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穆的伤确实不严重,刚好一只手一条腿,都上了石膏板固定。
温筱去医院看他时,他还在病床上工作。
江氏这段时间的事好像特别多。
应该是江家本家那边和江红枝同时施了压。
温筱凑过去,占了他半边床,低头要看文件。
江北穆大大方方给她看。
怕她掉下去,完好的那只手来搂她的腰,温筱怕痒,往后躲。
两人和谐起来,仿佛昨天温筱没有怂恿陈霾,江北穆也不知道陈家突然针对他是因为什么。
温筱:“你运气真好,这样都能活下来。”
江北穆:“是么。”
他的运气从没好过。
温筱翻了几页文件:“是啊,从小就品学兼优,还有贵人相助。就算过苦日子,回了江家拼一拼不照样是人上人?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现在哪怕杀了人,靠着有病还能减刑。”
江北穆:“你恨我?”
温筱笑起来:“何止。”
说恨太简单,他们的纠缠又太复杂。
她将刚刚看过的数据简单记下,打算稍后按照原样的办法传给江红枝。
江北穆又把玫瑰庄园的玫瑰种了回去,有不少外来的品种过了温筱的手,被她当成传送消息的工具。
这一个月里她陆陆续续传了不少文件。
江北穆不知道是没有发觉,还是有所底牌,完全纵容她的行为。
温筱捏捏江北穆打着石膏的腿:“要做吗?”
江北穆抬眼看她,黑眸深深。
温筱:“不做算了。”
她从他身上下来,作势要走,江北穆扯住她。
手指被套上一个冰凉的指环。
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看着十分丑陋。
温筱惊讶抬手,几乎下一秒就要取下来,江北穆按住她的手。
温筱扯扯嘴角:“重婚犯法,不管是你还是我。”
江北穆:“都不算。”
民政局认证的婚姻关系,哪管他江北穆说算不算。
温筱抽出手:“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她就把戒指捋了下来丢进垃圾桶里,江北穆眼神示意两个保镖跟上。
两个保镖一路跟她进电梯,电梯里其他人偷偷觑她。
温筱也不在意,挂了号按了三楼妇产科,开始等叫号。
两个保镖尴尬站在外面,一个回去通知江北穆,一个守门。
温筱也不怕江北穆知道。
她一路检查,最后拿了单子去医生那里听结果,医生说,恭喜你。
出了就诊室,温筱把检查单揉进一团,也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被保镖推着过来的江北穆。
江北穆的视线虚虚落在垃圾桶里,声音发哑:“你……”
温筱:“不是你的。”
她一句话梗得江北穆脸色黝黑,又想起那时成对的枕头,心中刺痛。
他语气和缓:“我和他只差了一天,也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温筱露出一个堪称残忍的笑容:“是你的,我会打掉。”
说完这句话,她大步往外走,徒留江北穆在身后将轮椅扶手捏得发白。
他手里还握着刚捡回的戒指,现在也不顾别人的眼光,让保镖推自己上前,俯身去垃圾桶里拾检查单。
上面临床诊断的确认妊娠四个字,就足够令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