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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消息,既像晴天霹雳将秦思绾当头一击,又像一盆凉水从天而降。
  她浑身麻木,发颤,一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萧凌述。
  “哀家是太后,去敌国和亲,岂非天下耻笑?”
  萧凌述眉目疏淡:“大祁兵强马壮,不出三月就能直驱京城,到时天下都不在了,还谈何被耻笑?”
  从他的话里,秦思绾察觉到了什么:“你也想我去和亲?”
  萧凌述坦然承:“当然,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平息战火,让百姓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
  秦思绾一哽,一颗心仿佛被扔在地上,碾得稀碎。
  她捏紧衣角,艰难又坚决地说出:“哀家绝不可能去和亲!”
  萧凌述并不意外,只道:“那您就等着大祁的铁骑踏平皇宫吧。”
  说完,他转身要走。
  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有,别再见轻轻,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否则代价,你承受不起。”
  萧凌述的话语温柔,十足的情意。
  秦思绾听着,心里有个荒诞的念头,越来越压抑不住。
  “萧凌述!”
  她嘶声喊住他,希冀的问:“和亲之事,当真是大祁提的吗?”
  萧凌述头都没回:“事已至此,是谁提的,都没区别。”1
  秦思绾心底留存的那点期待,彻底被湮灭。
  所以……是萧凌述。
  他以为她在针对陈轻轻,‘和亲’便是他要自己付出的代价吗?!
  秦思绾看着萧凌述挺括的身影,心口像被毒虫狠狠蛰伤,刺痛无比。
  也不得不承认——
  记忆里,那个温柔正直的翩翩少年,早已经死在了九年前。
  那些她自以为是的相爱时光,只是做了一场虚幻的梦。
  心一寸寸冷去……
  她的旧梦,该彻底醒了。
  几月后,大祁如萧凌述所言,出尔反尔。再度无耻地进犯盛国。
  大祁国君更是放出狂言:【要大盛太后秦思绾入祁朝为妃,方可同意休战!】
  这消息一出,大盛朝堂震荡。
  早朝上,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秦思绾听着这些,视线却只落在为首的萧凌述身上。
  他垂着眸,遮掩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让人看不透。
  秦思绾却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晚,在寿康宫发现的那些真相!
  心脏又一度紧缩,憋闷的无法喘息。
  只听得朝堂上的争论。
  沈太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大祁此举欺人太甚,若是太后都去和亲,那大盛有何尊严?”
  可李阁老却笑言:“我朝民生凋敝,牺牲太后一人能换来太平,是大盛幸事。”
  两人争论不休,最终拱手朝向龙椅之上的盛启天。
  “太后和亲与否,请皇上定夺!”
  这些时日,盛添启在秦思绾的教导下,已不是那个胆小怕事,遇事只会手足无措在她怀中哭泣的小儿了。
  他稚嫩的脸庞有了些稳重之态,已能很好的料理国事。
  像极了先皇。
  闻言,盛添启看向幕帘之后的秦思绾。
  对视间,秦思绾清楚的瞧见他眼中的复杂。
  她以为,那是作为君王和儿子,责任与孝道的犹豫不决。
  下一秒,却听他说:“儿子不孝,还请母后为百姓考虑,入大祁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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