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彤回来后听说了此事也把宋知瑶骂了一顿,认为她此行为败坏门风。
但二皇子的宴会师彤也一样很重视,认为赵镜姝应该多结识贵族才子才能寻得好人家。
宴会前夕,师桐拉着赵镜姝买了不少首饰衣服,很郑重。
宴会当天,宋砚淮在厅堂看书等赵镜姝出发
“二哥,你真的要带赵镜姝去不带我吗?我真的很想去这次宴会,你就带我去嘛~”
宋知瑶跟他撒娇。
“若非祖母跟母亲要我带镜姝去,我也不想参加什么宴会。”
宋砚淮翻过一页书。
“只要你跟母亲说你想带我去不想带赵镜姝,想必母亲也不会说什么的~”
宋知瑶继续撒娇,但宋砚淮却不为所动。
宋知瑶很想去宴会见见那个人,她急得直接拿走宋砚淮的书:“二哥,你……”
男人如同深渊一般阴冷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宋知瑶猛地顿住声音,不由打了个冷颤,后怕地把书还给对方。
宋砚淮拿过书,继续看。
宋知瑶一直都惧怕这个哥哥,可明明小时候二哥也是很疼她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二哥总是一副旁人勿近的模样。
“表小姐到——”
小厮声音传来,兄妹二人不约而同地抬头。
宋砚淮刚要起身,抬眸时却蓦地顿住动作。
少女身穿一袭黄衫色的石榴裙,裸露的香肩恰到好处,又纯又欲,精致的眉眼、凹凸有致的身段,如同得到神明最好的祝福。
赵镜姝平日里也很得体,但打扮得这么隆重,她自己也有点不自然。
“我早也盼晚也盼的,总算是等到你能议亲了,你有个好归宿,我才对得住你母亲天之灵。”
师桐满心欢喜,今日天还没亮就去捯饬镜姝了。
她今年三十有五,也是一个很标准的江南美人,盈盈一水但性格豪爽一点都不拧巴。
赵镜姝跟在师彤旁边。
小姨说她今日很好看。
赵镜姝偷觑着宋砚淮的反应,可人家根本不在意她。
宋砚淮将书本放到桌上,“出发吧。”
“你等下。”师彤上前嘱咐,“这是镜姝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宴会,你注意些,还有……”
宋知瑶见赵镜姝不仅能去宴会,还打扮得这么漂亮,很嫉妒。
她不想放过这个见心上人的机会,但也不敢违抗师桐的命令。
二人相继上了车。
车子开始启动,赵镜姝刚想喝点水时马车就忽晃了下,茶水撒在她手背上。
她很尴尬,脸颊滚烫,低着头找帕子,但帕子就跟她作对似的,怎么都找不到。
宋砚淮在车上看书,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一动不动,却给她递了一张汗巾去。
赵镜姝心倏地一跳,接过汗巾:“多谢二哥。”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坦然些。
男人幽深的眼眸有片刻的移动,但也只是一瞬。
二皇子的宴会举办在郊外,他承包了一整个山庄,什么玩乐项目都有,宴会一直进行到傍晚。
赵镜姝跟宋砚淮提前一个时辰到,这会已经来不少人了。
宋砚淮身居高位,容貌出众,走到哪儿自然都是焦点,赵镜姝经商多年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跟在他身侧。
“宋将军身边的那人是谁?怎之前从未见过,这模样长得真标致啊。”
“宋将军向来洁身自好,也没见他同哪个女子并肩走过,这该不会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吧?”
“tຊ还真是郎才女貌。”
……
赵镜姝听着旁人的话起初还有些窃喜,但又怕给二哥添麻烦。
宋砚淮瞧见不远处有下人挂灯谜,而镜姝是最擅长猜字谜,刚想开口,便听见身后的姑娘道说:“二哥,不然我们分开走吧?”
这么突然?
男人心下一沉。
难道她所谓年少时喜欢的人也在这场宴会上?
镜姝向来不喜出门,这次肯答应,莫非是想遥遥望情郎一眼?
同他走在一处,时担心情郎误会。
宋砚淮心凉了半截:“跟我一起走,很丢人?”
怎么会。
赵镜姝刚想解释,便听见他略有些不耐烦地扬手:“罢了,随你。”
宋砚淮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走进了人群。
赵镜姝想解释,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等小事也何需解释,她现在少在二哥面前晃才是真的。
这场宴会并不像正统皇宴那般需要规矩坐着,虽有席位,但都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而原以为离了宋砚淮后,会鲜少人注意她,却不想周围的人目光仍落在她身上。
赵镜姝倒不会觉得不自在,只是她不喜太惹人注目,但在宾客多了后,渐渐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少了很多。
来参加宴会实属无奈,她没办法拒绝小姨跟老太君,打算在无人关注之处坐到结束交个差便罢。
赵镜姝拿了点东西去亭子那吃,旁边很多人在斗琴,只是她坐的位置有树丛遮挡,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有个人。
来往宾客都穿着华丽,不是家世显赫,也是名门嫡女。
赵镜姝瞧见,宋砚淮在不远处池塘边喂鱼,岁月静好,温文尔雅,就如一幅水墨画一般。
神仙哥儿也不过如此了吧。
赵镜姝嘴角忍不住上扬,视线根本移不开,但一转眼却见一打扮精致的粉衣姑娘走到了宋砚淮身边。
两人侃侃而谈,不失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赵镜姝认得那位小姐,是叶国公府的嫡女叶锦樾。
她心倏地往下沉。
“诶哟……”
满身补丁的小男孩忽摔了一跤,好几块糕点从他兜里掉出来。
小男孩一看就不是这宴会的宾客。
“你在这作甚,叨扰了贵客你这三两重的骨头付得起责任吗,还偷东西……”
家奴瞧见狠狠踹了小男孩一脚。
赵镜姝见对方还想动手,起身阻止:“住手,今日是二皇子的好日子,你想触霉头吗。”
她一针见血,直接把二皇子挪出来。
家奴见她打扮精致不敢顶撞,忙退下去。
小男孩摔得重起不来,赵镜姝扶着小孩起身,又将掉地上的点心吹干净给他:“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
这里守卫很森严。
小男孩胆怯地大哭,:“我叫安安,我娘亲是这里的厨娘,对不起姐姐、我不想妹妹被卖掉了……”
他说得口齿不清,赵镜姝好一会儿才听明白
原来安安是厨娘的孩子,爹在码头搬货时腿被压断了但工头不给补偿,一家子目前就靠着他娘的薪水艰难度日,但药钱太贵了,后来他父母打算忍痛将最小的女儿卖掉换钱。
赵镜姝心里一阵惆怅,忽然想到儿时……她也是这么被卖掉的。
……