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宁枳鸢再也不想面对宴巍舟,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宴巍舟手上动作更快,过了不知多久,终于释放了出来。
但这药劲显然还未褪去,宴巍舟起身去浴室,自顾自说着:“什么身经百战,我就有且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宁枳鸢自然是听见了。
她的心被搅得很乱,怎么也理不清。
宴巍舟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和其他女人睡过?姚沁芮或许没有,可那视频是他亲自给她看过的。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宴巍舟可是十八岁离家就能自创公司对付她的电脑天才。
想来那是为了报复自己,用电脑合成的视频。
宁枳鸢重重松了一口气。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水雾模糊了玻璃门,宴巍舟的身影在玻璃后若隐若现。
宁枳鸢正欲悄然离开房间。
却听见水声中夹杂着传来一句:“如果我不像他,你甚至不会多看我一眼是吗?”
宁枳鸢张了张唇,又合上,无言以对。
是啊,从一开始,她就是因为宴巍舟长得像宁远楠才把他带回来,她不喜欢说谎。
宴巍舟也明白,这无疑就是默认了。
“……宁枳鸢,他就那么好?”宴巍舟的声音显然变得更低更冷。
“是,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他死了,你就该忘记他。”
“宴巍舟,我也死了。”宁枳鸢声音低落。
宴巍舟忽然沉默了。
宁枳鸢又说:“所以,你也应该忘记我,往前看,往前走。”
好半晌,才听见他再次开口,却是岔开了话题:“……所以呢,你想要自由,是为了与他重逢?”
“不重要了。”
十年过去了,快要十一年了。
如果宁远楠在等她,她早该再死的那一刻就已经见到他了。
或许宁远楠早已投胎转世,或者宁远楠也生气了不想见她,因为她违背了两人的约定。
宁枳鸢从来不知道,原来死了也能这么煎熬。
水声停了下来,宴巍舟双手撑在冰冷的门上,湿漉的碎发遮住了眉眼。
他问她:“阿鸢,你有多恨我?”
“我毁了宁远楠的一切,逼死了你,又把你的灵魂困在这里……”
“我不恨你。”宁枳鸢打断了他的低声喃喃。
“……是因为没有爱,所以连恨都不愿意给我吗?”宴巍舟的声音发着颤。
宁枳鸢无形地叹息:“宴巍舟,我曾经恨过你,但现在不了。”
死后,好像生前的感情都一点点被磨灭了一般,宁枳鸢只觉得当时自己不够理智,选择了最糟糕的结局。
“是我没有教好你,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解释。”
宁枳鸢走到浴室外,隔着玻璃门抵上宴巍舟的手。
“宴巍舟,你听我说。”
“对不起,我一开始是会看着你怀念宁远楠,但是后来,我只把你当做你自己,宴巍舟,你离开出走后,我是希望你能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所以我没有找你回来。”
那一瞬间,她竟然真的触碰到了,因为冷热温差而在玻璃门上留下了一个水雾形成的手掌印。
宴巍舟怔愣着看那手掌印,可是只存在了一瞬。
再一次眨眼时,掌印不见了,宁枳鸢的声音也散去了。
“……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