摸样,又是一阵心疼。
  “身体怎么样。”
  季桐不说话,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样子。
  木清也不介意她的不语,随意坐在她前方的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她。
  “昨日给你检查的时候,你撕裂挺严重,身上也是痕迹,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
  后面的几个字她没有直言,但是应该猜得出来她想说什么,接着她又继续:“后来那老人家说你是她孙媳妇。”
  季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些话她都听进去了。
  木清见她依旧不说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挡住了那束光,一大片阴影覆盖下来,入眼便是她白色的医生服,视线微微上移,季桐看清了牌子上的名字:木清。
  她这才开口说话:“木医生有什么想说的。”
  季桐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她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
  只见她轻声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她手上,季桐低头一看:木今律师事务所。
  她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木清:“婚内强暴,是犯法的,懂我意思吗?”
  季桐也是一惊,她这是让自己去告自己的丈夫,温景淮再怎么厌恶自己,她也做不到这般。
  而且木今律师事务所,她也是知道的,南城最顶尖的律师团队,经他们手的案子就没有失败过的。
  她脸色苍白,摇摇头。
  木清没想到她就这样拒绝了,以为她是有什么难处,可是住在顶级病房的人也不是缺钱的样子。
  “为什么,受到这样的对待你就这样算了,还真是善良。”
  木清不知是该嘲讽还是夸她善良。
  “你不懂的,你们都不懂的。”不知想到什么,眼泪又开始时不受控往下掉。
  木清看到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嘱咐了她几句,最后出门前还叮嘱她:“好好想想,还有我建议你去做一个抑郁测试。”
  言尽于此。
  季桐在她关上门的一刻情绪更加不受控,想起她刚刚的话,抑郁,这两个字给她的冲击也是不小。
  她知道自己很早就开始病了,只是她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包括在奶奶和亲人面前她都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
  手机响起,她清楚看到上面母亲两个字,她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接通电话。
  “妈。”
  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忍不住让她鼻子一涩:“年年,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有接?”
  季桐才反应过来,昨日母亲给她打了电话,她也是后来才看见的,到现在都忘记回过去了。
  “对不起啊,妈,我后来想给你回的,忘记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吃个饭,你跟景淮好久没回来了。”
  听到那两个字,她再也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即使再压制,也终究被对面的人听了过去。
  “怎么了,年年,发生什么事了?”
  年年,这两个字更像是扎进她心里,只有家里人会这样喊她小名,她努力平复一下情绪,说:“妈,我没事,就是感冒了有些不舒服,景淮公司有些忙,可能去不了,等我感冒好一些,我回去看您。”
  “也行,那你注意休息啊,我不打扰你了,多喝水。”
  “好。”季桐红着眼睛挂断电话。
  画他为牢,她好像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出不来了,往往,崩溃就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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