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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想提醒她与异性保持距离,那么她认可,可他这个态度,这般隐喻却让人有些不舒服。
  “这是我在法国的朋友。”温彤认真说,亦或者想提醒他自己该有正常的交友权利,她补充,“我们认识快六年多。”
  “嗯。”温照野神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很淡,“不回去么?”
  她感觉他有些生气了,这番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她不喜欢猜,只是‘嗯’了一声。
  温照野停顿了片刻,转身,出了门。
  她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是又吵架了,却不似上次的淡然,感觉胸口有块石头被压住,不太舒服。
  “需要我送你回去么?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江舒然体贴将上好的菜朝她的方向移了移,可色泽鲜艳的菜品却令人没什么胃口。
  温彤顿了顿,“我一会打车就好。”
  江舒然坚持,“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温彤沉默点了点头。
  “另外,查尔医生的同门师兄可能要暂代一段时间七月的主治医生,他联系你电话没打通,拜托我转告。”
  温彤这才懊恼的想起,“前段时间出了意外,手机掉了,换了新号码。”
  “我说怎么就连我也联系不到。”江舒然无奈笑笑。
  “这些时间意外太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温彤抬头,“至于查尔医生的同门师兄...是怎么回事?”
  “查尔自己生了病,需要一个严谨的心脏的手术。”他眼底带着浅浅的一层笑道,“你知道的,他最惜命了,信不过自己的同事,非要去美国找自己老师亲自操刀。”
  温彤对于这点还是比较理解的,“心脏的问题的确不容小嘘。”
  七月的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当然,这只是他身体羸弱的一部分原因。
  “所以,他怕别人管不住七月,这才将自己的师兄叫来帮忙了。”
  “他的师兄....”温彤停了一下,脑海里在想组织什么词才能不会冒犯到他。
  江舒然了解,接着她的话道,“放心,比起查尔医生,只强不弱,是很优秀的内科医生。”
  “多亏你了,看来不能只请你今天这顿饭了。”
  面对她的打趣,江舒然眼底柔缓,“来日方长。”
  这顿饭的后半段吃得还算平静,饭后,江舒然送她回去。
  车上,他将一个袋子给了她。
  温彤接过来,装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是一条包上挂坠。
  “前几天客户送的,颜色偏向女士,实在拿不出去,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性朋友,就麻烦你帮忙解决一下了。”
  温彤轻笑,“这个牌子不便宜,就又占你的便宜了。”
  “哪能?”江舒然打着方向盘,“可以多欠我几顿饭。”
  温彤莞尔,“当然。”
  这种轻松的感觉其实并不多,但在江舒然这个老朋友面前,温彤也算难得放得开。
  晚上的时候,有人添加了她的好友。
  她奇怪,看着那熟悉的头像才认出是谁。
  点了同意后,那边立即兴冲冲地发来消息。
  “是我。”
  温彤笑笑,她知道,是中午还见过的苏星黎。
  但她不明白她找自己什么事,回了个笑脸。
  苏星黎:“有兴趣创业么?带你暴富。”
  富二代创业,一创一个赔,温彤自己是没这个天赋的,也当然没想过。
  接下来,一份企划书就发了过来。
  温彤大致看了一眼:“你要成立工作室?”
  苏星黎:“这破演员当地太憋屈,我要尽快出人头地,怎么样?看在我为你出过头的份上,要不要入个股?”
  温彤:“你需要多少?”
  苏星黎发个数,对于温彤来说不算太多,只是两个月的收入。
  苏星黎:“分你30的股份怎么样?”
  温彤同意。
  其实也不算太相信,因为看她的这两次的表现,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可以做生意的人,但好在需要投入的钱不多,就当试试。
  不知不觉,点到了温照野的聊天框,上次发消息时间还是三天前。
  她叹了口气,起身去房间收拾带来的东西。
  收拾行李箱时,看见了底层的一本书,是她的漫画,只不过不是她买来的。
  温彤顿了顿,拿起来翻开第一页,上面还染着被岁月冲刷过的血迹,有些暗淡,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温彤,醒醒,别睡。”
  那道久远的声音似乎还响在脑海,那夜,她伤的其实不是要害,只不过那人的声音是那么焦急。
  他像是一场梦,一觉醒来不见踪影。
  而这本书,是他留下的唯一东西。
  书的扉页,还留着一段苍劲有力的笔记。
  ——我来到了巴黎,在一个古镇见到了她,她一个人坐在树荫下,看起来像是没了生机,不哭也不笑。
  ——远在异国的她似乎并不开心,我想过去拥抱她,只是我怕她会躲开,会怪我。
  一段隐忍的在乎始终囚着两个人,横在中间的可能是永远解不开的结。
  那个人也有一个很在乎的人么?且是如此艰难、隐忍。
  她并非有意去窥看别人的隐私,只是想多了解些他的信息,物归原主,亲自对他说声谢谢。
  只是...这似乎并非是一个有力的线索,后面还有几段话,她始终没有翻开过,或许她从开始就不该。
  她合上,将它再次装进了行李箱,存放角落。
  她享受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时间,让她安心宁静。
  搬出来的一个星期后,她不出所料地接到了养母打来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沈柯会去你那里接你,彤彤,你们既然有了婚约,就该好好相处。”
  她差点忘了,自己早在前一段时间就换了未婚夫,只是她始终觉得联姻而已,没什么约会的必要,而她也是如实相告。
  但显然,赵青并不这么认为。
  她说,让他们好好相处,培养感情。
  她严肃又淡然,“没有感情并不重要,总归要相互了解,彤彤,你该懂事一些,这场联姻不要再出现意外了,明白吗?”
  “明白了。”温彤淡淡的应了声,打开窗帘让光线照了进来。
  楼下行人聚成一个个小点,外面似乎起过白雾,玻璃外面沾着一个个小巧的水珠。
  门外的门铃响了起来,温彤给自己套上一件外套,开门,是沈柯那张俊美温和的面庞。
第3tຊ7章 培养感情
  “我给你带了早餐,吃完我们可以去看音乐会。”
  沈柯笑着,身上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中提着还热着的早餐。
  温彤莞尔,“麻烦你了。”
  “应该的。”沈柯换鞋,走去厨房那盘子将餐食装好,“你是我的未婚妻,照顾你是我该尽的责任。”
  温彤站在他的对面,“没有谁该是谁的责任,你没有义务非要对我好。”
  “别人没有我有,温彤,你或许该尝试着依赖。”
  她太独立了,独立得让人敬佩又心疼。
  温彤没有尝试过去完全依赖谁,谁给过她的帮助,她心里始终记得,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还回去,不是因为她清高,而是这样让她有着安全感。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别人说这些话。
  沈柯眼底温和地看着她,“或许,有什么我们可以在饭后谈,现在,你该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温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有些落荒而逃地快步去了洗手间。
  早饭过后,她和沈柯去了音乐会,场上是她很喜欢的一个乐团。
  沈柯绅士有礼,从没有过任何逾矩,与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对此,温彤对他的印象似乎与从前的沈大哥别无二致。
  直到这种想法忽然被身后的一阵震荡打断。
  身后的坐椅一直被人踢着,身后是男人抱怨的声音。
  “这有什么可听的,无聊还费钱,普通音乐软件还满足不了你,你这样的女人,我可不敢娶。”
  身侧的女孩有些尴尬地挪了挪屁股,“又没让你花钱,不听你就提前退场,相亲而已,说得好像我一定要嫁给你一样。”
  “你怎么这么说话,这两杯水还是我买的呢!让我走你就把水钱A给我,谁也别占谁便宜。”
  “你有没有搞错,这接近一万多票可都是买的,我没找你要钱,你倒是找我要钱。”
  “这又不是我要求你买的,这水可是你要求的,当然得给我。”
  温彤觉得她在经历一场地震,浑身被动颤抖,不耐回头,“你可以安静一点吗?”
  “我去!”
  男人忽然站了起来,本就被刚刚女孩刺激的发怒,此刻就更不忍了,“我做什么你都要管,你们这些女人把自己当成上帝是不是。”
  他拿起座位上的水瓶,就要朝着温彤丢过来,却没想被忽然站起来的沈柯挡住。
  动静不小,台上的表演也被惊动得停了,沈柯冷然地接住了丢过来的水瓶,然后以同样方式扔回了他身上:
  “先生,别过分。”
  “这年头,怎么还有你这样的舔狗,真给我们男人丢脸,花这么多钱来听这音乐会的能是什么好女人,也就你这种舔狗捧着。”
  沈柯将温彤护在身边,一张冷峻的脸神情晦暗不明。
  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们那种固定的思维不是轻易可打破。
  其中,有工作人员前来解决,插在他们中间警告男人。
  这一行为直接将他激怒,权衡利弊后,竟然要朝着其中看起来最为瘦弱的温彤动起手。
  却不想,行至半途手腕忽然被握住了。
  沈柯将温彤拉到了身后,挡得严严实实,接住了挥来的拳头,用力一推,就将男人推了个趔趄,“看来你需要和警察交流。”
  “警察算什么?”
  男人瞪着眼睛很是不服,面子被摩擦在地上,即使打不过也不能忍,依旧强撑着。
  沈柯随意扯了扯领带,解开了身上的西装扣子,白色衬衫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在男人再次动手的时候直接将人反擒住。
  “报警!”
  他看了眼匆匆赶到的安保人员,声音有些冷硬。
  温彤扯住他的袖子,“受伤了么,需要去医院吗?”
  他摇头,本身就有些防身的能力,不至于被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人打到。
  不过,音乐会是听不成了。
  沈柯整理下衣服,问道:“你想去看电影么?”
  温彤对什么约会着实没有太大兴趣,但听他已经因为她推了一天的行程后还是答应了。
  路边的小路飘扬着雪花,他们走在路上,匹配的身形和外表足矣令人驻足多看两眼,对于沈柯的帮助,温彤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意:
  “沈柯,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相信你也是一样,或许我们未来可以停下这场形式的约会。”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沈柯的话让她愣了愣,然后看他勾了勾唇。
  他抬手去碰她的头,即将碰到的片刻,温彤后退两步避开了。
  沈柯笑道:“别紧张,虽然我们没感情,但可以培养,不是谁生来就会爱一个人,就连当初你和阿寻两个人也是日久生情,不是吗?”
  温彤有些失笑,“你不介意我和沈寻之前的过往么?”
  他们是亲兄弟,如果他说不介意,那么温彤是绝对不信的。
  但对沈柯而言,他摇了摇头,“不介意。”
  见她不信,沈柯也没有强行解释,只是看她一眼道:
  “阿寻被宠坏了,不懂事,你们之间的事我知道些,错过你是他的损失,但我不会,你可以理解为,我想和你试试...培养爱情。”
  看他十分自然的表情,温彤顿了顿,“你们兄弟的感情看起来也并不是所表现出来那么好。”
  “嗯。”沈柯承认得很大方,“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但也不是不好。”
  他继续说道:“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阿寻的性格是母亲的放纵养成的,而我不同,我更像父亲,更像沈家的继承人。”
  温彤佩服他的坦然与成熟,就像两颗种子,一个养在野外,长成了众人期盼的成熟坚韧,一个生活在花盆,脆弱又娇气,最终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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